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偷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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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雨渐小渐停，树林外的天光一片敞亮，雨后清风送爽，吹进树林里驱散了所有燥热。

还不见一部分锦衣卫回来，山芙又听见了这附近有水声，便循着水声想去打点水来。

光听那水声好像是一条流淌的河，应该就在不远，只是山芙这一去却久久不回。

姜黛都快等得不耐烦时，终于见她回来了。可带去的水囊带回时还是空的。

姜黛抬头看着山芙走过来，抿着唇在她身边坐下，神色有点不对。

姜黛便问她：“怎么了？”

山芙起初不肯说，可真要是有什么八卦她自己也憋不住多久，一会儿过后就凑到姜黛的耳边来，小声说道：“你知道那些锦衣卫去哪儿了吗？”

姜黛挑了挑眉，随口道：“可能探路去了。”

山芙神神秘秘道：“他们在河里。”顿了顿又补充道，“洗澡。”

见姜黛没什么反应，山芙面色通红地有些兴奋地道：“好一些锦衣卫啊，个个脱光了衣服，站在河里洗澡啊，小姐你能想象么？”

姜黛抽了抽嘴角。

所以说姜黛一直觉得山芙这货的八卦就是很有魔性一点都不假，就她在姜黛耳朵边形容了一番，姜黛脑海里居然不由自主地脑补出一系列画面……

山芙道：“平日里看他们穿着整齐的深色的衣服，还挺显瘦的，可没想到脱了衣服以后那么结实……不愧是习武之人，穿上衣服好看，脱了衣服也好看……”

姜黛眼风瞟了一眼不远处的褚昱，生怕山芙的声音太大，让他听了去，便清了清嗓咳了两下，及时打断了山芙。

见褚昱对主仆两个的悄悄话并无兴趣，也没往这边看来，姜黛便歪了歪身子，僵着嘴角对山芙细声道：“所以说，你去了这么久，是去偷看他们洗澡了？”

山芙很无辜道：“奴婢也是误打误撞，他们要是提前说一声，奴婢至于去河边么？”

“那你看见人家在洗澡了，还不赶紧回来？”

山芙脸红红的，道：“看得正带劲，走不动嘛。”

姜黛：“……”

很快山芙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褚昱身上，又对姜黛道：“锦衣卫尚且如此，那大都督也是穿的深色的衣，你说他要是脱了衣服，应该比锦衣卫更带劲吧……小姐看过了吗？”

姜黛伸手就蒙住山芙的眼睛不让她看，道：“你再胡说八道，等那些锦衣卫回来我便告诉他们，你偷看他们洗澡。”

“哎呀奴婢不说了，不说了……”

姜黛深深地感觉到，她可能又被山芙洗了脑。

以至于她后来看向褚昱时，上下打量他，仿佛要用眼神把他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来似的。

后来褚昱抬眼朝她看来，冷不防捉住了她的视线，片刻道：“你这眼神，是不是该收敛一下？”

姜黛笑了笑，道：“我这眼神怎么了？”

山芙从旁解读道：“简直就像流氓痞子看良家子的眼神。”

这时锦衣卫清清爽爽地回来了，姜黛一回身就对他们道：“喂，刚才山芙……”

山芙手忙脚乱拿起一块干粮饼就塞住姜黛的嘴，心惊肉跳道：“哈、哈哈小姐，这饼真好吃！”

姜黛挑了挑眉，把饼拿下来自己咬了一口，道：“好吃么，我怎么觉得很一般。”

山芙垂头道：“小姐奴婢知错了，再也不敢乱说了！”

姜黛这才作罢。

随后，山芙跟姜黛纯聊天，说起褚昱时，悄悄道：“在凉州的时候，大都督与小姐就住隔壁，共用一个盥洗室，小姐竟一次没看到过他洗澡过后的情形吗？”

姜黛白了她一眼，道：“我没你这嗜好。”

况且褚昱即便是冲完澡，也会将衣裳穿得整整齐齐，哪有她看的余地？

山芙便拿着一根小火棍，在地上戳啊戳，状似无意地说道：“小姐只要想，这一路上何愁没有机会……”

姜黛捏着额角，“山芙你最好给我闭嘴。”

山芙撅着嘴道：“小姐的药箱里药物齐全，随便配个迷药出来，到了晚上往大都督房里吹一吹，神不知鬼不觉，他还不是任由小姐为所欲为……哎呀哎呀，奴婢只是随便说说嘛，小姐不要当真。”

又行了几天路，一行人在一家民驿里落脚住宿。

民驿里有单独的院子，姜黛和褚昱还跟之前一样，先后进盥洗室洗澡。

等褚昱从盥洗室出来时，浑身浸着清润的气息，彼时姜黛在院子里看他一眼，那不怎么正直的眼神却正直地将他从头打量到脚。

姜黛眯着眼道：“洗澡过后不是应该让人放松的吗，你这样严实，会不会喘不过气来？”

褚昱道：“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怎么会喘不过气来。”

姜黛：“……”

一用过晚饭，姜黛就回了房，把药箱打开在桌上，开始干。

任他多严谨，只要她一副迷药下去，保管他夜里睡得沉沉的……

大概这两天有些心浮气躁，姜黛又着实被褚昱清淡的话语和神情给刺激到了。她觉得很有必要让他敞开胸怀放飞一下自我。

夜深人静，窗外树下的草丛里偶尔传出蛐蛐的叫声，这民驿里只有他们这一行人，大家约摸都睡了，外面的夜色十分安静。

姜黛制成了迷烟，从自己房里出来，移步到褚昱的房门前。

四下无人，她利落地把竹管伸入到褚昱房门的门纱内，将迷烟尽数吹了进去。

她站在屋檐下，眯眼等了一阵，估算着迷烟已经开始发挥作用，遂悄然潜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