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后悔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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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言，沐堇兮心中怒火上升，神色骤然寒冷如冰。
红绫一直在房中听着二人谈话，见此情形面色冰冷的看着沐兰，寒声道：“四姑娘，这是你该说的话吗？！王妃曾说过这药方子有用，你当时若是不信又怎会拿走？！”
“至于回了将军府后，四姑娘为何不劝五姑娘试试，其心思奴婢虽然猜不出来，但也知道四姑娘定有其他的打算。还有，赵五公子与王妃并不熟悉，王妃怎能让赵五公子来将军府为未出阁的五姑娘诊脉？！”
“更何况，赵五公子也不是大夫！四姑娘这么说，若是让他人听去了，岂不是坏王妃的名声？！坏赵五公子的名声？坏五姑娘的名声，坏四姑娘您的名声吗？！”
有些话沐堇兮不便说，红绫却是能说得，骂得。
“本妃真不知道四妹也有如此阴狠冷酷的一面。”沐堇兮冷声道。
为了与赵初有所接触，宁可看着沐月忍受着痛苦，沐兰她真是狠得下心来。
沐兰面色猛的苍白，被沐堇兮和红绫戳穿了心事，心乱如麻。从未有过的悔恨顿时侵占了她的全身心。
她从未想过五妹会死……
忽然，紧关的门被推开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楚天辞。
他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眸扫了一眼沐兰，随后他径直走向沐堇兮，将沐堇兮抱在怀中。
他的女人轮不到任何人指责，甚至是栽赃！沐月的死与沐堇兮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紧拥住沐堇兮，一双冰冷的眸子蕴含着杀机看着沐兰。若沐兰不是沐堇兮的亲人，他会要了沐兰的性命！
刚才在沐月的房间时，他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沐堇兮对这个世界的厌恶。他好不容易得到她的信任，并留住了她，绝对不允许她在有任何理由离开他！胆敢破坏他们的人，别想安然无恙的活下去！
这般让人妒忌的守护，让沐兰忽又自嘲的笑了。沐堇兮轻而易举得到的，她这辈子却无法得到。
原本，她或许可以得到的不是吗？
在楚天辞身后进来的是沐彦，他满脸愤怒的看向沐兰，简直不可置信道：“四妹，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做这等事！你自小就与五妹要好，五妹有什么好东西都要与你分享，可你竟然眼睁睁的看着五妹去死！”
“你可曾自责？！可曾后悔？！你太让我失望了！”
沐兰面色更白了几分，向前迈了一步，嗡了嗡嘴，小声的解释着，“二哥，我并不想这样的。”
她从未想过让五妹去死，也从没想过有一日自己会变得这么卑鄙。她最近一直后悔。
“我这些日子劝着五妹吃王妃开的药，可五妹不服，她不相信任何药方子。我三番四次的劝，五妹仍旧不听。”
后来，她不再劝，也偶尔奢望着沐堇兮能够病好。
沐堇兮失望的看着沐兰，忍不住冷笑道：“后悔有用吗？”
沐兰咬着牙，眼中已有泪水滚落。
她本来是骄傲的，所以现在即使知道错了，却也没有软着脊椎骨瘫坐地上，只是嘴唇有些颤抖的说道：“若有可能，我不希望如此。”
话音刚刚落下，她抬起头便发现了在沐彦身后的赵初。
他仍旧俊美无涛，华丽容光逼人。
沐兰一阵心慌，这般不堪的她却让他看见！
赵初淡淡的，悠远的目光落在沐堇兮的身上。今儿个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对她定有所打击。
在楚天辞似有所察觉之时，他自然的收回了目光，转而冷冷的看向了沐兰。
虽说在沐月自杀一事上，并非所有过错都在沐兰身上，可也不能不说此女有歹毒之心。
赵初是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许多人都为自己的目的去做些伤天害理之事，比沐兰更甚，他对此并没有太多的感觉。
他神色淡淡的，那目光就像他站在高高的云端，俯视苍生，目光更能穿越直达人的心底。
沐兰心发颤，如花的容颜惨白，瞬间她自行惭愧到想要埋入泥土之中。
忽的，她又是自嘲一笑：“王妃，二哥，我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卑鄙。但我无意伤害五妹。”
她转过头看向沐堇兮和沐彦，似乎是辩解，又似乎是阐述事实。
就在刚才那么一瞬间，她忽然觉得自己卑鄙，甚至无耻，无耻的让自己害怕。
沐堇兮睫毛微动，眼中浮现一丝无奈。
如今追究沐兰的责任又有何用？
在整件事情上，追根究底始作俑者是谁？
或许不是沐兰，甚至不是沐月自己。
沐兰犯的错，是被良心和自私出卖，沐月也有承受不住压力的一部分。
她也许没有权利评论那么多，兀自叹息一声道：“虽说无意，但终究有了报应。”
沐月的死终究会在沐兰心中扎根。
楚天辞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柔软的声音似温暖的春风抚摸着沐堇兮渐渐冷却的心，“堇兮，在我心中你最善良可爱，无人能及。”
他视她如珍宝，如身体的一部分，无法割舍，丢失。
若丢失，他与死只有一线之隔。
沐堇兮的心暖暖的。
她怎么忘了，在这个她深恶痛绝，无法逃避的世界，有他相随相伴，还有什么比这个最让人感觉到幸福的？
“四妹，你好好想想吧，你对得起五妹吗？一句无心能让五妹活过来吗？你和五妹是受了苦难的，我向来心疼。在府中不敢对你们有所疏漏，处处想着。”
“只是希望让你们忘却痛苦，就算你们这辈子都留在将军府，我亦会让你们衣食无忧，但你的所作所为让我失望。”沐彦显然受到的刺激不小，满眼痛色的说了几句沐兰之后便拂袖而去，连楚天辞几人都忘了。
沐兰身形不稳，倔强的眼中含泪，望着沐彦离去的背影，轻轻的唤着：“二哥，四妹错了。”
沐彦闻声脚步顿了一下，但仍旧快步离去。
红绫在旁看着事态的发展，最是揪心。其实在四姑娘存了私心对待无姑娘的时候，她也是挣扎的吧？
不过，这些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