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梁皇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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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为何要帮儿臣撒谎？”场上就梁镜薇与梁皇两人，所以梁镜薇也不再按捺心中的疑惑，出口问道。
“镜薇啊，你这件事情做的不错，乃是为了民生着想。但记住，下次这样做之前，要先和朕通通气。”梁皇语重心长道。
“儿臣……儿臣以为……”梁镜薇欲言又止。
“怎么？以为朕不会同意？”梁皇好笑道。
“往年这种情况，父皇都不曾作出这般的举动。”梁镜薇解释道。
“那是往年，这些年里无论是內帛还是国库，有那一天不是空的？朕又何尝不知道百姓受苦？朕又何尝不像为朕的子民谋福祉？”
梁皇却是将往年的心酸一并道来。
“可朕不能呐！朕的钱财都被那些吸血鬼所掌控。每次朕想要赈济灾民，户部就推脱没钱！收了这么多年的税，越收越少！甚至江南那里，都快收不上税了！”
“可谁不知道江南土地肥沃，百姓安居乐业。这税收不上来，完全就是因为江南那时朕的那些好大臣们的土地，他们怎会愿意交税？”
……
随着梁皇愤懑的言语，梁镜薇这才意识到这些年梁皇过得有多不容易。
实际上在背地里，她也曾觉得这个父亲有些昏庸。
闹了灾荒不去赈济，敌军叩边却迟迟不肯派出军队！
事实上，并不是梁皇不愿意去赈济，不愿意出兵抗敌。
可赈济灾民需要银钱，需要粮草。
国库空空，这梁皇那里发得出来啊！他又没有超能力，能够凭空将钱财变出来。
亦没有仙术，能够点石成金。
他只是肉体凡胎的皇帝罢了。
至于打仗，那打得不是仗，是银两啊！
大军一旦开拨，便需要源源不断地银钱投入。
梁皇根本就不敢打，也不能打！
因为一旦打仗，就势必要从其他地方抽取银两来填补空缺。
可哪里还能省出什么不必要的开销，这些都是必须的，少了任何一个大梁都将出现问题！
在梁皇的讲述之中，梁若微感同身受：“父皇，这些年辛苦你了。”
梁皇看着这个眼含热泪的女儿，也是内心一动，想起来自己这些年来为了国事，也冷落了这个女儿许久。
也唯有经常惹是生非的大公主梁若微，才偶尔能引起他的关注。
而一直当一个乖乖女从不惹事生非的梁若微，却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
梁皇深吸一口气，道：“不过好在，苦难日子结束了！国库也终于有了些盈余。”
“父皇？”
梁皇笑着解释道：“前阵子魏国公府那小子，在献上龙涎香的同时，也献上了不少金银珠宝。他说这是从海盗手中抢来的，让朕藏着，别放入国库让那些蛀虫们霍霍。这个时候就恰巧派上用场了。”
徐鹏举给的这笔钱，用来填补卖肉的亏空，是完全足够的。
“可父皇，徐……徐世子把钱偷偷交给你，是为了能够在关键时刻用上的，现在却因为我的冒失，将这样重要的一笔钱用在了这里……”
梁皇打断道：“现在就是关键时刻！那些屠户亦是朕的子民，朕的子民要赔本饿肚子了，朕花些钱救济他们，帮他们渡过难关，这钱便是用在了刀刃上！”
顿了顿，梁皇得意洋洋地说：“再者说，徐卿的龙涎香也卖出去了，他说他过阵子还能为朕提供一大笔钱！”
梁镜薇无言，她有些想笑，但又不敢。
因为她感觉现在的父皇，就像是在炫耀自己能够拿到多少零花钱的小孩子一般。
实际上也不怪梁皇这么兴奋，实在是穷怕了。
谁知道那些大臣们的剥削有多严重！
一笔粮饷从户部出发，主事的官员向贪污两成，运输的官员再以路遇匪徒为由贪污两成。
等到到了军伍之中，若是那为首的武将也是这般人物，那么再贪污两成，顺便报上一部分空饷。
等最后分发到士卒手中，却仅仅只够喝上几碗稀粥。
这般伙食，士卒就是维持一天的能量都难，更别说是操练兵法，操练战争，练习杀人技了！
这些大头兵一个个脚步徐福，皮包骨头，在战场上根本就没有多少战斗力。
特别是与那吃得膘肥体壮的北元士卒拼杀，往往对方一个冲锋，大梁士兵就倒在了地上。
只是以现在朝堂上的状况，就算是徐鹏举能够上贡再多的钱财，那于整个国家而言也是杯水车薪的。
因为有无数只蚊子苍蝇，趴在大梁这个满身伤痕的巨人身上，不断地吸血！吸血！吸血！
梁皇没有一日不想驱赶或者杀死这些蚊子苍蝇。
可他却没有办法，对方早已把根脚扎进了大梁内部，若真的要祛除，只怕是会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说不定蚊虫苍蝇还没赶走，巨人就先撑不住了。
所以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慢慢积攒实力，让巨人变强，强到足够杀死这些寄生虫的时候，再割肉放血！
好在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徐鹏举在救治难民，虽然只是京城附近的那一小片难民。
但有总比没有好，至少数千原本可能会被饿死的百姓，现在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而闽地的红薯也已丰收，等到运到京城，自己便可下令让各地开始加快红薯的推广进程，
争取在十年之内，在大梁遍种红薯。
如此一来，死于饥荒的百姓怕是能少上不少吧！
还有我大梁水师！虽然尚无余力发展，但是已经拥有了先进的技术，只等银钱充裕，便能开始锻造燧发枪、红夷大炮，甚至是风帆战舰！
一念及此，梁皇忽然意识到：最近大梁的改善，背后若有若无都有徐鹏举的影子。
此时，他又想起了为徐鹏举封公一事。
当初徐鹏举打跑了红毛番，自己本欲为其封公。
奈何朝中众臣反对，而后又有关于俘虏处理的那件事情，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马上闽地的红薯就要成熟了，等待徐鹏举带着红薯完成收粮任务，便是又立一大功。
此时朕若想封赏于他，想必就算是首辅也不敢出言反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