第36章 还有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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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瞟了一眼,那三个年轻人都穿着运动鞋,可以肯定,他们一直从古街跟我们到这里。
有人认出了顾德老人,有人惊呼,有人哭泣,有几个老年人,竟然在别人的搀扶下,缓慢跪地,口中不知道念叨什么。
人群自动分开通道,一时间,查蛮广场上的人潮,都看向我和顾德老人。我们成了广场的中心,成为了查蛮族最耀眼的星星。
顾德老人低声说道:“华子,该你陪老夫亮相了,咱爷俩上去走一遭。”
华子?我有些趔趄,我好像没有给顾德老人说过我的名字,好像顾德老人也从来没有问过。
可是,他怎么知道我叫华子?而且,像早就知道了一样。
难道是蔡哥?
我硬着头皮,跟在顾德老人身后,忍受着无数人质疑的目光,慢慢走上台。
蔡哥看到我,不动声色地冲我点头。而孟德才看到我,显然很吃惊。
不过,我能看出来,他并没有太大的敌意。
顾德老人上台后,不顾金丝眼镜,面向众人,举手示意。
在老年人的带领下,无数的查蛮族人,呼呼啦啦地蹲坐地上,像是准备听师傅诵经的信徒。
只有少数拿着枪的年轻人,傻乎乎地矗立原地。
很快,大部分年轻人也收起了枪,乖乖地蹲坐地上,口中念念有词。
剩余少数拿着枪的人,也走上高台,站在金丝眼镜和白发老孟身后。
阵营一下子就拉开了,气氛更加紧张,空气都是凝固的,血腥一触即发。
顾德老人看台下众人都静了下来。
他开口说话了:“近些年来,自圣主仙去,顾德受奸人所害,不得不深居浅出,隐居此地。可能有人知道我顾德还在,但大多数人大概都以为我顾德早已追随圣主,上了圣山。”
说着,顾德看向白发老孟,白发老孟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低头后退,满脸惭愧。
“幸亏得我圣主庇佑,保我查蛮余脉昌盛,我顾德潜伏多年,总算查出了当年的一些端倪。”这时,顾德老人的脸色阴沉,声音严厉,大喝道:“老孟,是你自己说,还是让我说。”
白发老孟被点了名字,身体不由得颤抖起来。
他好像一下子就老了很多岁,几乎迈不动腿,由孟德才扶着,来到顾德老人跟前,颤颤巍巍地跪倒地上,然后头顶地,双手贴地,一句话没说,非常虔诚忏悔。
过了好大一会,白发老孟才抬起头,满脸泪水地看着顾德,吞吞吐吐地说:“顾……顾大长老,我……我有罪,祈求圣主降罪。”
顾德老人叹息一声,上前一步,将右手放在白发老孟的天灵盖上,口中念念有词。
这时,孟德才也跟着跪倒地上,双手贴地,求告道:“还请大长老开恩,恕我父一名,我孟德才愿意代父赴死。”
顾德老人看向孟德才,将左手放在孟德才的天灵盖上,望向圣山,说道:“一奶同胞,千差万别。好在德才这些年,默默守护我族,还算尽忠职守,免于追究。但你父犯下滔天罪行,害我族人无数,虽死罪可免,但活罪不饶。”
孟德才和白发老孟双双跪拜,不愿抬头,只是趴在地上哭泣。
过了好一会,顾德老人叹息一声,才弯腰将两人扶起,冲台下示意。
这时,早有年轻的查蛮后生走上台来,将孟德才和白发老孟扶起,准备将两人搀扶下台。
正当白发老孟和孟德才准备走下高台之时,金丝眼镜忍不住又开了一枪。
“当我是摆设吗?”金丝眼镜冷笑:“我拿的可是现代化武器,手枪。只要我扣动扳机,就会有人毙命。”
孟德才这时回头,恶狠狠地看向金丝眼镜,说道:“别拿那个玩意吓唬人,我哥我父不是受你们蛊惑,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我劝你们好自为之,还能留你们全尸。”
金丝眼镜大笑,手扶耳朵:“你大点声,我听不到,留我们全尸,信不信我一声令下,立刻让你们这群人躺到地上。”
孟德才啐了一口,不再搭理他。
白发老孟冷眼瞟向金丝眼镜,还想在说什么,被顾德老人制止了。
“德华我是看着长大的,我也不忍心。”顾德老人眼睛湿润,轻声说道:“可惜他死不悔改,我不得不出手。”
白发老孟没忍住,仰头看向圣山,任由泪水下流。
这次,他义无反顾,抬脚下高台。
金丝眼镜好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对着白发老孟的脚下就是一枪。
白发老孟只是愣怔一下,继续往前走。
这时,金丝眼镜又在白发老孟的前方打了一枪,老孟意志坚定,继续向前。
金丝眼镜起了杀心,他对准白发老孟的后心,准备开枪。
枪响,老孟没事人一样,继续往前走。
而金丝眼镜却痛得大叫,因为,不知从何处射来一直羽箭,带着哨音,穿透他拿枪的手掌。
手枪落地,血洒当场,金丝眼镜痛的哇哇大叫。
他身后拿枪的年轻人,还想开枪还击,却被不知何处射来的羽箭穿透心脏。
几人倒地后,所有拿枪的年轻人,放下了枪,双手贴地,跪拜下去,口中默念。
金丝眼镜看到大势已去,还不死心,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竹筒。
看到金丝眼镜手里的竹筒,我下意识地想到了飞天蚰蜒。
大拇指粗细,身上长满了腿,可以腾空跃起的怪物。
来不及细想,我上去一脚,踩在金丝眼镜的手腕上。
他的一只手受了重伤,动弹不得。
拿着竹筒的手被我猜得快要断了,他都不吭一声,只是看着竹筒出身,他想拿回属于他的竹筒,可惜,我没有给他机会。
我拿起竹筒,好奇心驱使,正要打开,被顾德老人制止了。
“小子,你可知道,里面是什么?”顾德老人问我。
我笑:“我觉得是飞天蚰蜒。”
“如果真是飞天蚰蜒,你只要打开,就得死了。”
我微微一笑,手指胸口:“上次就是飞天蚰蜒,吞噬了我身体流出的毒血。”
顾德老人叹息一声:“蚰蜒以毒血为生,尤其独爱七星毒疮。不过,以毒攻毒可解毒,一旦无毒身必死。”
说着,顾德老人将竹筒小心接过,收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