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韩诚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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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安静的有些尴尬,萧锦宁赶紧出来打圆场,“阿辞,来尝尝这个翠玉豆糕!”
边说边往楚辞嘴里塞了一块翠玉豆糕,动作粗鲁的差点把楚辞噎死。
楚辞吃着翠玉豆糕,一巴掌拍开萧锦宁的手,扔给她一个大白眼:“你还投喂上瘾了是不是?当喂猪呢?”
萧锦宁笑着回答:“这不正在喂你吗?”
“你说我是猪?”
“我可没说,这是你自己承认的,五哥可以作证!”
楚辞撸起袖子,“你还说!不许跑!阿宝,帮我逮住她!”
“好嘞阿姐!”
“诶诶诶,阿宝,这你就偏心了啊!我可是你亲姐姐,你咋不帮我呢?”
萧璟元双手一摊:“你以为我不想啊?皇姐你还别不承认,咱俩加起来能不能打得过阿姐,还两说呢!”
“阿宝,你包抄过去堵住锦宁。”
“好嘞!”
萧锦宁笑着躲开,三人瞬间闹成一团。
柔昭仪扭头看着萧璟耀:“这……”
萧璟耀捏着茶杯,满眼都是笑意:“母妃不必担心。”
柔昭仪这才放下心来,望着嬉笑吵闹的小家伙们,眼角眉梢也不觉染上了些许笑意。
她这玉芙宫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这些小家伙倒是给她这玉芙宫增添了不少生气。
“阿宝,注意听我说要点。”
演武场上,楚辞扶着萧璟元,调整射箭的姿势,“左肩对准目标靶位,右手食指、中指及无名指扣弦,举弓时左臂下沉。”
萧璟元照着楚辞所说,射出一箭,勉勉强强挨上了箭靶,欣喜道:“阿姐,我射中了!”
楚辞嘴角一抽。
说实话,这样的箭术在楚辞眼里根本不够看,但是为了不打击萧璟元的自尊心,楚辞沉默了一瞬,决定昧着良心说话:“嗯,很不错,继续多练几遍我看看。”
萧璟元拉开弓,“阿姐,今晚含元殿宴请使臣,你当真不去吗?”
“如果我去赴宴,现在就要开始准备,然后你就可以躲懒是吗?”楚辞翻了个白眼,“才刚夸你一句,你就飘了是吗?”
目的被拆穿,萧璟元也不觉得尴尬,一边射箭一边道:“我听宫人说,南越长公主是来和亲的,阿姐认为她会嫁给我哪位皇兄?”
“这和你无关,好好练你的箭术。”
“……哦。”
楚辞从芷秋手里接过茶盏,“南宫灵将会嫁给五哥。”
萧璟元扭头,“可是五哥他……”
五哥不良于行,南越长公主真的会答应吗?
楚辞抬眸,“你莫非忘了太祖皇帝立下的规矩?”
前朝末代皇帝荒淫无道,尤爱外族美人,为讨美人欢心,不惜残害忠良,穷奢极欲,终致天怒人怨,所以北凉太祖皇帝称帝时立下规矩,后嗣子孙不得立外族之女为后,外族之女如若觊觎后位,当斩不误!
说实话,楚辞对这个规矩表示不敢苟同,君王无能,贪婪好色,且不能控制自己享乐的欲望,却把责任全部怪罪到一个女人身上,算是怎么回事?
不过楚辞虽然心中很不以为然,却没有表露出来,这世道对女子苛刻,如果她对太祖皇帝定下的规矩表露出不认同,楚辞相信,御史台那帮吃饱了闲的没事干、整日总喜欢没事弹劾朝臣刷存在感的御史们,弹劾她的奏折一定会把昭宁帝的龙案都淹没了!
于是北凉开国两百余年,历代先皇没有一个敢动立外族美人为后的心思。
可是南宫灵是南越长公主,考虑到她的年纪和长公主身份,夫婿只能从昭宁帝膝下六位成年皇子里面选。
可是太祖皇帝定下了外族之女不得为后的规矩,这就意味着,六位皇子,不论谁娶了南越长公主,都注定和皇位无缘了。
如此一来,基本上不会有皇子愿意娶南宫灵,除了五皇子萧璟耀。
五皇子萧璟耀,受封肃亲王,有着外族血脉且有残疾,注定与皇位无缘,不仅没有册立正妃,连侍妾也没有,与南越长公主和亲,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但是该走的过场还是要走的,昭宁帝肯定会在朝会上提出来,然后由众臣一致建议,最终定下人选。
“可是按辈分来算,南越长公主可以当我们的姑姑了!”
萧璟元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仔细想想,好像,还真的只能是五哥。
楚辞看着萧璟元,似笑非笑。
熊孩子年纪小,还不懂得这些利益纷争,但是对于皇族来说,只要能够带来利益,辈分?那是什么东西?
“好了,不说这些了,赶紧练,别想着偷懒。”
“启禀陛下,臣大理寺卿戴昊,奉命调查前兖州都护韩诚在烟阳城遇害一案,”年过六旬的大理寺卿戴昊手持笏板站在太和殿上,沉声说道:“查访将近一个月,已有所得,恳请上奏。”
李丞相原本拿着笏板跪坐在一旁,漫不经心听着昭宁帝和其他朝臣们商讨国事,偶尔评论两句,一听到戴昊这话,立刻来了精神。
皇子夺嫡,想要安安稳稳坐上皇位,必然少不了将士们的支持,可是军中势力几乎已被安亲王楚渊、定侯沈临风和镇北侯长孙靖把持,李丞相当初费了不少力气,才扶持出一个韩诚,结果还没发挥出多少用处就死于非命,这让李丞相十分恼怒!
李丞相看了楚墨一眼。
他当然猜的到是谁干的,可惜没有证据,不能把安亲王府拖下水。
如今戴昊在这太和殿上陈述,李丞相倒要看看,戴昊究竟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昭宁帝挥了挥手,“准奏!”
“启禀陛下,前兖州都护韩诚及麾下亲卫皆是一剑毙命,凶犯下手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所有尸体身上的钱财和贵重物品全部消失不见,现场除了尸体和轻微的打斗痕迹,就只有还未完全烧干净的绸缎灰烬,想必是凶犯不方便带走故而选择就地销毁。”
“凶犯呢?戴大人可有查到?”
“左相大人莫急,且听下官道来。陛下,微臣在案发地周围发现劫匪活动的痕迹,烟阳城附近劫匪横行,微臣怀疑此乃劫匪胆大妄为,意图劫掠韩大人所为。”
一个月前,戴昊接到圣旨前往烟阳城调查前兖州都护韩诚之死时,曾接到过昭宁帝的暗示,虽然不知道陛下为何要他如实说出韩诚是死于劫匪之手,但他混迹朝堂多年,自然不是傻瓜,心知韩诚定然有什么举动触及了陛下的底线,只是碍当时南越使团即将入京,不好把事情公开闹大。
戴昊一向听从昭宁帝的旨意,虽不知暗隐如何将伪造的证据神不知鬼不觉放进匪寨里,但还是按照昭宁帝的意思来行事,暗隐倘若连伪造证据这种小事都做不好,那还不如自己收拾铺盖卷滚蛋了。
荣国公皱起眉头,“戴大人仅凭猜测断案,似乎有些不妥吧?”
“国公大人,下官只是猜测,有线索自然不能放过,所以下官派人秘密潜入附近的山匪寨子,在匪寨里查找出还未熔尽的官银。子谦。”
说着,戴昊示意苏梓辰揭开红布。
“子谦,让众卿都看看。”
“是,陛下。”
苏梓辰捧着托盘,在太和殿里走了一圈,走到楚墨身边时,趁着没人注意,扔给楚墨一个大白眼,这家伙奉命办事,还得他来帮忙收场!
楚墨表情有些尴尬,他也是奉命行事,有什么办法?
众臣看的清清楚楚,托盘里的官银熔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底部刚好可以看到半个官造标识。
昭宁帝坐在龙椅上,目光从众臣身上扫过,“众卿有何看法?”
韩诚之死,虽然是他命令楚墨率领暗影所为,但是这种事情毕竟不能摆到明面上来,还是要遮掩一下的。
整个案件其实有一个很大的漏洞,韩诚是北凉将领,烟阳城附近的山匪们除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去劫杀韩诚及其麾下亲卫。
但是没人说出来,明眼人都知道,这是陛下在对左相等人胡乱向军队伸手表示不满,借着韩诚之死来警告左相等人,没谁会在这个时候开口惹得陛下发怒。
文官们没有开口,武将这边自然更不会开口了,去岁十月与南越一战,因韩诚那道军令,增加了许多不必要的牺牲,可是上位者玩弄权谋,凭什么要用将士们的性命来作为代价?!
所以到最后,韩诚之死,只能是烟阳城附近山匪意图劫掠所导致。
既是山匪所为,那么剿匪事宜也该提上日程,昭宁帝把剿匪之事交给兵部,让兵部官员尽快拿出个章程,并下旨追封韩诚为正三品怀化大将军,赐银五千两料理后事,其麾下亲卫的抚恤金则由户部发放。
处理完这些,接下来就该商议由何人接替韩诚镇守兖州一事了。
兖州郡乃是北凉边境重地,不可无人镇守,于是朝堂上一番激烈争吵,吵得昭宁帝脑壳痛,不由得想起楚墨所说的兖州都护府长史杜衡。
这个杜衡,昭宁帝派人让人去查过,确实如楚墨所说,熟知兖州防务,且出身清白,确实是个非常合适的人选,就是不知道手段能力如何,之前一直被韩诚打压,无从展现能力才华,昭宁帝便下旨令其暂代兖州都护一职,以便于进行观察。
处理完兖州之事,昭宁帝又处理了一些国事,见天色已近正午,方才退朝。
“安亲王和上将军请留步。”
安亲王和楚墨父子俩刚走出太和殿,背后传来荣国公的声音。
父子二人停下脚步,荣国公走过来,低声冷笑:“上将军真是好手段啊!就是不知道夜深人静的时候,上将军会不会听到冤魂的哭泣声呢?”
楚墨还未来得及说话,安亲王亦是冷笑道:“冤魂?荣国公指的是谁?韩诚?还是去岁十月与南越一战中牺牲的将士们?想必荣国公不会不知道,若不是韩诚那道军令,且拒绝增援,镇守兖州郡的将士们可以减少许多不必要的伤亡,不知国公大人可曾听到他们妻儿老小的哭泣声?”
荣国公顿时语塞。
安亲王懒得再理会他,带着儿子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