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9 初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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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林渊行沉默了。
房间内的沉默显得异常沉重,烛火带来的微弱温暖像是施加在他们身上的重量,如同石头一般压着他们,林渊行的头越来越低,像是有一块石头压在了他脑袋上。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终于慢慢抬起了头,看着乌屏,乌屏的双眼中是火焰的形状,林渊行不禁入了神,以为那火焰是夏瑜青的愤怒,以为那是夏瑜青的鬼魂拉找自己了,以为那是夏瑜青来向自己索命。
夏瑜青,她最是性情古怪,跟邪鸦有点相似,她的性情就像是一直在变化,有时候她突然的开心,有时候她突然的生气,有时候她突然的冷漠,有时候她突然的任性,有时候她突然的暴虐,她是个奇怪的人。
她很怪,林渊行一直搞不懂她,但要说到感情……
“喜欢过……”
林渊行的话多么的没有底气,一点力量都没有,软绵绵的,这话说出来,也不知道他自己是相信还是不相信,如果相信,又为什么声音要那么低沉呢?如果不相信,那么就对了。
夏瑜青愤怒的火焰放大了,她说:“真的吗?”
林渊行又低下了头,声音似乎更低了,简直就像是蚊子一样在耳边嗡嗡的响,他说:“真的……”
夏瑜青的火焰缩小了一点,不在惊讶,而显得冷静沉重,像是在分辨林渊行的话到底是不是谎言。
林渊行开始喃喃自语,“我当然喜欢过你,当然爱过,只不过你性情古怪,总是让人摸不透,你总是莫名的生气,我却不知道做了什么,有时候,我真的将心全部交给了你,可是转过头,又看到你跟别的师兄弟在欢笑,我的心就好像被扎了一样,那一刻,我犹如大雨中淋雨而无家可归的小狗,只会发出可怜的叫声,不,应该说是大狗,毕竟小狗的奶声也许会招来人的疼爱,可是大狗的却不会,人们只会以为大狗想要咬人,唯恐避不开,又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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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靠近呢?
“是的,我喜欢过你,可是也只是以前了,你的脾气从来摸不透,你大部分时间都是生气的状态,你用拳头打我,跟我开玩笑,我承认是非常的开心,可是你动不动就生气,动不动就扭头消失,撂下狠话,让我一个人去承受疼痛。
“这样的事情我真的是接受不了,你管束我,即使我跟随便一个小师妹聊天,你都觉得我做了大错事,然后生闷气,可是我却经常能看到你跟一些师兄弟在一块儿欢声笑语,看着你那开朗愉悦的笑容,听见那感染力极强的笑声,我的嘴巴跟着笑了,可是眼睛却要哭了。
“任凭谁是我,也不能喜欢那样的感觉,你那样做,让我感觉别人似乎都要比我重要,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你那的笑声我似乎从来没有听过,我似乎从没听到过你那样笑……
“后来我认识了竹英,是在修炼完,去小溪边想要洗澡的路上,我看到了她在河边洗衣服,她穿的很简朴,就是寻常村子里的那种女人,可是她的美却并没有被那衣服束缚住。
“我似乎喜欢上她身上的气质,于是我去了她的对面,我们隔着一条小溪,溪水哗啦哗啦的,就像是我那时候的心情,可是溪水是一直往下流的,而我的心虽然如溪水一边不平静,可是却没有随着溪水远去,我注视着她,盯着她,眼睛似乎离不开了。
“我不能看到她整张脸,她正在安安静静的洗衣服,我看到了她的汗珠从额发上滴落,看到了她额头上沁出的细汗慢慢顺着脸颊流下,我看到了她明动的眼睛,溪水不在我的眼前,而在她的眼睛里,她犹如一面春风,向我扑来。
“她的两条细眉长而深,弯弯的。她的鼻梁不算高,甚至有点塌陷,可是上半张脸的感觉却并没有消逝,她整个人就是技温柔的,如同春初冬末的春风,春风一过,满山的花儿都开了,河流中的鱼儿破冰而出,动物们纷纷苏醒,开始活蹦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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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春风,是春天,是一朵悄然绽放的花朵,花香味道不重,并不吸引很多的人,可是总有人能够注意到她。
“瑜青,倘若你们同时出现在人群之中,我想人群中看你的人一定很多,因为你就像是不入凡尘的仙子,光是脸蛋上的淡漠和疏远就能够让很多男人燃烧起征服的欲望。
“竹英她却不能,她是春天百花齐放中的一朵,是不显眼的一朵,只有靠近了,你才能嗅到她的一点花香,花香并不如何好闻,也不上瘾,花儿的颜色并不鲜艳,也不冷淡,只是浅浅的红,抑或粉红,淡黄……
“她并不出众,不如你。只是我看到她,就感觉一面春风拂过脸颊,十分的惬意。她不是什么娇艳的花朵,更不是什么冷淡的花朵,也不是那种即使在寒冷的冬天也依旧能够绽放的花儿,她只是一朵普通的,不显眼的花朵,只有靠近了,才能够嗅到她的花香,花香没有迎接或驱逐的意思,只是给人一种温暖,花儿的颜色,怎么看也不算是太好看,只是越看越觉得温暖熟悉,就好像家里人一般。
“我深深地迷恋上了她的气质,那时候,我的春天来了,身边的溪水变得温泉,树叶对我摇晃,风在我耳边轻语,一切都变得和谐而美好。
“我望着她的脸,入了迷,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知道她要走了,于是我着急忙慌的想要跟上她,却忽略了我前面就是一条小溪,我跌入小溪中,立刻呛了几口水,我一向水性不好,回过神后,立刻用灵力封住鼻子,如同旱鸭子扑腾翅膀一般,随意拍打着。
“她跳了下来,我看到了她的整张脸,真是百看不厌,那张脸果然是给人温暖的脸,就好比感受一次春风,就再也忘不掉春风的样子,我又一次入迷,然后忘记了自己还在水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