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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契丹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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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鳅眉头紧锁,急忙将目光移向了墓道方向,一脸惶然。

“啥玩意儿?谁?谁喊的?”

我、喜子和司徒梦也都循声望去,仔细听了一会儿,仍旧可以听见那幽怨的声音。

喜子看了看我,说道,“这里头,除了司徒姑娘,难道还有第二个女的?”

司徒梦微微摇头,否定道,“不可能。”

泥鳅想了想,顿时面露惊色,“哎呀,大李子,该不会是女鬼吧?”

我没有回应泥鳅,虽然在这阴气极盛的古墓之中,遇到孤魂野鬼之类的,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儿,但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在没有看到事物之前,也尽量不做判断,于是我说道,“走,瞅瞅到底是啥牛鬼蛇神。”

于是我们四人走出主墓室,循着声音顺着墓道向前走着,渐渐地,那幽怨的女人声越来越清晰,听得我、泥鳅和喜子浑身起鸡皮疙瘩,只有司徒梦十分镇定,丝毫没有畏惧的样子,当走到左右耳室岔口的时候,我们突然停了下来。

因为,在左右耳室的岔口上,站着一个头戴黑色貂绒帽子,身着直领对襟长款衫袄,下面套着一个紫色棉裙,裙子上绣着鲜艳的红色梅花,很典型的一个契丹女子装扮,这女人眉清目秀,一双杏核眼,柳叶弯眉,真正面带微笑地看着我们四个人。

泥鳅有点懵了,说话都开始结巴,“大李子,咱们进来的时候,你见过这女的吗?”

我摇了摇头,“没有。”

喜子战战兢兢说道,“鬼,这是女鬼。你们看,这家伙连影子也没有!”

我和泥鳅将目光移到地面上,不禁一愣,在两侧长明灯的映照下,竟然没有影子。

泥鳅此时更慌了,“我去我去,这还真是个女鬼。”

此时,我、泥鳅和喜子都急忙掏出了各自的武器,对眼前这个契丹女鬼保持高度警惕。

我打量着这契丹女鬼片刻,有些似曾相识,于是对泥鳅和喜子说,“你们看这契丹女鬼的装扮,没感觉有点眼熟吗?”

泥鳅想了想,突然面露惊色,“壁画!进来的时候,墙上的壁画!难道,这契丹女人是从壁画上走下来的?”

喜子喉结窜动了一下,明显有些发毛,“画上的人走下来了?我的妈呀,这不是聊斋里的故事吗?”

大家都心里发慌的时候,泥鳅这货竟然顺着喜子的话,不由自主地哼了起来,“你也说聊斋,我也说聊斋……”

我和喜子睁大眼睛,瞬间看向了泥鳅。

泥鳅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捂住了嘴,旋即尴尬一笑,“秃噜嘴了,秃噜嘴了。”

喜子突然想起来,对我说,“对了仙儿哥这契丹女鬼刚才喊啥来着?好像是王上。王上是谁?”

泥鳅眉头紧锁,嘀咕道,“王上?难道这契丹将军是契丹皇室?这女鬼是契丹将军的王后?不对,这女鬼既然是契丹人,那应该说契丹语吧?”

听泥鳅这么一说,我顿时一愣,仔细一琢磨,觉得泥鳅说得还挺有道理,契丹人说契丹语,确实没毛病。

“说汉语,很正常。”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司徒梦竟然开口了。

她开口说话,对于我、泥鳅和喜子来说,都有点惊讶,毕竟这女子从遇见她,就没见她说过几句话。

不仅高冷,还傲娇得很,用我们东北话来说,就是有点装犊子。

既然司徒梦说,那契丹女鬼讲汉语很正常,我自然就得代表泥鳅和喜子,问问她,“司徒妹子,你这平时不说话,一说话必然是有道理。那么,你给我们三个土老帽讲讲,为啥这契丹女鬼说汉语很正常?让我们长长见识,增加点历史文化知识。”

司徒梦瞥了我一眼,注视着那一直保持诡异微笑的契丹女鬼,冷声说道,“很简单。你之前说过,在辽国后期,契丹人汉化得比较严重,十个契丹人,就有一半的人,会说汉语,甚至皇帝都会穿汉服。辽景宗耶律隆绪崇信佛教和道教,特别推崇李世民的《贞观政要》和白居易的诗,还曾以契丹文翻译了《白居易讽谏集》。所以契丹人说汉语,不足为奇,更别说这女鬼还是个契丹王后。”

我心想,好家伙,不说话归不说话,一开口就是一大坨,冷不丁说这么多,还真有点不习惯。

“哎呀呀,这家伙,赶上历史小百科了。”泥鳅不可思议地看着司徒梦,笑问道,“司徒梦同志,你咋知道这么多历史知识呢?你之前该不会是历史老师吧?”

“王上……王上……”

这时,眼前的契丹女鬼再次发出了幽怨的声音。

紧接着,竟然从墓道的远处,传来了一阵“沙沙”声。

泥鳅一愣,“啥动静?”

离奇的是,伴随着那契丹女鬼的幽怨声,远处的“沙沙”声越来越大,很快便到了近处。

这时,我、泥鳅和喜子面露惊色,瞬间恍惚了一下,只见一群半米长的蚰蜒爬了过来,看得我们仨浑身起鸡皮疙瘩。

蚰蜒,在东北又叫钱串子,辽南地区也有叫草鞋底子的,是一种很常见的昆虫,喜欢活动在潮湿的地方。

我小时候有一次搬家,在衣柜后面发现了一大群,我抄起布鞋一顿猛拍,结果了至少得有三十多只蚰蜒的性命。

难道,时隔那么多年,这些巨型蚰蜒是来复仇的吗?

报仇倒是可以,但是个头别这么吓人嘛。

在长明灯和手电筒的照射下,可以把眼前的这些大家伙看得清清楚楚。

这些巨型蚰蜒在形态上,和普通的蚰蜒没有太大的区别,只不过个头是普通蚰蜒的几十倍,跟成精了似的,再就是后背覆盖着一层鲜艳的赤红色硬甲,在硬甲的中心,有一个人脸图案,最离奇的是,每一张人脸都不相同。

俗话说得好,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我们仨大小伙子,跟司徒梦一比,怂得不像样子。

人家司徒梦面不改色心不跳,泰山压顶不弯腰,一如既往地镇定,就跟看不见这群麻应人的大家伙似的。

泥鳅声音颤抖道,“大李子,咱进来的时候咋没遇见呢?这又是从哪儿钻出来的啊?”

我紧攥着镰刀,没回应泥鳅,心想你这问的不是屁话吗,我怎么会知道。

此时,司徒梦拿出剑柄,“啪”的一下,一道光剑展现了出来,旋即蔑视着眼前那一群巨型蚰蜒。

我、泥鳅和喜子都已经见识过司徒梦的本事了,于是不约而同地做出了同一个动作,那就是向后退了两步,站在了司徒梦的后面。

司徒梦用余光扫了一眼我们仨,流露出一丝鄙夷,但是没说什么。

这要是普通女人,肯定会叉着腰,歇斯底里地送给我们仨五个字——算什么男人!

虽然我们仨知道这么做有损男人尊严,但是我们都没拿司徒梦当女人看。

突然,那些巨型蚰蜒向我们这边冲来,两边的节足闪闪发光,锋利得都跟钢锥子一般。

司徒梦紧攥着光剑,目光瞬间阴暗,纵身跃起,迎了上去。

“唰唰唰~”

司徒梦手起剑落,只见一个个巨型蚰蜒都被砍杀得血肉横飞,残躯满天飞。

我、泥鳅和喜子此时都看呆了,司徒梦这身手稳准狠,身姿轻盈,厉害得简直不像人。

同时,我们看到司徒梦在砍杀巨型蚰蜒的时候,竟然数次从那契丹女鬼的身体穿了过去,那契丹女鬼仍旧保持微笑,口中呼唤着“王上”二字。

泥鳅看着那契丹女鬼,咽了口吐沫,对我说,“我的妈呀,大李子,这果然是女鬼,司徒梦同志竟然是从她的身体穿过去的。”

此时,我也看着契丹女鬼,眉头微蹙,不解道,“既然是女鬼,可是为啥不动呢?”

喜子摸了摸下巴,猜测道,“会不会这女鬼的腿有毛病呢?”

泥鳅翻了眼喜子,“连肉身都没有,能有什么毛病?除非,是被什么控制住了。”

我、泥鳅和喜子面面相觑,被这契丹女鬼搞得一头雾水,猛然间,我才想起来,司徒梦还在激战巨型蚰蜒呢,我们仨大男人光看着,也太不像话了。

如果就这样看着,可就真不是男人了,于是各自攥着武器冲了上去。

“咔咔咔”地一顿砍杀,那巨型蚰蜒的后背硬得像铁板一样,根本就砍不动,甚至震得手腕发麻。

泥鳅一看,手里的匕首都卷刃了,顿时傻眼了,“我去,这些家伙是铁做的吗?根本就砍不动啊!刀都卷刃了!”

我一镰刀削掉了巨型蚰蜒的一对节足,侧头朝泥鳅喊道,“泥鳅,有病啊你!哪儿硬你往哪儿砍啊?”

泥鳅急忙地问,“那往哪儿砍?浑身就没有一个软乎的地方!”

我喊道,“脑袋!腿!肚子!都能砍得动!”

随后,泥鳅挥舞着匕首,一边挥砍,一边喊杀,像极了缺机油的拖拉机,突突突个没完。

“我砍,我砍,我砍砍砍,砍死你个王八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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