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冥界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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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悠用侧脸贴近悯年的胸膛,悯年的心跳依然平稳,听不出来差别。
白良鹤在二人身边,伸出鸟喙衔了一口海水,再快速吐掉。
它转过身来,发现九悠注意到了它,黑曜石般的眼睛仿佛在对九悠说,“难喝死了。”
九悠轻笑了下,继续把灵力注入悯年体内。
悯年之所以会昏迷,不光是因为受刺激,还是因为他本身就受了伤。
但是他引水疗伤的法子没有教过她,她也不清楚宿命咒对他的伤势会不会有帮助,就只能先守着他。
幸好朱雀及时赶到,还美滋滋地对九悠道,“我把那几个老家伙都劝回去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他们不会再来冥海,你可以和你的小相好待在冥海里自由疗伤了。”
白良鹤和朱雀行过礼后,原本差点无视它的朱雀,重新燃起了对它的兴趣。
“你怎么知道九悠差点和悯年殉情了?”
白良鹤小声回应,朱雀笑道,“原来是他。不过他应该是在五百年后交代你的吧,居然在此刻起了作用,还挺有先见之明的。”
九悠默默地看看白良鹤,又看看朱雀,这两个一个说人话,一个说鸟语,她只能从人话推测鸟语。
比如,朱雀口中的“他”,指的就是九悠在五百年后拜的师父愫忧君。
白良鹤在冥界算是认愫忧君为主了,因它本就是神鸟,所以比愫忧君的小精灵徒弟要自由得多。
当初愫忧君把白良鹤送给九悠,不光是有先见之明。更是因为九悠当时双腿不良于行,身为师父,这是愫忧君给九悠的爱护体现。
想到此行不能和愫忧君以师徒身份相处,九悠就觉得自己欺骗了师父。
但还好,悯年即将顺利转世,她就可以回到五百年后,让朱雀把愫忧君送回来了。
悯年禁闭双眼,无声无息地躺在九悠怀里,一动不动。九悠拨开他脸上被风刮过来的发丝,顺手贴着他的脸感受体温。
不算高,但有热度。
朱雀低头,眯眼看了二人一段时间,说,“你要不要带他回冥海?”
九悠不解,抬头问她,“现在就可以直接回去?不用等宿命咒生效吗?我怕我随意挪动了他,会影响药效。”
朱雀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在想什么啊,龟卜牌加上归贝景兰,你居然还在想生没生效?非要我直接告诉你,这种程度的法宝,都是即时有效的吗?”
九悠:“……”
这谁告诉过她?
她来不及责怪朱雀,赶紧看悯年的反应。
先是用指尖戳悯年的脸,没得到回应以后,在他耳边吹了口气,悯年还是没反应。
她咬咬牙,打算直接把悯年抱回冥海里。
以前沉渊说过,他不在身边的时候,就不要入水。不管是溪,是湖,还是海,只要是入水,都不行。
但眼下,悯年等于沉渊,有悯年在身边,她肯定可以入水的吧?
九悠带悯年来到河蚌里,静静地躺在悯年身边。
说起来,她自从脱离五岁小女孩的身体后,听到知时鸟的叫声,也不会像以前的生物钟一样,说睡就睡。
但从第一次进入竹林,到现在为止,她的精神和身体都没有得到休息。如今躺下以后,她才知道自己有多累。
看来,她这具灵体,也是需要休息的。
九悠闭上双眼之前,最后看了一眼悯年沉静的侧颜。
***
一觉醒来,九悠差点儿以为自己还待在五行宗,瀛华院里她自己的房间内。
她睡前看到的河蚌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装饰了漂亮浅粉色帷幔的古典木床。
她是完成任务了,所以回来了吗?
九悠用双手揉了揉眼睛,不管是眼睛,还是喉咙,都干得冒火。
她坐起身,对着门口喊了一句,“有灵仆在吗?可以帮我烧水喝吗?”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静。
九悠本来也不喜欢麻烦别人,活动了下手脚过后,她就起身穿衣服和穿鞋,走到门口时,一个快速行进的高大身影,忽然就站在了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九悠非但没有不开心,反而是高兴地抓住来人的手臂大喊,“沉渊!你回来了!”
被她抓住的手臂,在听见她叫出的名字时,忽然就把九悠的手甩开了。
九悠猝不及防,差点儿稳不住身子。伸手扶住门框才稳住身形后,她有些生气,“你干什么呀!”
悯年虽然看不见九悠,一伸手,却仍是精准无误地抓住了九悠的手。
他和九悠以前看见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九悠甚至可以说,无法想象沉渊凶她是什么表情。
现在却看到了。
她还听见悯年对她说:“如果你对我的虚情假意,都是因为那个叫沉渊的男人,我劝你,最后趁早忘了他。”
“不然,我怕后果你会无法承受。”
“你在说什么呢?”九悠以为自己还没睡醒,尚在梦中,但是悯年确实把她的手掐痛了。
她被痛觉刺激到,忽然醍醐灌顶,明白了过来。
这还是悯年,不是沉渊。她仍在五百年前,而不是五百年后。
所以,悯年这是在自己吃自己的醋,以为自己“绿”了自己?
九悠不想她和悯年之间产生莫须有的误会,赶紧跟悯年解释到,“不是的,悯年,你误会了。我叫的沉渊,也是你的名字。你就是沉渊,沉渊就是你。其实,沉渊是……”
悯年仍是紧抿着嘴,没有放开九悠的手腕。但九悠莫名就觉得,悯年还愿意听她的解释。
“其实就是一个我在心里偷偷给你起的小名,没想到我刚才说漏嘴了,让你知道了。”
“为什么?”
九悠装模作样:“你是问为什么给你起小名?哈哈,不是因为你们五地灵都要为冥界奉献自身吗?我就在想,根据我们老家的习俗,起一个小名,可以帮你规避许多灾难。”
“这个小名可能不太好听,也可能特别俗气,但是有些问题就是无法解释的,起了小名就像多了一张护身符。你想想,朱雀她是南方大陆的守护神,信徒日日夜夜拜她书她,为的不就是活着,或者更高地活着吗?”
悯年听了,缓缓放下九悠的手。正当九悠以为悯年信了,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悯年再度掐住了九悠的手。
“可你不是说,风情月债无人可司吗?这你又怎么解释?”
啊这……
说到这个,九悠着实慌了一下。但她要强装镇定,于是迅速想好了说辞,“我要说明的意思是,姻缘并不是天定,人或者神仙都对感情无可奈何。我不是非要爱你不可,但我还是选择了爱你啊。”
悯年这下是真的没话说了。
可能就他了解的,九悠的个性,能让她直接说出“爱她”这句话,已经太为难她了。
他开始反思,他是不是逼九悠逼得太过分了?
于是他没有发现,九悠在发现他耳朵忽然不正常地泛红以后,不光好奇地打量了许久,还上手戳了戳。
悯年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甚至感觉自己心尖都颤了一颤。
原本是悯年紧握九悠的手腕,忽然间就局面反转,变成了九悠害怕悯年后退摔倒,所以扶住了他的手臂。
九悠醒过来的短短时间里,只看二人的双手,前后好几个来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新式较量方式呢。
悯年尴尬地清了清嗓,再开口时,语气已经不像来时一样冲了。
他对九悠说:“你喜欢什么颜色的嫁衣?”
九悠不解:“嗯?什么假一?”
总不能是在说假一赔十吧!
悯年耐着性子解释:“就是我们成亲那天,你想穿什么颜色的礼服?”
九悠还是没明白:“怎么就要成亲了呢?”
悯年的脸色又沉了下来:“你不想和我成亲?”
九悠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你别这样老是变脸行不行?我心脏不好,承受不了的!我的问题是,居然还有成亲这一说吗?那岂不是还要拜天地、拜父母?”
她跟悯年表示,她真的不知道还会有这么多步骤,“我以为我和你在一起,就是和你一起生活在冥海而已。谁知你还有这么大的房子,这里一看就知道,不是冥海会有的宫殿。”
悯年再次被说服了,声音轻松了许多,“仪式还是要有的。毕竟我现下不是普通的冥界精灵,而是冥界之主。”
“什么意思?”九悠以为自己听错了,“到底是冥界之主?还是冥海之主?”
悯年沉声说:“冥界是我的,冥海也是我的。我只是没有在你的面前自称本尊而已,不代表你可以藐视我的身份。”
九悠消化这段话的时间里,悯年俯身轻轻地抱住了她。
九悠闻到他身上久违的熟悉气息,低声说到,“我以为我会是你的眼睛,你的腿,你的身边人。”
“却没有料到,我居然会成为你的娘子,你的……王妃?”
悯年莞尔一笑,知道九悠接受了这件事以后,他的心情瞬间就愉悦了许多,萦绕在心头的雾霾终于可以散去。
“是的,你以后就是冥界之主的妻子,是冥界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