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跌入急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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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泥鳅的嘴就像破车一样,就没消停过。
慷慨激昂地讲述着当年在老山前线的事迹,说他自己如何如何英勇,并且时不时地给我使眼色,让我配合他的高谈阔论,无奈的我只能随口违心地附和两句。
我知道,他说这些陈年旧事,除了是说给祁如意听的,再就是为了和别人显摆自己有多牛逼,生怕别人看不起他,典型的刷存在感。
除了我偶尔附和两句外,老三就像是个小迷弟一样,睁着大眼珠子认真聆听,并且频频点头,时不时地还会举起大拇指,说上一句“牛逼”。
老三之所以这么听我和泥鳅的话,除了从小和我俩混,有感情之外,还有一件事让老三觉得我和泥鳅了不起,那就是当年去当兵。
因为,当年老三也想去当兵的,可是因为他二舅是个杀人犯,所以政审这一关没过去,所以就没当成人民子弟兵。
自那以后,老三这家伙就特别羡慕我和泥鳅,也更加敬重了。
后来,我实在是不堪其扰,便闭上眼睛装睡,甚至还打起了呼噜,偶尔眯缝着眼睛瞄一眼,好几次瞄见了黄超那对泥鳅鄙夷的眼神。
黄超和老三不同,他对我和泥鳅去当兵,除了羡慕之外,还有嫉妒。
由于长途乘车,再加上泥鳅那破车嘴,所以非常疲乏,到了长春之后,我们在当地大众浴池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在旅店好好休息了一晚上。
次日一早,就当我们要再次启程的时候,两辆吉普车竟然不见了,由于我国九十年代还没有普及监控,所以一时根本就无从查起。
无奈之下,只好报警,但是当年的办案效率并不高,就算是能找回来也需要很长时间,我们根本就等不起,所以只好改坐火车去浑江。
到了浑江站之后,我们又改乘客车前往抚松县。到了抚松县后发现并没有磨盘子村的客车,经过好一番寻找,才租到了一辆拖拉机。
于是,我们十个人便坐在了拖拉机的车斗上,这一路颠簸得厉害,五脏六腑都快颠出来了。由于刚下过雨,还时不时有泥点子甩到了车上。
总而言之,下乡这一路可谓狼狈不堪。
由于过于颠簸,黄超便询问司机,“师傅,还有多远到磨盘子村?”
司机回应,“不远了,过了前面那座石桥,再有一里地就到了。”
“就剩下一里地?”我松了口气,不出意外的话,也就二十分钟的事儿。
司机话锋一转,“别小瞧这一里地,咱们至少要走两个小时。”
“啊?还有两个小时?”泥鳅诧然道。
司机笑道,“越往山里方向路越不好,我不敢开啊,要是出事儿了咋整?”
“出事儿”这三个字,对于我们来说,是非常犯忌讳的。
“行了行了,赶紧开吧。”泥鳅摆了摆手,示意司机不要再说话了。
本以为再熬两个小时,我们就可以安全抵达磨盘子村。
可是谁也没想到,就在拖拉机驶过前面的石桥时,石桥发生了坍塌,我们整车人都掉进了湍急的水流里。
由于刚下过一场大雨,再加上春天大量的积雪融化,导致河水暴涨。
石桥坍塌的原因,可能是年久失修,再加上大雨冲击所致。
在我掉进急流里的一瞬间,首先想到的是背包里的东西,庆幸的是在出门前,都做了防水处理。
由于我和泥鳅的水性还不错,于是自发开始救人。
可是水流实在是太急了,向其他人游去非常费劲,再加上有不少人被激流冲到了水底,根本就找不到人。
泥鳅首选的搭救对象,自然是祁如意。
只见他一把拉住了祁如意,并将其揽在了怀里,奋力地向岸边游去。
祁如意想要挣脱,但是泥鳅抱得更紧了,并暖心地呵斥,“别动!再动就没命了!”
至于母老虎司徒梦,我是不用担心的,也不想担心,因为这家伙比我游得还溜,似乎根本不在乎水流阻力。
经过二十几分钟的折腾,我、泥鳅、祁如意、司徒梦和老三爬上了岸。
我站在河边向下望去,并没有看见其他人的身影。
我们几个相互看了一眼,都面露不安。
“完了,来了十个人,这一下子死了一半儿。”泥鳅叉着腰,黯然道。
“乌鸦嘴!”祁如意瞪了眼泥鳅。
泥鳅撇了撇嘴,旋即看向我,“大李子,现在咋整?是沿着河岸找人,还是想办法过断桥,继续去磨盘子村?”
我也看了看泥鳅,暂时没有回应,因为这个选择实在是太难了。
此时,水流越来越大,两侧残存的桥墩已经被冲得所剩无几,进而也拉大了河流两岸之间的距离。
这时,司徒梦拿出了那瓶烘干剂往身上喷了喷,随后我们几个也陆续用烘干剂快速烘干了湿漉漉的衣服。
老三头一回见到这玩意儿,对烘干剂赞不绝口。
良久,司徒梦说道,“这样吧,我们还是先去磨盘村找人,然后再顺着河道寻人。”
经司徒梦这么一提醒,我瞬间明白了,点了点头,“嗯,有道理。毕竟这一带的地形我们不熟悉,如果有熟悉地形的带着,兴许能在下游某个地方找到他们。”
于是,我拿出了登山绳,用力向对岸一甩,一端的钢钎子深深地嵌入了对面的岩石上,又将另一端的钢钎子固定在了这一边。
我们五人顺着搭建的简易索道,穿越过了坍塌的石桥。
经过了三个小时的跋涉,终于来到了偏僻的磨盘村,并打听到了黄超的昔日好大哥赵宝明。
赵宝明是一个面色黝黑的东北糙汉子,中等身材,大概有四十岁,一只眼睛失明,因为几年前搞木耳养殖赔了钱,现在是全职的采山人。
一年四季都在大山里面转悠,尤其是春秋两季,一进山就是十天半个月。
赵宝明一听我们是黄超的老乡,非常热情,随后打量了一下我们所有人,皱眉问道,“对了,超子呢?”
“唉,出事儿了。”我叹了口气,然后将这一路的遭遇讲给了赵宝明、
赵宝明听后,大惊不已,“啥?掉恶龙川里了?”
“恶龙川?”泥鳅一愣。
赵宝明脸色非常难看,叹息道,“唉,那是一条吃人的河。如果掉进了恶龙川,随着水流被冲进了恶龙潭,那可就很难活下来了。”
我、祁如意、司徒梦、泥鳅和老三面面相觑,对于赵宝明所说的“恶龙潭”既好奇又困惑。
司徒梦问,“那个恶龙潭在什么地方?”
“为啥去了那里,就很难活下来?到底有啥特别之处?”祁如意接着问。
赵宝明点燃了一支香烟,深吸了一口,旋即一声长叹,“传说,那恶龙潭里住着一条恶龙,进入恶龙潭里的人都死了。你们想想,不是被那恶龙吃了,还能是啥原因?”
“那可不一定。”泥鳅摩挲着下巴,微微摇了摇头。
“不一定?”赵宝明一愣,苦笑了一下,“这位小兄弟,除了这个,你说是啥原因?”
泥鳅嘴一瘪,耸了耸肩,避开了赵宝明的目光,嘟囔道,“我,我哪儿知道。”
我问,“关于恶龙潭吃人的事儿,当地公安咋说?”
“唉,能有啥可说的。”赵宝明笑了一下,“出了几次事儿之后,那儿摆了个警示牌,不让任何人靠近。”
我眉头紧锁,叹道,“这不是刑事案件,确实也查不出来啥。”
“那恶龙潭距离这儿多远?”司徒梦问。
赵宝明说,“走着的话,大概需要一个小时,如果是坐拖拉机,也就十五六分钟。”
我和司徒梦相视了一眼,少顷,我对赵宝明说道,“赵大哥 ,麻烦帮我们找一辆拖拉机,现在就去恶龙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