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都被算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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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忙？
宋妍第一反应是不正常，以他们现在的关系或状态，他找她帮什么忙？她又能帮上他什么忙？她想直接忽略掉，潜意识里认为程秋寒一定不怀好意。
可是似乎又不该一口拒绝，尤其那一个“请”字，反常又碍眼。
不如先问问是什么忙，至于帮不帮再说，反正现在两人离那么远，他也勉强不了她。这样想着，宋妍发了信息过去：什么忙？
过了一会，手机响起来，程秋寒直接打了电话来。宋妍咬咬手指，按了接通键：“喂。”
“你在家了？”
“有什么事？”宋妍不想跟他废话，只是觉得既然开口找她帮忙，或许是件挺紧急的事。
“我妹妹想报个寒假补习班。附近有好几家，你替我帮她参考一下。”
电话那头程秋寒张口就来，一点没迟疑。
宋妍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你帮忙比较一下，那几家补习机构的师资、环境之类的怎么样。”他又重复一遍，说得理所应当，毫不客气。
“不是，你这事为什么叫我？”宋妍觉得莫名其妙，难道他认为他们的关系很好？甚至好到可以叫她帮他这种既日常又私人的忙了？
再说，这种事不应该他爸妈决定吗，找她做什么？简直不可理喻。
而对于这个疑惑，程秋寒的解释是：
“家里没人。”
什么叫没人？宋妍没多问，只认为这是借口，还很拙劣的借口。
“你叫别人吧，我没空，我帮不上！”
她不留余地地拒绝。这一次程秋寒肯定又是故意的，故意来烦她，真后悔，刚才自己为什么要接他电话。挂了电话，看看手机，快十一点了，宋妍望着眼前的一片空地，在心里说了声再见。很多东西，过去了即是永别，再没有失而复得的机会，唯一的幸好是，它会留下回忆给你。
回到家，爸妈正做饭，他们知道她去了哪儿，也没多问。其实寒假没过几天，爸妈又去学校上课了，因为今年他们分别带的是初三和高三班，学校抓成绩，又要比升学率，所以假期也安排了授课。
当然，会有工资补贴。
宋妍经历过中考和高考，很清楚学生、老师和家长的紧张和压力。只是身为教师，自己的孩子却没时间和精力去教导，她理解爸妈的同时又忍不住抱怨。
爸妈不在家，宋琦最高兴，经常向宋妍软磨硬泡，要放他出去玩。她最难招架撒娇这样的手段，搞不懂，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怎么撒得出来？
吃了午饭，一家四口各回各屋，宋妍有了自己的空间，只是刚捧起英语书，电话又响了，是一个陌生的本市号码。
她接听，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孩甜美的声音：
“你好，是宋妍姐姐吗？”
宋妍，姐姐？宋妍狐疑，可是声音很陌生，她听不出会是谁，问道：
“我是宋妍。你是哪位？”
“我叫程夏满。”那头女孩回答道：“我是程秋寒的妹妹。”
程秋寒的妹妹？这下宋妍更惊讶，也更迷惑了，他的妹妹怎么会有她的手机号？而且她打电话来干什么？她只觉一头雾水，问：
“哦，你好。你有什么事吗？”
“不好意思打扰你。”女孩说：“哥哥说，姐姐你明天会陪我去报补习班。所以我先打个电话给你，我们约个碰面的时间。”
“你说什么？”女孩说话的内容让宋妍猝不及防，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帮忙的事，自己什么时候答应程秋寒了？
她明明拒绝了啊。
电话那头的女孩不好意思地笑了，又听见她说：“宋妍姐姐，因为我还没见过你，所以我想我们提前约好见面的时间和地点，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女孩说话轻柔，态度谦和，和程秋寒完全不一样，可惜，她完全没听懂宋妍的意思，更不清楚她现在的状况。
现在听她这样说，毋庸置疑，她是被她的哥哥给骗了——所以，她们俩都被程秋寒那个无赖给算计了。
明白过来的宋妍哭笑不得，只觉无语。
不过，难道程秋寒以为他来这样一个无中生有，她就会妥协？
“不好意思，可能是程秋寒，是你哥搞错了。”宋妍不想让他得逞，说：“补习班的事，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
“不会啊，早上哥哥打电话来，他跟我说宋妍姐姐你会陪我一起去报补习班的。难道我哥他骗我？不可能，哥哥不会骗我。”女孩失落起来，“宋妍姐姐，你不能跟我一起去吗？”
“这个，主要我……”宋妍听她楚楚可怜的声音，还一口一个“宋妍姐姐”，一时都不忍心拒绝了。
她想，她最好找个恰当的理由。
“对了，明天不是星期天嘛，你爸妈都不上班，可以让他们陪你去。”
谁知，电话那头很久都没声音。
“喂，你还在吗？”宋妍小心翼翼。
“宋妍姐姐，可能哥哥还没告诉你。”女孩情绪低落，说：“我们没有爸妈。”
第二天吃完早饭，宋妍出门了，依照程夏满发的地址，她先坐了半个小时的公交车，又步行了十多分钟才到达目的地。
那是一条又长又窄的巷子，两边是一排排低矮破旧的楼房。按照县城的规划，这样的老街道，面临着随时被拆的命运。
宋妍看着门牌号往前走，才八点多，本是上班时间，巷子里来往的人却不多，只有几个爱起早的老人，门口坐着唠家常。当她转过一道弯，望见了前面有个女孩，站在巷边的墙角处，向她这个方向张望。
她穿一身豆绿色的棉衣，很显眼。
昨天电话里，程夏满说会在巷子里等她，那么眼前这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应该就是她了吧。
宋妍向她走去，“你是程夏满？”
女孩听了点点头，朝她轻轻笑了起来，说：“你是宋妍姐姐？”
“我是。”
离得很近了，宋妍看清她的长相，清秀明丽，不过眉眼和程秋寒的没那么像。女孩也在打量她，脸上的笑容渐渐绽放开来。
这个笑容让宋妍想到了初中那一天，她第一次见到的程秋寒，那时他脸上的笑和眼前的这个一样，看上去纯真明净，美好温暖。
她听见程夏满说：“原来姐姐长这样，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