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世界之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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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山山顶，枯瘦老僧微微咳嗽了两声:“看来……终于是到了……”
老僧抬起头，看见洛青云与醉梦死，带着一个少年站在了他的面前。
“咳咳……”老僧咳嗽了两声，两手合什，轻呼佛号，“老僧，法号无忧。”
洛青云微微躬身，“洛青云，当初跟随人皇身边，有幸见过无忧大师。”
醉梦死耸了耸肩:“又不是没有见过，要这么郑重地再介绍一遍吗？”
“醉施主不拘小节，随心而动，洛施主性情沉稳，心系天下——”无忧大师低声道，“果然如此。”
“我记得我们当年和大师也不是太熟吧？”醉梦死坐了下来，喝了口酒，“大师却好像很了解我们，难道大师真的像传说中那样，能知过去未来之事？”
无忧大师笑笑，“何为过去，何为未来呢？”
“果然高僧都会打机锋，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醉梦死道。
无忧大师轻轻摇了摇头，“醉施主果然是性情中人，既如此，老僧便有话直说了。”
无忧大师轻轻叹了一口气，“我曾与上代人皇坐而论道，他告诉我……”
无忧大师忽然正色:“人族，是时候迎来新的人皇了。”
“大师稍等。”洛青云忽然道，“您曾经与师父坐而论道？他既然告诉您人族是时候迎来新的人皇……那那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去了三界之外的那个世界，您如何和他坐而论道？”
“阿弥陀佛……”无忧大师低声道，“因为老僧……前不久，才刚从三界之外归来，而且……三界之外，也不止一个世界……”
…………
太虚岛外围，沙滩之上，杀怖歌大汗淋漓。
“我这飞剑术，如何？”老人淡淡道。
“我招架不住。”杀怖歌苦笑。
“你这剑法我见过，是魔族的一支，可惜只有其形而无其真髓。”老人淡淡道，“虽然如此，可你对这每一柄飞剑的掌握，这技巧不错。”
“可是仍然不是您的对手。”杀怖歌道。
“现在的确是这样，但以后……”老人喃喃着。
老人转过头，忽然一指，点在杀怖歌额头。
“我传你飞剑之术。”老人一字一顿道。
太虚岛再向里，白色巨龙正色:“你身体内的力量，虽然强横，可毕竟不是你自己的力量，过于沉溺这股力量，你会忘记。”
“什么？”墨玉问。
“龙之威！”白龙咆哮，似乎整片天地为之变色。
…………
“不错啊，这么年轻，竟能炼制这般丹药。”老妪赞不绝口。
“让前辈见笑了。”金鸾儿微微低头，“还望前辈指教。”
“你这炼丹的手法里，很明显有玉道清那家伙的影子。”老妪微微一笑道，“你已经算是丹圣弟子了，我不如他，怎么能指教你呢？”
“丹圣弟子？”金鸾儿一惊，“可是……”
“我知道，我知道。”老妪很是慈祥，“他给了你他的炼丹心得，却没有说要收你为弟子，对吗？”
金鸾儿点了点头。
“可那炼丹心得里，真的只是炼丹心得吗？”老妪缓缓道。
金鸾儿似乎想起了什么，眸子里闪过一丝异彩。
…………
听心小和尚的眸子忽然变了。
原本是天真无邪的孩童眼神，可忽然变得如深潭似的深邃。
“哦？”“沈笑”很嚣张地翘起了二郎腿，“看不出你这小秃子，还有着两下子，这是什么花样？”
“和你一样的花样。”听信和尚淡淡一笑，道。
“什么意思呢？”“沈笑”冷笑。
“我知道，你不是什么心魔，其实你就是刚刚那个人。”听心和尚抬手，在沈笑眼前一晃。
沈笑的眼神忽然清明，朝着那听心和尚低了低头。
“这小秃子干了什么？”暗红色的世界，另一个“沈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拉了回来，脸色很难看。
“希望大师能细细道来。”真正的沈笑对听心和尚道。
“我不是什么大师。”听心和尚道，“只是恰巧有着和你一样的情况，恰好懂一些你的事，仅此而已。”
…………
“你去过三界之外，还回来了？”
洛青云和醉梦死听到了无忧大师的话，同时一惊，不过这句不怎么尊敬的话，倒是醉梦死叫出来的。
“是的。”无忧大师垂首，“我去过那三界之外的世界，而且回来了。”
无忧大师忽然朝着洛青云和醉梦死分别推出一掌。
洛青云和醉梦死接住，却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浩瀚磅礴，而是……如残烛般的无力，乏力。
无忧大师咳嗽片刻，“这就是我，回来的代价。”
“这是……我的命。”无忧大师缓缓道。
“不懂。”醉梦死很干脆地摇了摇头。
“以后你们就会懂了。”无忧大师微微一笑道。
“刚刚大师说……”洛青云忽然道，“三界之外，不止一个世界？”
无忧大师缓缓点了点头，“是。”
“三界之外到底是什么？”醉梦死直截了当地问。
“三界之外，是世界。”无忧大师苦笑，“人皇大人，丹圣，天帝百里德曜……他们所对抗地，是一个世界，很大的世界。”
“我又听不懂了。”醉梦死喝了口酒。
洛青云却是在思考。
“世界，具体化的世界。”无忧大师道，“我们叫他虚无世界，因为这个世界，正在诞生之初，其实是一片虚无的，但这个世界，却有着自己的意志，他要吞噬其他的小世界，来壮大自己。”
“他想吞噬的是……三界？”醉梦死忍不住问。
无忧大师缓缓点了点头，“三界之外的世界有很多，他已吞噬了很多，现在他把目标指向了三界……举一个例子。”
无忧大师指向旁边一棵树，“假如这树，每一片叶子，就是一个世界，三界，其实也只是一片叶子，现在有一只虫子，想要吃掉这些叶子，人皇大人他们，就在树枝上，和这些虫子战斗，他们不在任何世界，而是在所有世界之外的一个独立岛屿上，与虚无世界进行着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