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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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芽州，豆豆客栈。
小二奔走相告：“听说了没，听说了没？豆芽州的美人榜时隔五千年又更新了。”
“神马？”
“没错啦。而且一下子就更新了六个。”小二挤眉弄眼。
“乖乖隆地咚！”
“是哪个仙子团驾临本州么？”
“她们在哪里，赶紧围观一波。”
小二八卦道：“应该是刚刚出道的仙子团，神识和修为都太虚弱，榜单只能侦测她们的存在，名字等信息一无所知，也无法精确到所在方位。”
冯酸菜一行刚刚准备进门，听到这些内容不由得面面相觑，戴了面纱斗笠的众女都是同样想法：难道在说我们？不可能这么巧吧，不是说半仙境以下，不到一千八百岁都不会被榜单侦测录取嘛……
众女连忙退到外面探听。
一名食客大叫：“精确到方位干什么？难道你想做卑鄙无耻之事不成？禽兽啊你，仙子从来只能远观不能亵玩的，如果谁有她们下落记得通知我，大家一起。”
“啊呀……”小二当即摔倒。
另一名食客愤愤不平：“你们太过分了，像咱们这样的穷乡僻壤能够一睹仙子的容貌就是十世修来的福气，怎么能够动歪念头亵渎她们呢？这是我联系方式，记得及时叫我，谢谢。”
“我擦咧……”冯酸菜闪了下老腰，忍不住跳出来大叫 “你们这帮禽兽，怎么说也是修炼有成的仙人，要不要这么饥渴？”
众女阻拦不及，只能暗中戒备。
“哇靠你哪位啊？”食客们纷纷喝斥。
“你懂个屁。”小二义愤填膺“仙界无数大陆，男多女少，且仙子们宁可嫁给豪门大仙做一亿房的姨太太，也不愿嫁给散仙做老婆，我们能有什么办法，最多过过嘴瘾而已，如果连这也不行的话大家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嘴瘾你个大头鬼。”冯酸菜破口大骂“你老爹老娘辛辛苦苦把你生出来，一把屎一把尿地喂你长大，你历经艰辛修炼了几百年，好不容易上了仙界，居然是特么来做小二的，这不吃饱了撑的么，难道在仙界做小二比在人间做小三，噢不，比在人间做小二更有面子？”
“一看你小子就是刚上界的，不懂规矩。”一名食客鄙夷道。
“还请阁下赐教。”冯酸菜嚣张地拱了拱手。
那食客道：“这么跟你说吧，在仙界从事挑粪、撑船、脚夫等辛苦活计的都是已经没落的仙人后裔，修为比凡间的修行者还要不如，比如这位小二。”
“去你女马的。”小二翻着白眼骂了一句“小二怎么了？我凭双手吃饭，不偷不抢，你们再说就是搞歧视，老子跟你们拼了！”
冯酸菜倒吸一口气：“我丢，一路过来像小二这种人好像很多呀……”
众食客纷纷回应：
“那可不，人间的皇帝繁衍几百年，直系后人少说几十万，何况仙界已经有数千亿年的历史。”
“而且就像你说的，刚从人间上来的修行者不会从事这些行业的，心理落差受不了，一般都是开小卖部，开洗衣房，开客栈，做门客，做家教，做账房先生这样子。”
“原来如此。”冯酸菜摸着下巴“不过既然没落了，可以重回人间的嘛，而且人间因为战乱频发，男子战死，女子数量要多两倍哦。”
“人间一片乌烟瘴气，哪有仙界清明澄澈？”小二鄙夷道“再说了，仙界可比人间自由多了，要知道，灵石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顾，两者皆可抛。”
冯酸菜抬手抹汗：“你特么压根就没有晶灵石和爱情吧，抛不抛当然无所谓啦。”
“去你女马的啦。”小二大骂。
另一名食客反问：“仙界就是天堂，人间就是冥界地狱，你会为了冥界女鬼多，就去冥界定居吗？”
“我会。”冯酸菜坚定点头“前提得是漂亮女鬼多。”
“啊呀……”对方摔得半死。
又一名食客道：“再说了，我们修的就是无欲无求，炼的就是清心寡念，长久坚持，美色什么的已经不在意了。”
冯酸菜严肃道：“毕竟你们也是几百岁的人了，不在意美色就是委婉地表示那方面不行，我完全能够理解。”
“去你大爷的，年轻了不起啊，你谁呀？”被说破心事的食客立即翻脸。
“对啊，你哪位啊，为什么看不到身上的修为？”小二呛道。
“因为我的修为比你们高呀，有什么事就来打我啊，略略略。”冯酸菜双手插腰，不经意掐破瞬移符跑到了客栈旁边的巷子，招了招手，小伙伴们随即跟来。
宇文杞心不由得责怪：“小冯你也太猛浪了，明明答应我低调的，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我错了杞心大……宇文护法。”冯酸菜泪如雨下。
于微红拍了拍他肩膀：“可怜的阿冯，长得丑也没必要哭啊。这里没人嫌弃你。”
“咱们是难兄难弟呀阿红。”冯酸菜摸出慕容俊的舍身子“喂俊哥，你不是说半仙境以下修为，不到一千八百岁都不会被收录吗？”
慕容俊沉吟道：“可能是因为你的朋友颜值超纲，触及到了榜单设定的阈值吧，因而补足了修为和年龄上的不足，才让她们破格上榜的。”
“神马？？？”冯酸菜两眼暴突。
“不对。”公孙绿桃微微摇头“我觉得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怎么说？”众女异口同声。
公孙绿桃道：“按理说你们的神识、修为越弱，雏鹰争章榜应该更容易侦测到你们的姓名和方位，可事实却相反。”
沈夕岚瞬间反应过来：“我们修为弱也就算了，但绿桃姐姐你有金仙境界，你应该是第一个被侦测到的呀。”
“我明白了。”飞灵补充说“现在的情况是雏鹰争章榜对于修为弱的测不到，对修为强的还是测不到，这就有问题了。”
公孙绿桃点点头：“榜单只测到了我们的存在，却没有测到我们的底细，恰恰说明不是榜单测不到，而是它测到了，却被更高修为的仙家修改了结果。”
冯酸菜听到这里瑟瑟发抖，东张西望：“修改结果的家伙不会是想把你们占为己有吧……”
“如果是这样，榜单根本不会显示我们的存在。”司徒柔蓝冷静地分析。
“也就是说，修改榜单的人在提醒我们。”宇文橙心睁着大眼睛“可他要提醒我们什么呢？”
“对方想告诉我们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公孙绿桃沉吟道“相信用不了多久对方就会现身相见了，而且他一定对我们有所求，希望别太过分吧。”
众女纷纷点头，个个心中惴惴不安。
冯酸菜咬牙切齿：“谁敢打我老婆的主意，我就和他拼命。”
话音未落，旁边垃圾堆的竹篓里探出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头：“弄啥嘞这么吵？”
站在旁边的冯酸菜吓了一跳：“我擦你哪位？”
老头衣衫破烂，补丁密集，慢条斯理地爬出竹篓，嘴里哼哼唧唧。
冯酸菜朝竹篓中张望，就见里面有一只长嘴鼓腹带把儿的青铜小油壶，老头就是从壶口钻出来的，简直匪夷所思。
只听老头哆嗦道：“老子五百多年没吃饭了，诸位大仙行行好……打发点咯。”
冯酸菜满眼惊恐：“五百多年没吃饭，你特么还是人吗？”
飞灵扯了扯他衣袖，小声道：“酸菜，按照戏文里的说法，这种来历不明的老者都是深藏不露的隐世高人呢，要不请他吃一顿吧，搞不好会有很大的收获呢。”
沈夕岚附和：“飞灵姐姐说得极是，我来请吧。”
于微红则道：“作者不会随便安排龙套的，但凡出场的时候比较搞笑，就是着重笔墨花了心思的，所以请老爷子一顿饭问题不大，还可以灌水凑字数，一举两得。”
冯酸菜道：“是不是高人我不知道，但这老头儿确实藏得挺深。”说着从竹篓里拎起巴掌大小的油壶，一脸的不可思议“这特么也太离谱了吧，这么小的地方你是怎么进去的？就算装骨灰也不够啊卧槽……”
老头轻描淡写地摆了摆手：“无他，唯缩骨耳，行走仙界没点安身立命的本事怎么成？”
冯酸菜神情凝重地点点头，摸出拇指大小的瓷瓶：“那你能钻进这里面不？”
“我去你大爷的十八代祖宗的小兔崽子。”老头破口大骂，唾沫横飞“这特么是人能进的地方吗？老子的屎都比它多好嘛。”
冯酸菜针锋相对：“正常人也进不了这油壶呀，而且你不是说五百多年没吃饭了，哪来这么多排泄物？”
“滚犊子。”老头骂得胡子飞起。
公孙绿桃心知这位老者来历不凡，连忙开腔：“前辈您消消气，旁边就是客栈，想吃什么随便点，我作东。”
“好嘞，还是这位闺女心善。”老头斜了冯酸菜一眼，大摇大摆出了巷子。
宇文杞心道：“小冯，我们不便出面，由你去招待老前辈吧。”
“好嘞。”冯酸菜颠颠地跟了上去。
豆豆客栈，小二见冯酸菜和老头先后进门，居然先和老头打招呼：“来了老铁。”
叫老铁的老头摆了摆手：“赶紧的，照常上。”
“得嘞。”
冯酸菜倒吸一口气，拉住小二：“喂，这老家伙刚说自己五百多年没吃过饭了，看你样子他好像是这里的常客啊我靠。”
小二鄙夷地瞥了他一眼：“土鳖，人家是没吃饭，可是鸡鸭鱼肉，面条馒头顿顿不落呀。”
“啊呀……”冯酸菜当场摔倒“原来老头说的没吃饭是特么这个意思……”
隔墙听到这些话的众女纷纷扶住了额头。
小二上完了菜，冯酸菜问多少钱，答曰十枚晶灵石。
冯酸菜为了摆阔，摸出二十枚下品晶灵石说：“不用找了。”
“你特么开什么玩笑？”小二大叫“仙界的流通货币都是中品晶灵石好嘛，一比一万，也就是十万下品晶灵石。”
“神马？？”冯酸菜两眼暴突，唾沫横飞。
“没错啦穷鬼，你要是没钱的话可以用之前逃跑的瞬移符换哦，一张抵半枚中品晶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