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战争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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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平静的冯酸菜勃然大怒：“靠，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韩小令吓了一跳：“大仙息怒，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冯酸菜怒不可遏：“戏文上说了，女子被男子救了性命后，如果看对方长得帅，就会要求以身相许。如果看对方长得丑，就会借口说做牛做马，来世再报答——你刚才的话分明嫌弃我不够帅，特么的不能忍，有本事再说一遍，小爷跟你拼了！”
宇文杞心和司徒柔蓝抬手扶额，也是无语到极点。
韩小令连连摆手：“大仙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三位大仙救我性命，我愿意付出一切报答。”
冯酸菜摸着下巴上下打量：“呐，不是我不给你机会，做牛做马就不用了，生儿育女还是可以的。”
司徒柔蓝忍不住道：“冯兄你冷静点，怎么到处拈花惹草啊？”
宇文杞心第一次剜了冯酸菜一眼。
韩小令尴尬道：“大仙可以换个要求吗……”
冯酸菜连忙辩解：“大家别误会，我的原意是想把韩小令介绍给沈夕照，省得他一天到晚纠缠飞灵，影响飞灵修炼，没错，就是这样。”
“真的？”宇文杞心此刻完全就是一个娴静端庄的长辈，一双明眸俨然洞穿了一切。
冯酸菜举起右手：“我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轰。
一道雷电劈在不远处的屋顶。
冯酸菜两手插腰：“你们看，没劈中我，很显然我说的是真话。”
三名女子向他投去了白眼，信了他的邪。
…………………………
当晚，宇文杞心，司徒柔蓝和韩小令分头行动，将逃散的疫尸引回韩家大宅。
冯酸菜坐在墙头，只恨自己没有修为，帮不了忙。
等到天亮时黑霾散去不少，韩小令招呼三人来到她的房间，端来三盆清水给大家洗脸，又拿出包袱，打开了荷叶包里仅剩的一张大饼：
“条件简陋，三位上仙不要嫌弃还请慢用，我若能活着回皇宫，必然倾尽所有招待三位。”
“你自己吃吧，我们短期内可以不用饮食。”宇文杞心转向冯酸菜“小冯你要不？”
冯酸菜摇头。
韩小令满脸血污，一双明眸流露出羡慕之情：“那……我不客气了。”她毕竟是普通修炼者，一天一夜不眠不休不饮不食，实在是饿得狠了，当下狼吞虎咽起来。
司徒柔蓝问：“你在阴山皇宫保护皇帝的妃嫔吗？”
韩小令点点头：“我还有个哥哥在南线和无极王朝的官军作战。”
冯酸菜没好气道：“为什么阴山人天天和无极王朝打仗？”
韩小令一愣，立即明白了三人的身份：“只有无极大陆的人管我们叫阴山人……其实这里叫殷平大陆，意为富饶平坦之地，曾经也非常美丽。”
宇文杞心点点头，解释说：
“我曾在传记中看到过，殷平大陆变成这副模样，起因在于三百年前的一次地震，地壳开裂现出异象。
当时的皇帝好大喜功，想到地下一探究竟，派大军拓宽了裂缝，以至于打通了人间和冥界之间的通道，导致冥界煞气上涌，鬼兵上界肆虐，乌烟瘴气之下连作物也难以生长。”
冯酸菜笑道：“这哪里是好大喜功，分明是脑残啊。”
司徒柔蓝问：“能不能封住呢？”
“一开始是可以的，但现在不行了。”韩小令接过话头“殷平大陆内部已经分成四股割据势力。分别是殷平皇室，日月仙宗，不良盟，还有冥界鬼兵，裂缝就在冥界鬼兵控制区域的核心。”
冯酸菜翻了个白眼：“贵圈也太乱了吧。”
韩小令道：“如仙子所说，大概三百年前，冥界鬼兵的出现导致殷平大陆环境恶化，无法种植作物导致粮食短缺，殷平皇室的军队屡战屡败，无奈向日月仙宗求援，日月仙宗提出三个条件：
一是皇子、公主与仙宗诸长老的子女联姻；
二是驱逐境内所有与日月仙宗有竞争的仙门；
三是将日月仙宗奉为国教。”
冯酸菜惊道：“我靠，日月仙宗长老的子女得丑到什么地步，才需要用逼婚的方式来解决单身问题？”
韩小令苦笑：“殷平皇室刚开始不答应，退而求其次，引入不良盟的雇佣兵势力，试图克制鬼兵的扩张，不良盟一开始也确实遏制了鬼兵攻势，可随着战事的持续，殷平皇室很快就无法支付高昂的雇佣费，不良盟开始不听号令，占地称王。”
冯酸菜捂住额头：“殷平皇室真是微操大师……”
韩小令喝了两口水继续：
“殷平皇室发现局势失控，再不妥协连皇城周围区域都将丢失，只得答应了日月仙宗的条件，同时破罐子破摔，将不良盟占去的土地在明面上封给不良盟高层，拉拢他们，给了他们名正言顺在前线收税的权力，加上日月仙宗的出手，冥界鬼兵扩张的脚步终于停止。
最后，四方势力陷入一种胶着且微妙的平衡，殷平皇室和日月仙宗在后方，前线区域则是不良盟的怖恐城作为缓冲地带，不良盟为了保存实力不会招惹冥界鬼兵，就算鬼兵时不时杀人劫掠，不良盟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司徒柔蓝唏嘘道：“这就是引狼入室的结果，还是两头恶狼。”
韩小令接道：“这种斗而不破的格局一直持续了三百年，直到十几前的一天，冥界突然派来使者，说想攻打无极大陆，需要借道不良盟和殷平皇室的控制区，并且希望这两股势力与冥界结盟，否则鬼兵先破怖恐，再灭殷平，最后夺取无极大陆。”
宇文杞心若有所思：“原来这当中有这么一段纠葛，只是冥界鬼兵与无极大陆无怨无仇，怎么突然想起来要攻打呢？”
冯酸菜摸着下巴神色凝重：“可能是吃饱了撑的吧。”
韩小令摇了摇头：
“原因我无从知晓，反正史书和坊间传闻，殷平皇室当年因为无极大陆的粮食持续涨价，已经极度不满，冥界鬼兵的胁迫让他们多了一个理由挑起战事。
另一方面，不良盟的势力因为无法伸到无极大陆而耿耿于怀，趁此机会也答应免费合作，日月仙宗则持中立态度，于是三方合盟的军队开往前线，与无极大陆的战事一直持续到了今天。”
冯酸菜连连摇头：
“殷平皇室和不良盟就不怕鬼兵借道的时候突然攻打他们吗？而且和无极大陆开战，这就不是粮食涨价的问题了，而是彻底不卖粮食好嘛。
归根究底问题出在冥界鬼兵身上，这么浅显的问题怎么就看不透呢？殷平皇室真是脑残恒久远，代代永流传，过了三百年，微操实力还是一如既往的一言难尽。”
韩小令道：“三位仙长有所不知，冥界鬼兵为了展示诚意，不仅在殷平大陆周围设下虚空错乱的禁制作为防护，还散去了殷平皇室，日月仙宗和不良盟控制地区的黑霾，我们可以重新种粮食了。”
冯酸菜点点头：“怪不得我在边境用瞬移符，最后却去了冥界。”
韩小令最后道：“和三位仙长说这么多，主要是想让你们明白殷平大陆的老百姓也不想打仗，只是被诸多势力裹胁着前进罢了。”
宇文杞心点点头，突然秀眉微蹙：“有人来了，是个高手。”
紧接着响起机关被触发的巨大动静，砰砰作响。
冯酸菜笑道：“这家伙水平高的有限嘛。”
司徒柔蓝白了他一眼：“发出这么大的响声，对方根本不打算掩饰，这是肆无忌惮啊。”
“靠，这么嚣张！”冯酸菜摸出瞬移符和菜刀严阵以待。
四人立即前往隔壁院落，就见一位蒙面男子明目张胆地出手，一爪一个，将指尖掐入腐尸们的天灵盖，然后轻轻一拔，直接连头带脊椎整条抽出，血淋淋地装进腰间麻袋，甚至还掂了掂分量，好似在菜场选购一样。
冯酸菜一阵作呕：“丢雷楼某，丧心病狂啊你……”
宇文杞心和司徒柔蓝纷纷蹙眉。
韩小令含泪大叫：“就是你害死我爹娘！我杀了你！”
蒙面男子直接无视冯酸菜和韩小令，冷瞥宇文杞心：“同为修行者，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手上丝毫不停，抽脊椎的速度快得惊人。
“你如此伤天害理，我等怎能坐视不管？”宇文杞心立即释放神识，晶莹雪片如刀似刃，漫天飞旋，凌厉万状。
蒙面男子转手拍出一掌，看似无力，实则如雾似砂，啸似鬼哭狼嚎，攻势专取要害，歹毒非常。
宇文杞心身形飘渺，袍袖轻挥，弹指间破除对方攻势。
高手过招，瞬息结束。
“云霜宗的功法——无间飞雪？”听得出来，蒙面男子有些惊讶。
“砂雾术？”宇文杞心倒吸一口气“日月仙宗！”
“什么……竟然与日月仙宗有关？”韩小令震惊到无以复加，握着双拳双目噙泪“为什么要这么做？！这里可都是殷平皇室的子民啊……”
蒙面男子冷笑：“大鹏扶摇九万里，看不见尔等蝼蚁。”往前一步又要动手。
“蝼你大爷！”冯酸菜忍无可忍，甩出茡荠老祖给的火龙果皮。
“无知狂徒——啊呀——”蒙面男子明明避开了果皮，却仍旧一脚踩到，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摔得四脚朝天。
冯酸菜抓住机会砸出一卷粘着鱼胶的中品管子雷：“食屎啦你！”
蒙面男子算是眼疾手快，出手格挡，哪知道管子雷粘住就甩不脱了，轰一声巨响，他连手带臂，半边身子血肉模糊。
“啊——”蒙面男子嘶声惨叫，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在阴沟里翻船。
冯酸菜身形不停，贴上隐身符，掐破瞬移符，将定身符抽在对方面门，一气呵成。
刚刚还嚣张无比的蒙面男子就这样被制服。
宇文杞心和司徒柔蓝瞠目结舌。
“哇……”韩小令两眼星星直冒“大仙好帅！”
“哼，你才发现么？”冯酸菜高冷地撇了下流海“再给你个机会，现在还想做牛做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