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2 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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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哥哥眼神迷离，看到哥哥昏昏欲睡，眉眼饧涩，手握着就凭支撑着，恐怕没有酒瓶子，他整个人就要趴在桌子上了。
他原本不打算动手，毕竟这时候，空气中的毒药才开始发作呢，他早就吃下了解药，而一点点的酒而已，对他来说不成问题。
可是他突然间，看到哥哥的嘴巴在动，哥哥似乎在说什么，嘟囔什么。
他忍不住的靠过去了，好奇心让他凑过去了。
他听到了，哥哥在喊她的名字，哥哥在说她的好，说她漂亮，说她美丽，称赞她，说她是天底下最美丽的女人。
哥哥说的都没有错，错的是从哥哥的口中说出来。
他爆发了。
猛地一下拍桌而起，桌子直接被他拍了个粉碎，化为碎片和齑粉，哥哥猛然间失去了支撑，大吃一惊，朦胧而迷离的眼睛一瞬间睁大了。
他听到了他愤怒的咆哮声，怒吼声，还有辱骂声，他看到他的拳头如雨点一般打了过来。
他想要抬手抵挡，他想要站起来，他想要摆脱他的攻击。
可是不行，他知道了，他中毒了。
四肢发软无力，一点力气都是不上来，他没办法反抗，甚至挪动自己的身体都有些麻烦。
可是那毒药却很神奇，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软绵绵的，可是却并没有感觉到疼痛的半点减轻。
相反的，疼痛无比的真实，反而自己的感官要比平日里要放大一百倍还不止，他的疼痛，痛苦，他感受到无比清晰的疼痛，不论是拳头还是脚，都是那么的清晰，感官放大了，疼痛似乎要比平常大上一千倍，一万倍，他不禁的们哼出声，呻吟了起来。
他被打的金星乱冒，眼前模糊不清，朦胧而虚幻，像是有千百个同样的东西，可是却没有一个是真实的，全都是幻象。
他被提了起来，他看到他模糊的脸蛋，愤怒仿佛溢了出来，不用看清，也能够感受到他那无比的愤怒，真是让人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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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冲了进来，他听到了动静，紧接着就感觉到自己好像被一伙人给围起来了。
他听到他说，阵法都布置好了吗？
有一个人回答他，布置好了，放心好了，外面绝对听不到一点声音，一点动静的。
他点点头，放心了。
他摇摇头，脑袋好像要坏掉了一样，脖子像是一根软绵绵的线条，而头是皮球，被拴着，随便的往哪边倒去。
他知道了，这是早有预谋，而不是什么临时的愤怒，竟然连阵法都布置好了，看来他今天是非死不可了。
他有些高兴，而心中的愤怒还没有完全发泄出去，他又动手打了他，之后告诉他，为什么自己会这样，他希望他能够死的明白一点，不要什么都不清不楚的。
他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原来是这样。
原来他的弟弟一直都喜欢他心爱的姑娘，原来如此，难怪弟弟会有那样的反应，他当初还以为是因为誓言呢，可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不是这样的，他不是因为誓言，而是因为他心爱的女人。
他那一刻才知道弟弟的真心，他以前从来没听到弟弟说起过。
甚至就连他周围的那些人好像也都很吃惊的样子，他们都没有听他提起过，不知道他竟然喜欢那个女人。
他听到他那悲愤的声音，他那哭腔，他那悲痛欲绝的样子，他的悲伤似乎并不在自己之下，他也悲伤，悲痛，他将心里面的爱全都吐露了出来，将爱公之于众。
他们听到了他的爱，他的爱是哭泣的，他的爱是悲伤的，他的爱是愤怒的。
他听到了，全都听到了，原来他的爱是这样的，原来他是这样的爱她。
他总算是明白了，这样也好，总之不是死不瞑目，至少他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了。
原来如此，他心里想着，如果当初自己能早些发现就好了，这种事情，他本来就应该自己发现的，他这个当哥哥的，还真是一点都不称职呢。
他的爱吐出来了，不过不是所有，因为他的爱无穷无尽，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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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也说不完。
他开始对他拳打脚踢，他对他辱骂，他对他咆哮，质问他，也是在质问自己。
每打上一下，他仿佛就看到了她的模样，她的模样，真是好看，她的笑容，真是漂亮，她是他心中的一束光，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的光明，她是爱。
可是他失去了，他如今堕入到黑暗之中，却心里憧憬着光明，光明在远处，仿佛在他的黑暗中开出来了一道小小的口子，虽然只是一道裂缝，可是他依然能在黑暗中清晰的看到，那道裂缝之后，有她的笑容。
她的笑是阳光的，是温暖的，是大大咧咧的，是爽朗的，她的笑声不是银铃，不是粗犷，不是欢天喜地，不是带着爱的，只是阳光，只是能够治愈他心里沉闷的光明。
他一下下的打着他，脑海中却满是她的面容，她在看着自己吗？
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他该不该停手……
他停手了，松开了他，他的脸上满是鲜血，血肉模糊，眼球好像都外翻了，鼻子好像都塌下去了，他的脸坑坑洼洼的，一块凸起一块凹陷，他昔日的帅气和潇洒全都去而不见，他的面容已经分不清了。
他站了起来，拳头上的血滴滴答答的落下来，他捏紧拳头，脸上的肉紧绷着，他的双眼发红，紧紧咬着牙，他蓦然转过身，背对着他，对他们说，你们动手打他吧。
他下不了手了，他心里愧疚，他在做什么？
他原来以为自己今天晚上是非杀了自己的哥哥不可，可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他觉得愧疚。
他想到了她的笑容，想到了如今哥哥与她的关系，倘若哥哥真的死了，那她还会有那样的笑容吗？她的脸上还会出现笑容吗？
这一切都是及不清楚的，他不知道，他就是害怕，害怕这一切都消失了，害怕最后还是一无所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