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爱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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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处山内，陈若非叉着腰晒着太阳，略微惊讶地望着长门。
站在长门身后的几千名忍者，整齐排列在太阳下，脚下的影子乌泱泱的，铺满了这片区域的地面。
“好小子，你从哪给我整的这么多人？”
这突然冒出来地这山上杂草一般的部队，令陈若非欣喜之余，直接给他整不会了。
他记得长门之前说大概只能拉到几百人最多近千人的队伍，想不到这最后人数竟多了好几倍。
“报告老师，我也没预料到人数会这么多。”
一旁的长门咧开嘴露出牙齿，能超常完成老师布置的任务，他还是挺骄傲的。
“我和小南通知躲藏在各村的叛忍，命令他们集合队伍，将所有的反抗力量统一转移至这里。”
“经过五个村子以及泷，音，草等其他忍村的筛选排查，最终确定了人数。”
“一共五千余人，其中占据绝大多数的是中忍水平，约有一百多人为上忍及以上等级。”
“……”
陈若非怔怔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看上去风平浪静的忍界，底下竟是暗流涌动。
光明面上叛忍就有这么多，那些有着反抗心理的普通忍者更不计其数了。
这几千人，足以睥睨一个小国家了。
陈若非拍拍长门的肩膀，笑眯眯地道：“行，出色完成任务，给你记上一功。”
“嘿嘿……”
瘦弱的长门嘴巴勾成月牙状，笑容配上瘦骨嶙峋的身体，格外的惊悚。
陈若非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发现这帮人眼里或多或少都藏着一些戾气。
他皱皱眉，这股子戾气未免有些太重了。
长门敏锐的感知到了老师的想法，解释道：“老师有所不知，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是被大名迫害至此。”
“比如他……”
长门在人群里找了找，明晃晃的阳光照的他有点睁不开眼，不过他还是在多如牛毛的人群中找到了目标。
陈若非顺着长门所指的方向望去，那是一个脸上有着手指长的刀疤，看谁都是一副想杀人目光的短发中年男性。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只有一只胳膊。
看他头上的护额，貌似是风之国的人。
长门努努嘴，颇有点怜悯同情意味地道：“此人本来是风之国一个普通的中忍，结果有一天在他出任务结束回家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孩子和女儿惨死家中。”
“嗯？”陈若非一听，浮现在眉间的疑问更加浓厚了。
“后来他才得知，在他外出期间，一名整日游手好闲的男人冲进他家中，想要对她妻子实施不轨行为，结果她妻子女儿拼死抵抗，甚至活生生从那人身上咬下一块肉。”
“迫害未果，恼羞成怒的那人一气之下，找来一名下忍，趁着半夜街边无人，两人将她的妻女一同羞辱之后，残忍的杀害了。”
很难想象，平时杀人也不少的长门竟在此刻流露出嫉恶如仇的神情。
不过陈若非大概也能猜到，毕竟长门是为了心中的目标所杀人的，不管这个目标对错与否，他都不可能做出像那人一样猪狗不如的行为。
同样都是杀人，但是动力完全不同，这对长门而言，有着最本质的区别。
陈若非严肃地点点头，示意长门接着说下去。
“得知这个消息后，他痛不欲生地想要寻人报仇，结果发现杀人凶手却被两名上忍严密地保护起来了，一托人打听才得知，杀害他妻女的人，和风之国大名似乎有着一些亲戚关系，所以得以被庇护。”
小南同情万分的顺着长门的话说道：“最让人感到无法接受的是……”
“那两个保护仇人的上忍，其中还有一名是他的老师。”
“……”
陈若非久久说不出话，这情节，是否有些太让人崩溃了。
“被这不公世道折磨的他来到仇人家里，使出浑身解数和那两名上忍发生战斗，最终看着顽强的毅力击了另一名上忍，但是也付出了一只胳膊的代价，他脸上的伤痕也是拜因为那场战斗所赐。”
“后来他的老师尚有良知，在他失血过多昏迷之后，没有取他性命，而是把他送到了人烟罕至的区域。”
“从那之后，他便成为了风之国远近闻名的叛忍。”
“靠的不是实力，而是悲惨的遭遇。”
听完小南的讲述，陈若非只觉得胸口被一块大石头紧紧堵住，不得喘息。
假如换成是他，看到仇人做出了这样畜生的事情却还能逍遥自在，报仇未果的他在深夜要如何面对自己死去的家人的亡魂？
人类最基本的同理心让陈若非不知不觉握紧了拳头：“那个杀他妻女的家伙，现在还活着吧？”
“嗯，应该是。”
“告诉他，等到打下了风之国，便可以把那禽兽抓起来，用苦无活剐了。”
小南温顺地点点头，道：“是……”
她来到那人身旁，将陈若非的承诺告诉了他。
只见那人听闻欣喜若狂，眼中仇恨的火焰熊熊燃烧，恨不得当即就朝着陈若非磕两个头。
那一瞬间，陈若非忽然感觉他现在所做的事，不仅仅是单纯为了积分。
更多了几分正义感。
导致这种人间惨剧的源头并不是那名杀人凶手，而是无视道德伦理，袒护恶魔的大名。
只要大名还活着，那么这种事就一直会发生。
只有推翻了他，推翻了这种腐朽的制度，公平正义才有可能得到延续。
这不禁让陈若非联想到，说起来，地球古代封建时期的那些君王将相仗着权力欺压普通人的事情也不少，最后无一不是以王朝覆灭为结局。
如果正义无法得到维护，那么暴力便成了唯一的公平。
这时，天空中积攒了朵朵乌云，遮住了半边太阳。
陈若非所处的位置正好位于阳光的分界线。
他那棱角分明的脸庞，一半处在阳光下，另一半隐在阴影中。
“你根据他们的实力划分一下小队，分成五个部分，即刻开往各大国。”
“啊，这么快么？”长门说道：“这些人彼此都不认识，还没有经过战斗磨合，估计很难形成有效的战斗力。”
“你觉得，他们还能等得及么？”
陈若非向那人做出的承诺已经在人群中不胫而走，来自不同国家不同地界的人们一个个摩拳擦掌，做足了复仇的准备。
“至于磨合……”陈若非抬头望向天空，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地说道：“仇恨，是团结最好的催化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