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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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箐强忍着火气，干干道：“我真的不记得了，许是忘在了哪里吧。”
姜黛笑了笑，道：“那大姐姐的记性还真是不怎么好，明明早上才佩戴过的东西，怎么这会儿说忘就忘了？”
姜玉箐冷不防抬头看着姜黛，冷色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姜黛歪头，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头发，道：“我才发现，大姐姐不见的那支簪子，不正插在自己的发髻上么。”
大家随着姜黛的话，纷纷往姜玉箐头上看去。
姜玉箐一慌，不由伸手左摸摸，又摸摸。
姜玉露像发现了新大陆，惊喜地道：“果真是大姐姐描述的那根簪子，没遗失真是太好了！”
实际上姜玉露善于观察，在姜玉箐形容的时候，她便注意到了那根簪子正别在姜玉箐的头发上。
偏偏姜黛按捺得住，还真让吴氏着人去搜查她的院子。
姜玉露有些能理解，姜黛是怎样一副不紧不慢看戏的心情了。
姜玉箐摸到了簪子，连忙抽下来一看，吸了一口气。明明她昨日交给山芙的簪子，为什么又回到她的头发上了？！
这下子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姜玉箐手上拿的果真正是她自称不见了的簪子。
原来不是被偷走了，而是戴在她自己的头发上啊。
竟也敢当着老夫人的面睁眼说瞎话。
老夫人自诩姜家是书香门第，不容许有偷鸡摸狗的事情发生，同样也憎恶满口谎言的行径。
姜玉箐顿时醒悟过来，之前进院的时候自己被绊了一跤，而姜黛及时扶了她一把；她感觉自己的发髻被扯了一下，定是那时姜黛插在她的头发上的！
姜玉箐转头死瞪了姜黛一眼，面向老夫人时便换了一副楚楚可怜的神色，道：“祖母，我真的不知道……”
吴氏见计划失败，当即道：“今早琼琚起床的不舒服，肯定是丫鬟给她梳头的时候没知会过她！”说着就看向姜玉箐身边的丫鬟，“还不向老夫人认错！”
丫鬟瑟瑟地跪地认错。
接着吴氏又道：“即便姜黛没有偷琼琚的发簪，那两锭银子也定是她偷的！这等龌蹉行为，定要重罚才行！”
姜黛好笑道：“母亲，我总共就去过母亲院里一次，还是同祖母一起去看弟弟的。祖母在场，我有什么机会偷母亲的钱？”
老夫人揉额头。
这个吴氏，以前觉得她精明，如今却蠢笨得像头猪！
她若是有点强有力的证据还好，老夫人定然不会姑息。
可是不仅破绽百出，还被姜黛给扳了回去。老夫人就是想做主也无从做起。
最后老夫人半点不想再看见吴氏，让人把她轰出去，再罚了姜玉箐抄几遍《女戒》。
姜玉箐含泪委委屈屈地应了。
老夫人再看向姜黛时，脸色依然发沉。
姜黛若无其事地捧着银子道：“请祖母收下吧，方才祖母也看见了，这银子我留着，有嘴也说不清。”
老夫人哪能收她的，收了她的就得站在她这边替她说话。
最终老夫人也心烦意乱地让姜黛自己带着那两锭银子回去。
虽然姜黛能够调理老夫人的眩晕病，可是老夫人怎么觉得自从姜黛回来了以后，事情一桩接一桩，她眩晕的次数反而更频繁了呢？
老夫人片刻也不想多待，让王嬷嬷扶着她进里屋去休息。
姜黛淡淡然把自己的荷袋收了起来，揣进袖中，然后请退，转身走出来。
屋外的阳光使她眯着眼，那双瞳仁黑得无边。
姜玉露紧随着她出来，走在身后两步，忽然开口道：“二姐可真厉害。不花本钱，不费力气，就能事半功倍。”
姜黛顿住脚，侧目看她。
她说这话时，声音也仍旧是甜甜的。
姜黛看她一眼后，又继续往前走，道：“不懂三妹在说什么，我怀着一颗孝心来，被人诬陷，现在也郁闷得很。”
姜玉露愣了愣，随着姜黛远去，她脸上甜甜的笑容终于淡化了去。
今天发生的事，山芙是知道的，再一次如她所见，姜黛又成功地化解了一次危机。
与姜黛为敌，或许是她最不明智的选择。
现在姜黛不会保她，就算她再被吴氏和姜玉箐打个半死，姜黛兴许连问也懒得再多问。
山芙消失了一上午，下午时才回到风晓院，双颊肿得老高，还渗着红血丝。
她眼睛也哭肿了，衣衫头发皆一片凌乱，看起来着实狼狈凄惨。
不过她还有命回来，还算好的。
今天她在吴氏那里撒了谎，说自己已经准确无误地把姜玉箐的发簪放进了姜黛的包袱里。
所以吴氏来势汹汹，胸有成竹。
她不敢让吴氏知道，其实她还没来得及完成，就被姜黛给抓个现成。
事后到了吴氏那里，山芙只能矢口咬定，她根本不知道姜黛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姜黛屋里的门窗都敞着通风，空气里泛着一股姜黛身上淡淡的药香。
山芙回来，她果真连抬头看也没有看一下。
后山芙默默地端茶送水，给姜黛张罗晚饭。
姜黛拿上碗筷时才道：“吴氏接我回来还有用，所以不管怎么折腾，我都没有性命之忧。可你不同，她若是觉得你没用了，再养着你也是浪费粮食。你也知道自己今日的下场算轻的。”
山芙肿着脸，说话也不利索，道：“那奴婢是不是应该更卖力地监视和出卖二小姐，那样才有个好出路。”
姜黛道：“理论上说是如此，”她施施然放下碗筷，这才抬眼淡轻地看她，“可你觉得你有这能耐么。”
话音儿甫一落，姜黛便伸腿往山芙脚下一扫。
顿时山芙整个身体扑下来，被姜黛张手便实实地擒住了脖子。
山芙瞪了瞪眼，随着姜黛手指收紧，她呼吸困难，连发声都不能。
那时她清晰无误地看着姜黛的眼里，有一种无动于衷、无波无澜的冰冷。
恐惧顺着山芙的脚后跟爬上了她的后背，后背上汗毛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