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 死要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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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黛叫上在外等候的山芙，一同回了风晓院。
山芙还有些呆呆的，没想到姜黛惹了这么大的事，最后她居然还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最后受责骂的反倒成了吴氏。
太匪夷所思了。
回来不久，便有下人送了午饭进来，说是老夫人让人准备的。
吃过了午饭，下午时姜黛又同山芙一起，着手把满是墨迹的房间收拾干净。
半下午时姜玉露过来了一趟。她身边的婢女捧着两身衣裳，都是新崭崭的。
姜黛不置可否地打量她，姜玉露甜甜笑道：“今早我才说过要给二姐送新衣裳来的，二姐不会忘记了吧？”
姜黛道：“三妹妹有心。”
姜玉露关心道：“本来我是想早点送过来的，可是听说早些时候二姐在母亲那里，母亲有为难二姐吗？”
“有父亲和祖母做主，不会冤枉我就是了。”
姜黛对姜玉露没有很深的印象。但她委实玲珑乖巧得没有破绽，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就连吴氏和姜玉箐那般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也少有对她刁难。
姜黛看着姜玉露嘴角挂着的无害的微笑，能一贯保持这样乖巧的笑容一成不变，也是个人才。
到翌日一早，山芙去拿早饭回来。
这次摆在姜黛面前的就再也不是馊粥了，而是温温热热的白米粥，配着咸菜和几样精致早点。
姜黛用过了早饭，就去老夫人那里请安，随后主动提起要同老夫人一起过去看看姜文谦。
山芙一阵腹诽，她这胆子也太大了，现在吴氏恨不得杀了她呢，她居然还主动往前凑。
昨日姜文谦是昏昏沉沉地睡着好蒙混过去，可今日他清醒了，哪还那么容易蒙混过关？
要是姜文谦再告发姜黛在花园里揪扯过他的头发，那便风波再起、难逃罪责了。
见老夫人走在前面，山芙最终没忍住，扯了扯姜黛的衣角，落后两步悄声道：“二小姐，小少爷势必已经醒来了，二小姐这是要赶着去送死吗？”
姜黛看她一眼，道：“说的这是什么话，弟弟不好我去探望实属应该，家和万事兴么。”
“……”山芙看着姜黛的背影，啐！狗屁的家和万事兴！
信了她的话还不如信了这世上有鬼！
山芙一点也不想管，心里只祈祷着顺利渡过此劫，不要再被她连累，更不要再被她拖下水！
到了吴氏的院子里，吴氏见了姜黛，那怨毒的眼神，恨不得剐了姜黛一层皮。
只不过碍于老夫人的脸面，吴氏才强忍着没有发作。
姜黛十分温和地行礼，唤她母亲，仿佛昨日的争锋相对已经烟消云散。
可是依然把吴氏恶心得快要吐了。
昨日惹得老夫人不高兴，吴氏事后也后悔。因姜闻修是最敬重老夫人的，如此也会对她心生厌烦。
因而吴氏意识到，昨天的事万不能再揪着不放。
吴氏恨得牙痒痒，却不能立马办姜黛，实在抓心挠肺折磨得很。
吴氏硬生生福礼道：“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看她一眼，冷哼一声，直接朝姜文谦的房间走去。
姜黛跟在老夫人身后，顺利地跟着走了进去。
身后吴氏手里的帕子都快揉碎了。
这个时候姜文谦还没醒，老夫人不忍吵到他，便只在他床边坐了坐，爱怜地摸摸他的头。
姜黛小声道：“祖母，让我给他看看吧。”
老夫人知道姜黛会医术，便起身让开了位。
吴氏见状就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靠近我儿子！”
老夫人瞪她一眼，道：“卿丫头能治我的眩晕病，怎么，不能看看我孙子吗？都是你惹的祸，你是不是还想要气死我！”
姜黛已经摸上了姜文谦的手腕，诊了诊脉，说道：“祖母不用担心，弟弟正在好起来，再休养两天就会没事了。”
约莫是吴氏说话声音尖了一些，这个时候姜文谦幽幽转醒，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
他看见了姜黛笑眯眯的脸，还有些不真实，继而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又惊又惧，连忙就奋力挥打姜黛的手。
姜文谦叫道：“孽女，滚开！不要碰我！”
老夫人一听，面色就微微一沉。
姜黛丝毫不恼，嘴角笑容越发温和，伸手便去揉揉姜文谦的头，道：“真调皮。”
这句话就如同魔咒一样，彻底把姜文谦炸毛了啊。
他下意识就以为姜黛又要揪扯他的头发，又扭躲又嚎叫：“乡下来的贱人，脏东西，快滚开！你敢揪我的头发，我不会放过你的！”
吴氏一听就不得了了，当即尖声厉斥道：“姜黛！你要是敢动我儿一根头发，我会让你浑身毛都不剩！”
姜黛笑了笑，对姜文谦道：“别紧张，我只是摸摸你的头。”
她的举动老夫人看得清清楚楚，确实只是摸姜文谦的头。
是姜文谦反应太剧烈了。
姜黛又看着姜文谦，眼里有些兴味道：“被我一个乡下人摸头肯定让你觉得丢人，更别说我扯你头发，要传出去，肯定丢脸丢到乡下去了。”
姜文谦刚想跟吴氏和老夫人告她扯自己的头发呢，可一听顿时小小的自尊心膨胀，使得他闭上了嘴巴。
被一个乡下孽女欺负，那确实相当丢人！
他是姜府的小少爷，一向眼高于天的，怎么可能让人知道这么丢人的事！
姜黛从袖中取出一枚平安符，正是之前姜文谦掉的那只，趁姜文谦愣神时，轻淡地别在了他的衣角上，又闲话家常般道：“来，你的平安符，可要捡好了，以后别再弄丢了。”
姜文谦十分嫌恶，自己用力地扯了两下扯不下来，只好愤愤然地对老夫人道：“祖母！快把这个孽女赶出去！”
老夫人知道姜文谦无状，可这孙子又是她的命根子，最后只能先把姜黛遣走。
山芙守在门口，见姜黛出来就跟着，依稀听房里吴氏在紧张地问：“儿子，她是不是扯你头发了？你告诉娘，娘去扒光了她！”
姜文谦不耐烦地违心道：“她哪里敢！”
山芙就觉得太神奇了，姜文谦竟然不告状？
姜黛去药房里倒腾了一阵，药房里寻常的药材都有备，对于她来说基本算是个小宝库了。
她磨了些药材成粉，又做成药片药丸方便携带。
山芙忍不住问：“二小姐是怎么让小少爷闭口的？”
姜黛头也不抬道：“死要面子嘛。”
山芙：“……”呃，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