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艰难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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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严颜本人却陷入深思之中。
要不要现在将士兵们从睡梦中叫醒？
须知，他们很难得才睡这么一个好觉。
如果就为了一个没有证实的猜测将他们叫醒，一旦闹出乌龙，必然会引起士兵们的不满。
可万一自己的猜测是真的，周瑜真的带兵来夜袭自己，到时，士兵们起来不及时，列阵不及时，就肯定会被打一个措手不及。
而以周瑜的能力，肯定也不止是让自己遭受重创这么简单，说不得，自己这颗脑袋就交代在这儿了。
只是想了半分钟不到，严颜就作出决定。
叫醒士兵们。
两相其害取其轻。
让士兵们不满，总比全军覆没自己掉脑袋要强得多。
“来人，传令，今晚可能会有敌人发动夜袭，所有人持兵着甲，不得深睡，准备迎敌。”
于是所有人被从睡梦中惊醒。
果然，严颜的预料是对的。
大量的士兵在睡梦中被叫醒，一件事情就是发起床气。
虽然没有人敢直接对他这个将军表达不满。
但是种种哀叹却是无法阻止的。
严颜皱眉，这种情况，他反而希望周瑜不要出现。
不然，以士兵们眼前的作战意志，和身体状态，很难形成有效的反抗。
而在他们东南方向五里处，周瑜正带着一支三万人的大军暗中摸过来。
不是没有更多士兵，也不是周瑜只想带三万人。
只不过，暗夜之中，指挥士兵作战比较麻烦，人数一多，就更加麻烦。
夜袭的要求是夜色深重，让人无法正常目视。
这就导致很多痛过光线传递消息命令的手段无法正常使用。
比如说令旗。
其次，在突袭之前，要求士兵绝对噤声，那么可以痛过声音传递命令的手段也就没有了。
最后，就只剩下通过身体接触以及非常微小的声音，来传递消息和命令。
而这种传递消息和命令的方式效率非常低下，这就导致，一旦在行军过程之中发生重大变故，很容易造成混乱。
因此，夜袭之中具有多种不确定的因素。
也就导致往往是弱者向强者发动反击时才会使用夜袭战术。
可周瑜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原因有二。
其一，夫战，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正常思维下，没有人会觉得周瑜在占据兵力优势的情况下，会对严颜发动夜戏。
其二，那就是身有依仗。
蜀国的士兵和己方的士兵，除了装备以及训练上的差距之外，还有一个重大的差距，那就是营养。
蜀军很多士兵在加入军队之前严重营养不足，基本上都患有夜盲症，少有例外。
加入军队之后，也只是混了一个温饱，饮食上极为不均衡。
夜盲症虽稍有减轻，但在极重夜色之中几乎不见五指。
而己方士兵，大多数在入伍之前，就已经解决温饱问题。
入伍之后，更是迟到了均衡搭配的饮食，营养问题得到解决。
入伍一年以上的士兵，都不存在夜盲症。
这也就意味着，一旦开战，他们具有视线上的优势。
暗中潜行的周瑜仔细打探周围的状况。
虽然也有斥候在前面打探消息。
可周瑜依旧保持绝对的谨慎小心。
没过多久，周瑜突然施发暗令，让所有人暂时停止前进。
众人在经过数分钟的信息传递之后，才渐渐停止脚步，勉强保持住了原有的行进阵列，没有乱套。
与此同时，一位斥候来到周瑜身边，低声说道：“大都督，前方敌营突然灯火通明，大量斥候高密度的出来查巡。”
周瑜皱眉。
“看来敌军已经猜到我们会来了。”
边上，黄盖急了，就问：“大都督，我们应该怎么办？”
步鸷到没有着急说话。
程咨一个小辈，自然更是没有说话的权利。
他们二人都盯着周瑜，希望周瑜能够给一个命令。
从心底里，他们是想打的。
虽然不能发动夜袭，可正面打，他们也不怕。
边上的老将韩当便道：“大都督，我军士兵白日里休息得当，如今精力充足，再加上即便不靠夜袭，我军也占据上风，优势在我，不仅敌人就在眼前，不应该有怯退之理。”
周瑜点点头道：“正是如此。”
“潘浚！”
后面，一位中年将领上来。
“大都督！”
潘浚，武陵汉寿人。
师从大儒宋忠，受到建安七子之一，王粲的赏识，因而得名。
此人在历史上原本被刘备征用管理荆州。
只不过现实中，潘浚游学之时，被孙权看中，愣是将他愣在身边。
这一次按说周瑜出征桂阳，没有他一个太常的事情。
可身为荆州武陵人，潘浚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曾返乡，因此，对于故乡亲友颇为思念。
所以才跟着一起出征。
顺便也找上了好友周瑜。
周瑜对潘浚说道：“麻烦你跑一趟，告诉公奕，执行第二套方案。”
“是，大都督！”
潘浚没有迟疑，立刻离开去找蒋钦。
随后，周瑜下达命令：“传令，所有人原地隐蔽，等待命令。”
同时，周瑜让斥候部队开始尽可能的减少动作，最重要的是在接下来的一小段时间里面不被发现。
只需要蒋钦到位，那就没事了。
不得不说，周瑜的准备还是很充足的。
他在一开始就并未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这一次夜袭之中。
所以他早就准备好了一旦被敌军发现之后，应该采取的战术。
夜色太深，在加上周瑜以及他麾下的将士们都有伪装，执行力又足够强大。
所以尽管严颜派遣了大量的斥候出去打探消息，却始终没有发现周瑜他们的动静。
“报，将军，营地三里之内无异常。”
“报，将军，营地五里之内无异常。”
“报，将军，营地八里之内无异常。”
……
一次又一次传来了的消息渐渐的让严颜松了一口气。
当营地二十里之内无异常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严颜的心其实已经踏实了一大半。
与之一同发生的，就是士兵们的心情就很不美了。
闹了这么大半天，搞得他们本应该可以睡得很安稳的觉都没了，自然也就导致他们非常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