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沈秋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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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辜被人裹挟明进也很无奈，但这时候又不好直言反驳，有先前的交易在，那样直接拆台的话可就结成死仇了，不得已只能苦笑默认。
眼看着形势急转直下，麦哲着急的连戳林制片的腰眼，逼得他不能再保持沉默。
“我再重申一遍，我支持丁岚不仅仅是因为她的演技，方才程导也说了，她是更好的选择，但还有一点我想我得补充说明一下，那就是咱们的成本管理，林昕作为一线演员，片酬要比准新人丁岚高多了，我想咱们不应该这么轻易的把预算浪费在这里。”
“那刘华的片酬更高！”沈秋琳反驳，“麦编剧更是拿两份的钱！就连那汪云杉片酬都不比人家林昕低你怎么不说呢？咱们是不是要把这些片酬都省下来好给你中饱私囊胡吃海喝呢！？”
“你......！简直是胡搅蛮缠！”饶是林制片对这位‘撒泼’般的习性有过见识也有些招架不住，实在想不到她竟会在这种场合开地图炮，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却又拿她没办法，只能愤然坐下，背过身去以示自己的不满和不屑，“不可理喻！”
“沈副导演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能忍麦哲却是忍不了了，刻意加重了‘副导演’这三个字的音调，“您是想说我没资格拿编剧这份薪水，没能力胜任主演的这份片酬是吗？”
“我可没这么说！都是你自己说的，”沈秋琳翻了个白眼，双臂环抱尽显无赖本色。
“好了！都别吵了！”程阿伦眼看再闹下去只会越来越难看便出声冷言喝住，扫了眼明进的脸色，不得已之下还是做出决定，对麦哲报以歉然一笑，“不行的话那就改天再议吧，咱们先继续试镜李心儿这个角色！”
这是无奈之下不得已做出的折中选择，虽说还留有转圜余地，但他也心知希望不大了。等这位把今天的事往上面一汇报，自己等人只会面临更大的压力，结局还不是一样选择屈服。
他都已经习惯了，这么做也只是想着回头跟麦哲再好好聊聊，摆明其中隐情劝说，能让他以大局为重知难而退那是最好的了，最不济也能多些缓冲时间让他接受现实，只是......希望自己能劝得动吧。
李心儿这个角色的戏份比之Mary还有所不如，而且也没有太多出彩的地方，或许这也正是沈秋琳那边安排林昕试镜Mary这个角色、周慧琳试镜李心儿，而不是反之的原因吧。
周慧琳的演技实在让人不敢恭维，程阿伦支持演技相对更好的另外一位演员，也就自觉站得住脚。
但沈秋琳却不这么认为，在她看来，因为方才Mary这个角色的争吵，自己这边已经遭到了对方的针对。
于是新一轮的争吵再度展开，“怎么？你想搞双标啊？刚才还说什么选合适的最重要，演技反而次之，这么一会儿就不行啦？反倒嫌弃人家演技差来了！”
“到底是谁双标了？人家合适又便宜我用她怎么了？”火气上来了的程阿伦有被她同化的趋势，“难道非要选这个要演技没演技还特么死贵的花瓶吗？别忘了这里谁才是导演，我的沈副！导！演！”
“你骂谁特么呢？有种你再骂一遍试试！”
“行了！还能不能聊了？不能聊就老规矩，改天再议！”
坐在中间的明进猛地一拍桌子，吓了众人一跳，“真是的，说事就说事嘛扯那些没用的干嘛？不管你有什么看法，还是什么不同意见，都不能进行人身攻击对不对！？”
如果说先前为了站在统一战线的麦哲的利益而争论算是徇私，那么现在这般不顾体面，则完全是出于对这部片子能够有更好结果的考虑，就更没有退缩一步的理由了。
其实对他来说，最理想的结果是以林昕饰演Mary这个角色为交易筹码，来换取沈秋琳一方周慧琳在李心儿这个角色的退出。
因为他深知那个老女人有多难缠，且林昕的分量比周慧琳在她家主子那里要更重！
然而麦哲的存在和意愿首先就让他这个对这部戏来说，眼下情势最完美的解决方案直接胎死腹中。
直到李心儿这个角色的试镜开始之前，他还是抱了一定要先把这个角色争取到手，而后再劝说麦哲放弃的心思。
却没想到这第一步的这个算盘就没打响，面对这个蛮横无理、无理取闹、闹个没完的死女人，他深深的觉得无力、迷茫，不知道好好的拍电影怎么一个高大上的艺术性职业，怎么就沦落到了跟泼妇骂街一样的节奏里。
如此没有一方愿意退让一步做出妥协的局势，自然只会有‘暂时待定，容后再议’这么一个没有结果的结果。
直到所有人都走完，只剩下原本应该是整个剧组话语权最重的三个人时，麦哲看看无力瘫坐在椅子上的这两位，嗤笑一声，“呵呵，程导、林制片，不好意思冒昧的问一句，您......您这行业，就是这么工作的？”
“麦老弟见笑了，”林制片尴尬摸摸肚腩，又冲方才沈秋琳坐的位置指指点点，“这位在业内是朵奇葩，谁遇上谁头痛，你没看程导肺都快被气炸了。哈哈哈......”
“亏你还笑的出来！”程阿伦冲他翻了个白眼，怼他一句后接着就是长长一叹，“你说我是不是傻，怎么会去跟她掰扯那些有的没的！”
“要我说啊，你不是傻，”林制片笑道：“你是脑袋被驴踢了！”
“你......”
“好了好了，别闹了！”两人这般玩笑麦哲见了也觉好笑，眼见又要闹起来便连忙打住，还是正事要紧，“咱们还是聊聊接下来怎么办吧！”
“说到这个，”程阿伦略作沉吟，“老弟啊，你程哥我还是得劝你，这次要不就算了，你也看到那周慧琳的演技了，实在是不堪入目！为了咱们这部片子着想，Mary那个角色给她就给她了，毕竟人家林昕的演技确实也不错，这钱花得值！这咱们要是两个都不让，可就拖下去了啊。”
“可不可以这样，”麦哲闭目回忆了下地球那边原版里饰演李心儿这个角色的陈慧琳女神的演技，也不怎么样吗，“把李心儿这个角色给她，那也就是个花瓶角色，说实话真不需要什么演技，说实话程哥，我跟人家许下的承诺，真不想食言。”
“你，这......”程阿伦一时间无言以对。
沉默良久，程阿伦这才黯然一叹，“也只能这样了，那，咱们也走吧，回头我找那个死女人聊聊。”
“诶别，程哥您......要不还是麻烦林制片跑一趟？”
“也好，我这把老骨头也该动动了，这要是阿伦过去我还真怕他俩再打起来！”
“麦哲大哥。”
一行三人刚出门，便听到有人呼喊，三人回头一看，不是丁岚还是哪个。那红肿的眼眶让程、林二人相视一笑，“麦老弟，佳人相候，我们哥俩就先走一步了哈。”
林制片哈哈浪笑声中，麦哲目送两人远去才走到丁岚近前柔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哭的梨花带雨的。”
“我，我不是被淘汰了吗？”这几个小时的时间，对她来说是一种莫大的折磨，一直纠结着是就这么狼狈的回学校还是回家里等等消息再说。
到最后还是心底的那股不甘战胜了其他种种杂念，等下半场李心儿这个角色试镜开始前，给其他演员腾出来休息室后就站在这边一直等着，死等那个男人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见到他本人，一直忐忑不安的内心瞬间就稳当了许多，似乎即便与这个角色失之交臂也不是那么可怕的事情了。
“我都不知道呢，这谁告诉你的？结果到现在还没出来呢你倒提前知道了！哈哈......”
“不是那谁......”想到自己偷听来的东西说出来也不好听便直接打住，丁岚瞪着明眸大眼喜不自禁，“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我有必要拿这个来骗你吗？”麦哲伸手示意她一起走，“走吧，你去哪儿，我送你！”
“我想去看看白姐。”
“这......”麦哲怎会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他并不想给她某种‘还有希望’的错觉，是以并不答话，到了车上后这才想尽办法暗示、提醒婉拒了她的‘好意’，并在临别之际告诉她等自己的好消息。
然而隔日程、林二人联袂找来，带回来的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