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收拾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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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被扯得生疼，又不愿耽误生意的妇人只能拉下脸面道歉。
她恼羞成怒道：“是我不知好歹，是我眼瞎，可以了吧？”
得到道歉的孟玥放开妇人的手，将砂锅摆在老人的摊位旁，刚巧这老人家卖的也是面饼。
她将一砂锅的盖子掀开，这带着醇厚酒香的肉味瞬间飘入过路人的鼻子里。
一青衣书生嗅动着鼻子，匆匆的步伐慢了下来，他跟着这股香味走到了孟玥的摊前。
书生好奇地看着砂锅内部：“你这卖的是何物？”
第一笔生意来了！
孟玥稍微调整了激动的心情，她正襟危坐道：“这是用酒水熬制的猪肉，三文钱一块。”
被香味的吸引的路人不敢置信地掏了掏耳朵，“多少，我没听错吧？”
寻常一斤肉都只要二十文，这小小一块就要三文钱，怕不是来抢钱的吧。
书生闻着这浓郁的酒香，犹豫了会还是说道：“给我来一块尝尝。”
孟玥夹上一块盛在油纸里，递给了书生。
书生看着这红通通的肉块，轻咬了一口，嚼在嘴里嫩嫩绵绵，也不沾牙，跟寻常的肉类相比别有一番风味。
吃完后，他又爽快地拿出六文钱，“给我再来两个。”
孟玥指着老人的摊位提议道：“这东坡肉虽然吃不腻，但要是配着面饼吃，会更香。”
猎奇心重的书生又在老人那买了面饼。
猪肉配着面饼的口感让书生眼睛都亮了几分，他咽下后感叹：“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美食。”
这读书人在寻常百姓心中一向都高几分，而被书生称赞的东坡肉虽然价钱有些许的贵，但很多人咬咬牙还是买得起的。
没过多久，孟玥的两锅东坡肉一售而空，就连她旁边的面饼摊位也挤着不少人。
之前奚落孟玥的妇人看着干着急，她站在对面眼睁睁看着越来越多的银钱进孟玥的口袋，而她的摊位前没有一个人。
就连平时卖不了几个饼的老头子今儿个都赚了不少钱，妇人悔的心肝痛，一张脸涨得又青又紫，颜色极为复杂。
老人对着孟玥连声道谢，声音都激动地颤抖了几分，“姑娘，这真的是多亏了你！”
他摆几天都卖不到今天一天的钱，这是遇到了财神菩萨了啊。
就连孟玥都感觉天冷，这老人家身子骨弱，又怎么受得了，她关心地对着老人道：“老人家，这天冷，你收拾好就赶紧回去吧。”
老人浑浊的眼珠染上几丝愁绪，他摇了摇头道：“我再卖一会，家里老婆子等着钱买药。”
孟玥不是滋味地问道：“你家里的儿女呢？”
老人家正欲开口。
忽然，一道身影摔在面饼摊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面粉倾倒在地面上，整齐摆放在台面上的东西也被撒落得乱七八糟。
老人家听到声音转身，见这一地狼藉痛哭出声，“造孽啊！”
他也不顾衣服脏乱，伏趴在地用手接着仅剩的一点面粉，“这是我全部家当啊，怎么会这样！”
“哎呦唉，好痛啊，我要死了！”
倒在面粉里的人一个劲的扶着腰哀嚎，尖锐的嗓音刺得人耳朵生疼：“你这该死的老头子，东西不好好放，把我腰给闪了，给我赔钱！”
熟悉的刻薄声音传入耳中，孟玥抬眸一看，碰瓷的人不是别人，是刚刚和她起争执的妇人。
老人是老实本分之人，一生都没做过坑害别人的事，摊子没了还被人缠上要钱，心中慌乱焦虑，眼眶的热泪急的流了出来。
他无助地看向四周，哑声道：“我，我没钱……”
刚还在哭闹的妇人一听就不乐意了，她一骨碌地爬起来，指着老人的额头破口大骂，“你这老东西刚刚卖了那么多钱，撞了我想赖债？”
“门都没有！”她的口水疯狂飞溅在老人的脸上。
被逼无奈的老人只能将口袋里的铜钱掏出来，“可这些钱我要拿去买药……”
妇人的眼亮了，她一把抢过老人的钱袋，满意地掂了掂重量，“算你识相！”
她就知道这老头子的钱好骗,这不轻而易举就到手了吗！
想到家中重病在身的老伴，走投无路的老人拉着妇人的衣角苦苦哀求道：“求求你给我留点，这钱是给我老伴救命用的。”
有人看不下去站了出来：“这老人家也是怪可怜的，你就别为难人家了。”
妇人扯开嗓子对着那人吼道：“这老东西把我撞坏了，没有银子我怎么看病啊，我要是出个三长两短你负的起责任吗？”
“我负的起责任。”
一道清冽的女音传来，路人忍不住心生好感，这清脆的声音和妇人的沙哑大嗓门有着天壤之别。
众人循声望去，一脸上有疤的女子站在那里，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她那由内而外散发的沉着气质，从容的姿态让人忍不住信服。
又是她！在孟玥手中栽过一次跟头的妇人暗道不好，她着急忙慌地赶往自家摊子走。
孟玥却伸手一抓，扯住了妇人的衣领，眼神凌厉道：“拿了钱就想跑？”
妇人虽然惧怕孟玥的力气，但仍然挺着胸膛嘴硬道：“这是我该得的，老家伙撞了我就得赔钱！”
“是吗？”
孟玥冷笑了一声，她知道对于这种厚颜无耻之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啊！”
随着咔嚓一声，孟玥直接将妇人的手扭成骨折，钱袋也掉落在地上。
孟玥一脚踩住钱袋，又抓着妇人的另一只手淡声说道：“我会点医术，你不是撞坏了身子吗？我帮你诊治诊治。”
被剧烈的痛楚席卷的妇人发出痛吟声，感觉到孟玥在对另一只手暗暗用力，她吓得直摇头，“我刚才骗人的，我身子好好的，一点都没被撞坏。”
孟玥嗤笑了一声，她生平最恨对欺软怕恶的人，所以没有半点客气地扯着妇人的头发询问道：“那你刚刚是怎么撞到老人家的摊位上的？”
妇人刚想应付过去，就听见孟玥在她耳后道：“如果说的话让我不满意，另一只手就别想要了。”
她得罪的人可不少，要是两只手都被废了那就惨了。
妇人急的脑袋直晃，她此刻深深地后悔了，自己为什么要眼瞎招惹这个阎王爷。
她不得不实话实说：“是我看着这老头子好欺负，想在他身上捞一笔，所以我故意撞倒他的摊子的！”
“姑奶奶，我都说出来了，你就放了我吧！”
孟玥却依然抓着她另外一只手，“既然你把老人家的摊位撞倒了，这钱就应该你来赔。”
围观的人拍着手赞同道：“就是，撞坏了老人家的东西还不打算赔，想走？没门！”
听到要从自己口袋掏钱，妇人就像被人从心窝子里捅了一刀，可手臂的疼痛和路人的鄙夷目光都让她难受至极。
只想快点逃离此地的妇人用一只手拿出了钱袋，刚想数的时候却被人孟玥一把抢走。
“我的钱！”
妇人伤心欲绝道：“你不要太过分！”
孟玥目光坦坦荡荡，“我是名医，给你看病不要付钱的吗？”
“你！”妇人是有苦说不出，话到嘴边说也不是咽也不是。
方才被妇人吼的路人大笑道：“是该如此，这看病就是要花钱的，婶子，你可不要舍不得这些钱，否则另一只胳膊难保啊，哈哈哈！”
自认倒霉的妇人不再说话，用一只手将摊子收纳好，头也不回地走出众人的视线。
孟玥将两个钱袋交在老人手中，扶着他起身道：“老人家，这钱你好好拿着，别弄丢了。”
老人热泪盈眶地感激道：“姑娘幸好有你，否则我这老头子哪有脸面回家！”
“别这么说，”孟玥不好意思地抓着头发，就算经常被上辈子治好的患者感谢，身为社恐的她还是没有适应这种场面，只能转移话题道：“老人家你快去抓药吧。”
就在孟玥帮老人收拾掉落的东西时，一道不确定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沈老三媳妇，是你吗？”
张大娘试探着问道，她方才在人群中看得不太清楚，但这纤瘦的身段和脸上的红疤确实像沈老三家的媳妇。
孟玥抬头见是隔壁借她砂锅的张大娘，笑着应道：“张大娘，是我。”
就算是有了心理准备，但张大娘还是吃了一惊，这沈老三家的媳妇名声特别臭，不仅生性懒惰还恶毒愚蠢，虽然才嫁过来不久但在村子里闹出过不少的笑话。
别说来摆摊了，让她烧个水怕都会搞砸。
如今不仅卖东西赚到钱，说话条理清晰，周身的气势比读书人还要像那么一回事！
本来没想和沈老三扯上关系的张大娘热情地搭着孟玥的手，“你今儿个，真是出了名了，这过路的人纷纷对你赞不绝口呢！”
孟玥不习惯他人的热情，她不动声色地将手移开了位置，“我也没做什么，就是搭把手的事情，不值得说的。”
“对了，”张大娘想起昨夜的动静，“你昨晚上是不是家里遭贼了，需要我们帮忙吗？”
孟玥想到那随便被人翻墙的院子，简直是形如虚设，如果能加固一下睡觉也会安稳的多。
“大娘，确实有一事要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