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朱雀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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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伐冥帝的队伍从互相扶持的父子俩,变成了“浩浩荡荡”的四人小团体。
两代神君,和他们的继承者。
一路上,为了不引起冥界众灵的注意力,四人选择抄小路,又快又隐蔽地到达了地神宫。
这就是“九悠”出生的地方?
九悠边走边张望,却依旧没有丝毫唤起记忆的地方。
九悠不能说话却又好奇天真的表情,看在悯年眼里,让他怜惜不已。
他攥紧了九悠的手,哪怕感受到两人的手心都出汗了,也还是不想放。
不得不说,地神宫的守卫是九悠见过的冥界众多地界里最严格的。
——但一切的防守在朱雀和白龙面前都形同虚设了。
不知道他们俩在入宫之前联手施了个什么法,反正九悠只知道,在被他们俩往身上罩了一个特别的可移动阵法过后,九悠的头顶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朱雀标记。
与之相对应的,悯年的头上出现了一个白龙标记。
朱雀和白龙两个大佬,就这样带着各自的“跟班”,大摇大摆地在地神宫里穿梭。
沿途的守卫走过来走过去,都没有看到他们四个。
九悠和悯年刚遇见守卫之时,还下意识地想躲。结果在看见两位长辈连多余的目光都不想给时,就跟着长辈一起,愈发挺起了胸膛,理直气壮地向前走。
走了一段时间后,九悠和悯年都发现了不对劲。
那就是他们好像开始走重复的路了,好像鬼打墙一样。
地神宫里面的主轴上,由一条灵力充沛的小溪串连起来。院落与院落的连接处,会出现一条横亘在小溪上面的拱桥。每座拱桥上面,都会有不同的花朵浮雕。
九悠和悯年一路看过来,先后看见了海棠花、牡丹花、月季花和莲花。走着走着,海棠花又出现了,不就说明他们开始走重复的路了吗?
九悠猜测,朱雀和白龙神君都没有来过地神宫内部,只不过记得地神宫的位置而已。
冥帝受伤,还要防止白龙神君的报复,光是增加守卫并不会让冥帝放心,毕竟白龙神君在冥海以一挡万有目共睹,守卫们说不定都要掂量掂量,是不是会无辜枉死呢。
所以冥帝肯定会布置隐秘的机关,防止像他们这样的外来者,在地神宫随意进出。
九悠都意识到的问题,两个前辈自然也会意识到。尴尬驻足以后,他们决定分头行动。
对此悯年表现出强烈的抗议。因为要分头的话,肯定是他和白龙神君一组,九悠和朱雀神君一组,他并不想和九悠分开。
九悠在他抗议的时候,默默观察他的表情,心道原来沉渊也可以是一个“恋爱脑”。
朱雀和白龙神君面面相觑,思考过后对白龙神君提议道,“不如就劳烦神君,带两个孩子向西行吧。我呢,一个人更自由,就向东走。如果找到人了,我们就以九悠头顶的朱雀印记报信如何?”
九悠抬手摸了摸自己头顶,和刚才一样,只摸到一片虚无。
她用悯年的眼珠照了照自己,也没看出所谓的印记长什么样子,悯年也无法解答她无声的疑惑。
九悠只能在朱雀转身要走之时,恶狠狠地瞪了她一样,朱雀原本要迈出的脚又收了回来,回瞪了她一眼,才潇洒离去。
“你——”
九悠气急败坏地要对朱雀比划比划一节小拳头,却意外发现她能说话了。
九悠不去管朱雀了,在被白龙神君带到西边的院落时,偷偷低声一直喊“悯年悯年”,好像要把刚才缺的全都加倍补回来。
悯年不知道九悠为什么忽然愉悦起来,只能选择跟她一起偷笑,笑声撒在他们走过的路上。
白龙神君走在二人前面,一边找冥帝的住处,一边还要分心掩盖二人的动静。
他怎么就忘了告诉两个孩子,他们的声音是没办法只看印记隐藏的呢?
真是……
不过能听他们无忧无虑的欢声笑语,连带的,好像自己久无波澜的内心,也变得兴奋起来了。
***
朱雀离开三人的视线后,和告知三人的不同,她并没有去找冥帝的踪迹。
原本她就对冥帝的去向不感兴趣,更别说加入白龙神君,报复冥帝了,不过随波逐流一会儿而已。
她要做的,其实就跟她透露给九悠的一样。她需要九悠成为一个完美的继承者,或者只要比玄武选中的沉渊要好就行。
沉渊那孩子她见过,并且印象极佳。因而她罕见地产生了焦虑症之感,怕自己不能寻到一个比沉渊更优秀的继承者。
她一向好胜心重,她从来都清楚这一点。
但从她开始焦虑之时,选不选继承者,选谁当继承者,这件事已经变成了她和玄武之间的较量之一。
朱雀和玄武之间,必有一输和一赢。
沉渊之所以能让朱雀产生危机感,是因为在火窟里,其实她还试探性地问过沉渊一些问题。
她先是套沉渊的话,装作才明白他和九悠的关系,以及他想救九悠的目的。
当时她就告诉沉渊:“九悠的目的是救她的师父们和师兄们,你的目的是救九悠和师父、师兄。你们的地位不对等。”
当时的沉渊听过以后,并没沉默太久,就告诉朱雀,“不管对不对等,我和她的目的,都是救自己的亲人。都是亲人的话,地位和平等,应该从何说起呢?”
当时的朱雀就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认知,受到了一个小孩子的冲击。
她自认为没有故步自封,总是在寻找和接纳新事物。唯一坚持不变的,不过是觉得“情”之一字害人罢了。
谁知她最近却接二连三地在这一点上败下阵来,每次提出这个观点,想要得到认同,却被比自己小得多的后辈教育。
她不是不生气,只不过增多了证明自己观点的手段而已。
幽冥君和愫忧君都是上神,她并不能拿他们怎么样,只不过是在他们没防备之时,用最严谨的阵法,暂时封印了他们的灵力,再利用自己穿梭时空的能力,把他们暂时“送”去了另一个时空而已。
她做这些事的时候,并没有遮掩自己的身份。因而两位上神可以随意记她的仇,回到正常时空过后,还可以随时选择报复她,包括怎么报复她。
因为那时候,她和玄武之间的较量胜负已定,好与坏都会结束,她接受自己赢,也接受自己输,不会有怨言和遗憾。
两位上神能力极强,她不得已时不时要抽空去观察,两位上神有没有在好好待着。这也是九悠好奇她为什么时不时会消失的原因。
而九悠的师兄们,除了沉渊以外,都各自去到了自己该去的位置,造福人间了,不会受伤。
沉渊另有去处,也另有考验。如果沉渊通过了考验,她会为沉渊和九悠,送上她的大礼。
她做这么多,还不够仁慈吗?
她想,她肯定会得到好结果。
***
不知道为什么,朱雀离开以后,白龙神君很快就带着两个孩子找到了冥帝所在的位置。
那是一处外面看起来并不起眼,但是守卫莫名严格的地方。好像随意路过的蝴蝶,都要被数清翅膀上沾了几颗花粉一般。
九悠和悯年目瞪口呆地看到,白龙神君就站在守卫身边,面不改色地凭空“画”出一扇门,再迈步走了进去。他们也跟着进去以后,再回头,神奇的门又凭空消失了。
他们三个身处的位置,也来到了守卫看守的院子里。
白龙神君带领九悠和悯年,循着灵力最强的地方走去,果然在靠近卧房之时,听见了冥帝和冥后的对话声。
“……终究还是我不对,本尊不该兴师动众地去攻打冥海,失去了愿意为本尊卖命的精灵们不说,还打输了一仗,成为了六界笑柄……本尊都能猜到,冥界众灵和其他不服本尊的,都会在本尊身后,如何嚼舌根;下次见到本尊之时,又会如何嘲笑本尊了……”
冥后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她说,“至少你还活着。”
九悠:“……”
面子这个东西,你是一点也不给你老公留啊。他在私下的场合里,面对妻子还一口一个“本尊”,可想而知他有多看重面子。
冥帝听了冥后的话,似乎有些哽咽,“若缇,你嫁给本尊之后,本尊给你的东西太少了。要不你与本尊再生一个孩子,生一个健全的孩子,好好培养他,让他成为六界最年轻的帝王,你再与本尊去逍遥六界如何?”
九悠心道:看来冥帝还不知道,冥后已经把儿子的下一世安排好了。不光身体健全,还聪明沉稳,结束了短暂的人间一生后,一跃成了仙君呢。
冥后好像在给冥帝喂药,说话之前,有汤匙和陶瓷碗的碰撞之声传来。
冥后对冥帝的提议不置可否,只说,“顺其自然。”
冥帝轻咳两声,休息了片刻后,再度开口问了冥后一件事。
这次他说的,让门外偷听的三个人,齐刷刷地变了脸色。
因为他突然问冥后的,不是别的,而是——
“你把五地灵里面的其他四个地灵,关到哪里去了?刚好本尊生了病,灵体有损,不如你把他们带来,让本尊治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