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占卜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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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的灵体是水做的，就连法器都和火不沾边，真的合适吗？”
九悠掰着指头数符合火神条件的，和不符合的，认真的样子却让朱雀急了。
“怎么能这样数呢？我不都说了是你，你这是在质疑我？”
九悠眨巴了下眼睛，双手背在身后，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话说开以后，她的情绪就放松了许多。虽然她还没有弄明白，也什么朱雀坚持说沉渊死了，但能确认她以后的“升职”方向，她还是很开心的。
“那好吧。以后，我就以火神作为我的大目标吧。当然，我的小目标是先飞升成仙，做一个小小的仙女。”
见九悠开始展望未来了，朱雀微舒了一口气，满意道，“不管我是有样学样，还是心血来潮，反正你这个继承者，我是选定了。”
“在我面前没有那么多规矩，但我也不会像你的师父一样，教你那么多本事。我只会不定期地来瞧瞧你，看你还活着没。我选中的人不会那么短命，但是万一……”
九悠尴尬道：“不会说话你还可以选择闭嘴。”
“好的。”
朱雀感觉到气氛的凝滞，选择了听从九悠的建议。
短暂的空档里，九悠想到一件事，“既然你觉得沉渊短命，我没办法说服你，也没办法再从你嘴里得知更多的细节。那我能不能跟你商量一件事？我手里有一本《冥界正典》，书中会反映出阅读者的命运，前提是阅读者也是来自冥界的。你听说过这本法宝吗？”
朱雀甩头，额头上毛茸茸的刘海在空中颤了颤，“那是自然。我不光认识许多法器，还能自己做法器呢。”
九悠想到三禹公子说，朱雀在火坑里修炼时，会自己做法器，看来是真的。
九悠想了想，又问，“那么，我能不能带你去看看我的几件法器，向你请教一下它们各自的用法？我有几件法器早就拿到了，除了《冥界正典》，其他的都因为我不会使用而搁置了，怪可惜的。”
朱雀本来想说，为什么九悠拿到法器后，不去请教两个师父。但转念一想，刚好她可以趁这个机会，和九悠多多交流，给九悠展示一番自己的本事，就欣然答应。
九悠大喜，催促朱雀带她来到火窟外，三禹公子和炽阳还待在那里，气氛看起来十分尴尬。
见到九悠回来了，二人才松了口气。
炽阳憋了一肚子的疑问，没办法问三禹公子，只能问九悠，“师父他们去哪儿了？怎么没和你在一起？别说师父了，跟你好得像一个人的三师兄，怎么也不在你身边？地上躺的几个都变成纸傀儡了，我猜是用来骗我们的，难为你还把他们抬出来了，就我还活着，活得好好的……”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小了许多，嘟囔道，“为什么就我还在这里啊？甚至松柏那小子都不见了。不应该啊，松柏不是一直和我在一起吗？怎么我睡了一觉醒来，他就不见了呢？”
九悠在听炽阳提到沉渊时，心还是不由自主地快速跳了几下。
她不愿意再说更多，像大姐姐安抚小孩子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告诉他，“你说得都对，那我们回望幽山吧，我们回家等师父他们回来。带着我们的两个新朋友，一起回去。”
三禹公子摇手：“不了，我还要回禹相台，通知仙女们，出来一趟，时间太长。”
九悠点头，三人目送他潇洒离去。
***
回到五行宗以后，预想中会看见乌穆和沐锦带孩子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听灵仆说，他们两个大人，是因为孩子出了问题，才决定回通天岛的。九悠以为是孩子生了病，需要去寻找乌族精灵救治，毕竟是精灵和妖怪的孩子嘛，大概会有些遗传问题？她就没有多想。
迫不及待地带朱雀来到她的房间里后，在灵仆辛勤打扫过的书架上，她掏出了一个精巧的木制小盒子。
朱雀把九悠递给她的龟卜牌拿在手里观察，在九悠期待的目光中，她下了结论。
“就是一具龟壳而已，而且是老玄武幼年时期的龟壳，没什么太大作用。”
九悠眼中的希望之光瞬间暗淡了下去。
“不过，这是在我出现之前的情况。”朱雀忽然换了口气，“有我在，就不一样了。”
九悠：“……”
咱能直接点儿吗？
朱雀被九悠哀怨的目光盯着，清了清嗓子道，“别急，凡事急是没有用的。”
她总算正经起来，跟九悠解释她要如何教九悠使用龟卜牌。
“你应当听说过，龟壳上的花纹，包含了五行、八卦、十天干、十二地支，以及二十四节气。”
九悠点点头，这是当时沉渊所说的原话。
“我身为南方的守护神，二十八星宿之中，有七星是归我所管的。”
说到这里，朱雀略微停顿了下，问九悠，“火窟外的傀儡之中，有一个傀儡，是一位姑娘。她的身份是？”
九悠的回答肯定了朱雀的猜测：“您没有认错，那就是湦湦仙女。”
“啊……真是她啊。”
九悠不解：“她怎么了？”
朱雀若有所思：“天界有一处历史悠久的学宗，名叫三辰宗。所谓‘三辰’，指的就是日、月和星。和地上的五行对应。”
九悠想到了她拜入望月宗以后，愫忧君教给他的第一课，就提过这一点。
天上有日月星三辰，地上有金木水火土五行。
而沉渊他们五个精灵，就是冥界新一代的五行地灵。
朱雀无缝衔接九悠的思路说：“而湦湦仙女，占的位置正是三辰中的‘星’。”
“她是三辰宗的三位老师之一？”
九悠猜测。
朱雀纠正了九悠的说法：“说是老师，但是大多数时间里，湦湦仙女都待在冥界的湦湦潭里，因而没有和两位哥哥一样，教习小仙。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你也能看出来，我这人不喜欢凑热闹，也不喜欢打听别人的事。对三辰宗的事不过略有耳闻罢了。”
九悠听她急于撇清自己，就有一点好奇，她听说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朱雀这才说：“我可是提前告诉过你，我只听说过一部分，真假我不作保证。原因就是两点：一点，是因为湦湦过于在乎自己的容貌，所以沉迷于湦湦潭之下，能让她的容颜停止变化的潭水；另一点，则是因为她的两个哥哥都是远近闻名的暴脾气，湦湦受不了他们俩，就独自住在冥界，很少回三辰宗。”
“神仙老的速度极慢，但也会变化。如果想要维持不老容颜，就得各自想办法。不然，神仙都老成幽冥老儿那样，岂不是劝退修行者？”
想到幽冥君的花白胡子，九悠深以为然。但是这些和她有关系吗？
九悠听了半天，没听到对她有用的，兴致寥寥。
朱雀察其言观其色，赶紧说了重点，“其他二十一星宿，我没办法跟你保证。但是南方七星宿，是听我话的。但是能不能借助七星宿，获得你想要的结果，我就不知道了。”
她忽然抬头挺胸道：“本神君长这么大以来，就没用过这种占卜术，也就是你们这些小孩子，才会想着预测未来。”
九悠赶紧迎合她说：“对对对，您说得都对。那应该怎么用呢？”
朱雀这才好好地把龟卜牌放在自己面前，把龟背和龟腹，以及侧面的每一块都给她讲解清楚，再告诉她用法。
“每一次占卜都需要耗费占卜者的灵力，我劝你在没有师父在场时，不要自行占卜，以免没人收拾烂摊子。”
“另外，占卜出来的结果，也不是每一条都能说的。你得像我学习，如果占卜出了不能泄露的天机，你就得把嘴闭紧了，谁也不能说。”
“啊？什么不能说？”
炽阳忽然从外面进来，看来他只听到了朱雀说的最后一句话。
朱雀好脾气地跟炽阳重复了一遍，又对九悠说，“听明白了吗？”
九悠闷闷点头道：“明白了。”
炽阳挠了挠头，不懂二人在打什么哑谜。
九悠的眼神在炽阳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问炽阳，“四师兄，我救了你一命，你是不是得感谢我？”
“那当然了！”炽阳拍了拍胸脯，“我这不是还记着，叫你去吃饭吗？我都跟灵仆说了，按照你的口味做了一大桌好吃的，我连一个菜都没点，讲义气吧？”
熟悉的五行宗吃饭氛围，因为炽阳的几句话又回来了。那时候，因为炽阳的大少爷做派，灵仆表面上不会对他的挑剔有意见，私底下表情还是会难看许多。
九悠不禁有点鼻酸。
现在，五行宗里就只剩她和炽阳还可以完好无损地站在一起了，过去的一幕幕都像走马灯般浮现在九悠的脑海里。看得朱雀都少见地难以发表意见。
九悠装出一副笑脸：“四师兄，你是不是忘了，我已经长大了，不像以前一样，需要吃那么多东西了。我连听到知时鸟的叫声，都不会主动入眠了。这说明什么？说明我这个小师妹，和你们一样，都是大人了。”
炽阳听了，面色复杂。他双唇抖了下，却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九悠以后，他刚要先像三师兄做的那样，以一名兄长的身份安慰小师妹时，忽然听九悠开口问——
“那么，如果我说，我想向四师兄讨要一件法宝，想必四师兄，一定会放心交给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