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契约与神与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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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巨城。
靠着帝国中心正东方向的第一座城市。
秋风吹在旷广的原野上，吹得呼呼声来回的飘荡，吹到高丘，吹到峡谷。
吹到上京的墙外，便似温顺的小猫一样，变得乖巧起来。
恢宏的城墙由深紫色石砖砌成，仔细看去似乎又是浑然一体。
城墙高高的有上百米，两边遥远的距离与尽头的天空相连，竟然是围绕了整个巨城。
城墙之上，隐隐约约的还可以看到有飞艇在往来巡视着。
虽然有不少叛党组织在蹦跶，但是在帝国中心地区还算是和平地区，所以出入倒不需要多么严密的审查。
如果是开飞艇，就需要过空检，但如果是作为普通居民出入的话，只需要登记入城信息和缴纳入城费即可。
为了隐藏身份，自然是不可能开飞艇进城了。
罗默论打斗是菜了一点，但是用空间魔法拖一艘飞艇的能力还是有的。
至于叶梓，虽然飞艇打发给卡奇开走，但是自己供养的“小可爱”们家大业大，是没有时间帮罗默分担的了。
而卡奇那一边，因为[契约]的限制，只能开着飞艇去月下城。
到了哪里之后嘛，根据叶梓的说法，她家里人会给卡奇安排一个不错的工作直到莫寻这边事发为止。
当然，这样也会成为叶梓一段时间里的护身符。
总之，这个貌不合神也有点离的团队暂时组成。
叶梓和罗默相互间不对头莫寻暂时也乐得看到。
目前为止，还算顺利！
————
混过城门检查并不算难，只需要简单登记一下个人信息便成。
克莱尔和罗默仍旧是使用寄生种稍微改变了外貌，莫寻则是靠着一直锻炼的柔韧性可以一定程度的改变外貌和身形，变成了略微高大一些的帅小伙。
借此还开启了新技能【易容】，算是个颇有点用的技能，但也没有太多精力去专门刷熟练度，估计也是放在“技能库”里吃灰的下场。
至于梨香，突破到了上升者并且可以自如的操控拟造物以后，整个能力有了质的飞跃，只差时间好好提升一下精度了。
依靠拟造一些掩饰，像是假睫毛，假眉毛，假头发，假皮肤种种，都可以很自然的贴合在身体上，再配上深棕色的斗篷遮挡，寻常也很难看出来。
至于叶梓嘛也是用着一些“植物学家”的手段稍微变换了一下容貌。
因为帝国本身庞大的人口基数，依靠容貌来排查反而是一种效率比较低的方式，所以说这方面也没必要风声鹤唳。
通过了城门便进入到了边缘城区，没有走多远，从里面远远看去，紫色的城墙却又像消失了一般。
“那个城墙是新时代以前修的吗？”
“不是的，是在进近一百年才彻底修缮完成的。”
……
边缘城区看上去倒也是空旷极了，隔着好几十米远才有这栋把差不多高的楼房，看上去却都不是民用。
除此之外都是大片大片的农田，种植的却也不是稻米，都是些蔬菜或者果树。
主道也可以寻着小道去到农田里，阡陌交通绘成了一副没有什么奇幻色彩却又壮观斐然田园的画卷。
根据叶梓的解释，在摩洛斯那种“元素打印”的技术确实已经很成熟了，但是消耗上来说……十几亿人和供应几十万人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更加庞大的粮食生产自然不是在城内，而是在城外更加庞大的专门生产基地。
边缘城区大多数田产是属于城内一些优渥家庭专门供应的渠道。
边缘城区的范围不大，十来公里的路里，因为普通的居民极少出城，所以人也是极少。
到了边缘城区和中城区的交界处，开始出现二十多米的高层建筑。
交界处的房子高矮不一，从横交错，开始有了一丝城市热闹的生气。
住在这附近的多是在边缘城区工作的人家，早上时间有的人刚要出门，有的人才从菜园子里回来。
来来往往的也都只是体质稍强些的普通人。
这个世界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质成为超凡，大多数的人也只会在一个城市里平凡的度过一生罢。
走过交界区域的小道，可以看到一些稚童在坊间玩闹，大约都是五六岁的年纪。
在上京城有户籍的孩子凡到了七岁便可以去念童学。
童学四年后，有超凡资质的可以去学院的中学，而后有机会升如帝国学院。
若是没有天赋的话则是去读专学，学习一门可以讨生计的本领便可以踏入社会，讨婚生子。
穿过了交界区域，房屋也逐渐变得高大了起来。但也是高得有限，大多都是几十米左右的高度，远不如莫寻对帝国所猜测的魔法科技水平。
往来的行人倒也稀疏平常，身上的衣服多以棉布为主，色调也较多是深蓝或是棕黑，除了路中间偶有飞过的个人飞行器，看不出多少魔法世界的味道。
……
来到中城区，几人寻了一家旅宿先行暂时安顿了下来。
对于低层平民来说，有能力跨城进行旅行的都算是个大人物，大多数旅宿也是专门为这种人群所开。
所以需要的花费也是不小，一个房间一天就需要花费40个帝国银币。
40个银币自然也不是真正的四十个银制货币，而是一种延续旧时代叫法的纸币面值单位。
铜，银，金，紫荆，黑金五种面值十进转换，40银币对于普通家庭来说大概能负担好几天的开支了。
某富婆因为身上没有零钱，稳重起见还是没有让她去银行兑换货币。
几人的开支暂时也都由罗默垫付。
再说到行程问题。
罗默想要去赫拉提普，而叶梓虽然放弃了拐着梨香和莫寻回月下的念头，但对于去一个老鼠窝也还是拒绝的。
就算是莫寻确认了罗默可以信任，但这可不代表罗默背后的[自强会]可以信任。无论是莫寻还是叶梓都是这么觉得。
两人互相钳制，梨香肯定是坚决支持莫寻哥哥的决定。最终由莫寻敲定从上京乘坐飞艇离开帝国的中心区域，去到大型中专城市再决定下一步路程。
当然，要乘坐的飞艇自然不是他们自己带的这一架。
因为无论是私人飞艇还是军用飞艇，在穿越每一个城市时都是要做检查和记录，并且需要上一个城区的通关证明，可谓十分严格。
至于为什么不走路，那是因为以超凡的速度走野路要是被搜查科的发现，如果没有专业证件，很容易被当做邪教份子逮回去盘问。
相比起来，搭乘民用的大型飞艇不仅审查要简单得多，而且也不会留下太多可以追查的线索。
想要乘用公用飞艇，除了需要买票的钱以外，还需要一个更加经得起推敲的身份证明。
本来是需要罗默联系[自强会]的兄弟帮忙，但是不想叶梓出门在外早有这方面的准备，直接帮莫寻和梨香安排了。
并且承诺了两个身份的安全性绝对比罗默他们去搞的高，莫寻也只有接受了这份好意。
别看之前在摩洛斯的时候信息交换这么容易，但其实只是莫洛斯内部系统的交换网络，在摩洛斯是有一个大型的信息传输法阵的。
想要长距离通讯，交换信息还是需要传讯魔法，想要大规模普及自然是不可能的。所以说单论信息技术，这个世界的发展水平还算不上高。
也是因为信息核对成本的关系，想要辨别信息真伪性根据不同的事情也是有着不同的验证等级，而叶梓能够提供的假身份已经算是级别极高了。
两个本银白色的书上，整套的出生地，家庭背景，怎么来到上京都很完整，容貌和指纹等信息可以直接录入，很是方便。
除了可能被叶梓背刺以外基本没什么缺点。
银色的书与《摩洛斯生存手册》相似，虽然是书的形状但是发挥的基本是一个手机的效果，在这个世界被称为前端。
不同的书页也是对应着前端不同的功能，可以看时间，记录事情，甚至还有一些自带的益智游戏。
不同规格的前端，能够使用的功能也就越强大，甚至可以记录法阵加快施法的速度，或者作为操纵抬操控飞艇又或是其他魔导物品。
和手机更加相似的是，前端里越是高级和实用的功能越是需要“技术”，而这个技术就是魔法能力，例如想要使用通讯的功能，那就需要学会引动手册里的传讯法阵。
所以说这是一个由魔法主导的时代。
不过叶梓给莫寻二人的前端倒没有那么高级，除了有一套准备好的假身份以外，只有时钟和信息存储的功能，比起《摩洛斯生存手册》都还少了个定位功能。
而还没有搞定假身份的罗默和克莱尔就只有自己去搞定身份问题了。
只留下了叶梓，莫寻还有梨香三人。
叶梓的房间里。
“喏，如果你不打算去赫拉提普的话，根本不需要他们，不如找个机会埋了吧。”
“我不是过河拆桥的人。”莫寻翻了翻白眼，淡淡的回道。
【翻白眼】；一定几率让与你对话的人感到心虚。
根本没有怎么练习，居然已经升到了十级，又给莫寻增加了一些聊胜于无的属性，技能效果也从原来的没什么卵用类晋升到了有一点点卵用类。
“是嘛是嘛，总归是不放心我。”
叶梓静静地坐在长椅上，还是和以往一样繁忙，只是用一丝分心这样说着。
“除了这个没有其他的事情吗？特地把他们支开。”
“当然有啦。”
“毕竟你也不希望他们像我一样了解你们吧。”
叶梓停下了演算，转过椅子，对着莫寻和梨香说道。
“有个消息忘了告诉你了，虽然我离开之前已经考虑到今天这样的情况了，但是你的很多前期研究数据和我的猜测都是自动上传到了摩洛斯的数据库。”
“我还给你取了个很帅的代号，叫做——完美个体。”
“怎么样？”
莫寻叹了口气，早在叶梓说什么“我们是一样的人”的时候就有心理准备，不过既然已经发生了，莫寻也就没有太在意：
“我谢谢你啊，所以还有什么坏消息吗？”
“没了。”
“接下来是好消息。”
叶梓从储存空间里拿出一张淡黄色的卷纸。
“因为我现在已经不再是帝国的在职人员了，所以我可以教给梨香魔法和魔导的知识，这个应该对于梨香有着很大的提升。”
“不过也有一个前提，她也必须要和我签订契约，不能将我所教的东西传授给其他人，并且不能利用我所教的魔法与人类为敌。”
莫寻看向叶梓手里漂浮着的淡黄色卷纸，这个就是强迫卡奇必须要听从叶梓行事的那个“契约书”。
莫寻没有直接答应，转而问道“罗默不可以教吗？”
“不可以，他还远远达不到这样的权限。”叶梓摇了摇头回道。
“这个契约的约束其实并不强，所指的人类并不是某个个体，甚至不是帝国，而是人类这个种族。”
“而这，这也是我能够违反的规定，教给梨香魔导和魔法知识的前提。具体要不要学，还是看你们自己。”
梨香坐在沙发上，也能从叶梓的话里感受到真诚。
也就是说，叶梓本身也是受到这种契约限制着的。
“契约达成的原理是什么？”莫寻不禁好奇道。
“神灵。”
“人类唯一可以信任的神灵。”
……
另外一边。
罗默和克莱尔倒也没有走远，只是来到了旅宿的一层。
五人所住的旅宿名叫浪人旅宿，名字听上去不怎么大气，但整个旅社却是不小，三四十米的高楼占了好几千平米。
40银币还只是旅宿最小规格的单间。
在旅宿的一层是个提供消遣的大厅，喝酒，唱歌，洗脚，按摩一系列服务都有，当然，这些是需要额外的花费的。
在二楼的走廊栏杆边上，扶着栏杆向下望去，可以看到不少在一楼大厅里往回的客人。
形形色色的穿着，无论是面料还是款式，都比之前街道上遇见的普通人丰富了不止十倍。
“他们会不会在商量怎么把我们埋了？”克莱尔忽然道。
罗默咳嗽了两声回答道：
“不会的。”
毕竟自己和叶梓相互平衡也大家潜在的一种默契。
而后顿了顿又补充道：
“暂时不会。”
“不如我们两个自己回赫拉提普算了。”克莱尔提议道。
和莫寻，叶梓不同，克莱尔倒是很想去赫拉提普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
“当然不行。那样的话，我们的努力不是白费了么。”罗默平静的回答道。
不过倒也没有责骂克莱尔，毕竟无论是克莱尔还是莫寻，都还没有融入到[自强会]的理想中来。
“放心吧，我会慢慢说服他们一起到赫拉提普去的，毕竟这个世界上真正能够容纳他们的安身之地并不多。”
说着两个人来到一楼的酒馆里，罗默随手扯下了一张告示栏上的小广告，然后和克莱尔来到前台。
“老板，两杯红麦酒。”
两人一桌坐着，将酒喝剩三分之一。
等候了一会儿。
过了许久，一个身穿青色马甲，头戴深棕色鸭舌帽的年前小伙走到两人的桌边：“两位兄弟，需要什么帮忙吗？”
而这，就是罗默要找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