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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章 哪个狗娘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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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黛停手时,老夫人好受了许多,一直握着姜黛的手和颜悦色道:“早知你这么能干,祖母早该把你接回家的。”

老夫人这才注意到姜黛身上穿的仍是昨天那身布衣,皱了皱眉又道:“你是姜家的二小姐,怎么还穿这样的衣服?”

这家里的事务都是吴氏在打点,老夫人虽是在问姜黛,可实际上问的却是吴氏。

眼下吴氏不在,只好由姜玉箐代为回答。

姜玉箐面色干干地应道:“母亲这几日事多,许是忘了吧,琼琚会提醒母亲的。”

老夫人点头,不再多言。

姜黛又请老夫人伸手,给她把脉。

一读脉象,再综合病症,果不其然,是得了富贵病。

大概是姜黛昨个回来,给她心里添了堵;天气渐热,情绪不佳,这血压蹭蹭就往上升啊。

姜黛料到是如此,方才才会用按摩手法按摩老夫人的脑部,血液循环一顺畅些,症状自然就减轻些。

老夫人问:“如何?”

姜黛收手,道:“祖母是气血行滞不前,使得颅内血液供养不足,这才产生眩晕感。往后我仔细帮祖母调理,眩晕的症状就会慢慢好转的。”

老夫人十分欣慰,道:“还是卿丫头懂事。”

适时,老夫人的早膳送过来了。姜黛一看,全是滋补类的,又不爱运动,不三高才怪。

老夫人的饮食本应该清淡为宜,姜黛只看在眼里,不置言语。

活到一把年纪的人,想吃什么想补什么还不是随自己高兴。不然真让她吃些青菜粗粮,吃不惯口,还以为是在穷酸她。

高血压没法根治,只能缓解,往后老夫人想要好受些,还得需要她。

老夫人叫上三个孙女一起吃,姜黛早上还没进食,正好饿了,便不客气地吃了。

回去的时候,老夫人还赏了一串璎珞给姜黛。

姜黛把玩着璎珞,神色悠远。

老太太房里的那扇玉翠屏风,她娘的遗物,这姜家人用得可真是心安理得啊。

回到风晓院,也不见山芙。今早的一碗馊粥在她肚里充分地发挥了作用,一上午她都在往茅房里蹿。

姜黛一进自己的房间,冷不防皱了皱眉。

有人进了她的房,动过她的东西。

床上被人踩得乱糟糟,床铺被褥乱成一团,沁开大片的黑色墨迹,以及墙上桌上都被人泼了墨。

如此大张旗鼓,生怕别人不知道,看样子真的是有恃无恐。

姜黛在床脚发现了一枚三角形的平安符,平安符很小巧,上面别着个小别针。

一看便是孩童佩戴之物。

她弯身捡了起来,若无其事地纳入袖中,轻声自语道:“既然开了头,你可别不禁玩啊。”

等山芙回来时,看见满屋子惨不忍睹的样子,着实吓了一跳。

她对上姜黛的眼神,姜黛还一个字都没说呢,山芙就惊慌地摇头:“二小姐,不是奴婢干的!”

姜黛扯了扯嘴角,道:“我又没说是你。”

房里还来不及清理,姜玉箐就带着两个婢女过来了。

彼时她一登门,看了着满屋子狼藉,柔柔笑道:“二妹这是在作画吗?”

姜黛不紧不慢道:“不知是哪个狗娘养的趁我不在的时候往我房里恶作剧,让大姐姐笑话了。”

此话一出,姜玉箐的脸色就变了,笑意也维持不下去,道:“你说谁是狗娘养的?”

姜黛环视了黑花花的屋子一眼,道:“当然是恶作剧的人,难道大姐姐知道是谁吗?”

姜玉箐神情几经变换,最终面色不善地僵硬道:“我怎么知道是谁!”

姜黛眯了眯眼,道:“大姐姐过来有事吗?”

说到正事,姜玉箐表情这才缓了缓,强硬地挤出一抹笑,让身后的两个丫鬟上前。

丫鬟手里捧着的是两叠衣裳。

只听姜玉箐说道:“今日见二妹没有衣裳更换,又逢祖母问起,惭愧得很,母亲事多顾不上来,二妹还请见谅。”

姜黛盯着那两叠衣裳,不置可否。

姜玉箐眉间笑意盈盈,又道:“所以我从祖母那一回去就搜罗了一番,找到了这些。正好我前两年的时候,身量与二妹差不多,这些衣裙虽是前两年穿过的,但也是七成新,二妹不要嫌弃。”

这些旧衣是她穿过不要了的,可好歹也是绫罗绸缎所制,现在给这个乡下弃女穿,真是便宜她了!

看看哪个乡下人还有绫罗绸缎穿的?

因而姜玉箐字里行间,都显现着一股姐姐的大度和施舍的慈悲。

姜黛分明记得从前,只要是她的东西,姜玉箐见了都会露出一种想要占为己有的眼神。

而今虽是往外送了,可本质上的劣根性一点也没变。

姜黛原以为她多少长进了一些,起码装也能装得久一些,没想到才一看到自己和老夫人亲近了一点,她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

姜黛视线落在姜玉箐脸上,片刻,十分平和地笑了,道:“大姐姐真有心,山芙,还不快收下。”

山芙心里正痛快呢,看吧,也只有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夫人和大小姐还不是把这二小姐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二小姐哪有资格穿新衣服,能有大小姐七成新的衣服穿就不错了!

只不过她若是真穿在身上,府里下人以后谁还能看得起她!

一个死了娘的贱种,她娘还早已被姜闻修休弃,她有什么脸面真把自己当主子?!

山芙也只敢暗自腹诽,面上哪敢显露半分。

姜玉箐十分满意,道:“明天向祖母请安的时候希望能看到二妹穿得像样一点。”

说罢带着自己的丫鬟便又趾高气昂地离开了。

姜黛一向起得早,山芙照例要去拿早饭的时候,她对山芙道:“顺便拿点蔗糖回来,不然我怕那馊粥不好下口。”

山芙一听就有点绝望。莫不是今日还要她吃那馊粥吧?

山芙干巴巴地道:“二小姐……那馊粥真的不是奴婢刻意准备的,是夫人……”

姜黛道:“这话你不是说过了?夫人怎么准备的,你便照吩咐怎么送来就好了,昨天不就做得很好么。”

山芙心里苦,她道:“可奴婢昨天拉了一天,今天实在吃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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