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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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们合唱的加上你们分别独唱的一共有六首歌，也就是说你最少还要准备三首歌。”麦哲的痛快答应让兰巧大喜过望，激动的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行，那兰姐你就先回吧，我这两天准备好就回公司录制。”
“嗨，那行，那我这就走，回去就把‘铁笼’给你空出来留着！”
麦哲点头，原本想要邀请她看一下黄山的云海的想法也胎死腹中，连兰巧离去都忘了送，陷入了回忆中无法自拔。欧阳雪已经离开两个多月了，麦哲渐渐已经习惯了没有她的生活，孤独相伴。
两个月以来，他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没有找到她丝毫的踪影。
在她的老家找到了承载她孩时最多欢乐的那片油麦地，只是现在光秃秃的，老家也败了只剩残桓断壁。
在她小姨面前跪下，央求她带路访遍了欧阳雪家的所有亲友。
后面的华山、云台山……两人踏足过的地方无一遗漏，就连学校都回去了两遭，师长、同学一一探问，姚子羚更是被他搅的不胜其烦。
渺无踪迹。
最后在她最喜欢的这片云海落足，他还打算就在这山顶买间房子，等她，一直等下去。
两个月来他茶饭不思，整整瘦了十八斤。
夜不能寐，闭上眼睛就是她的身影在眼前晃悠。
睡着了也要像幽灵一样在梦里纠缠，有时也会变成白烨的爱人，让他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是白烨还是麦哲。
两人的命运是何其的相似，同样的在风华正茂年纪就失去了挚爱，难道这就是为什么白烨会魂穿投身于自己的原因吗？
“梦想家，你这个系统是自带“孤独”的debuff吗？”
麦哲突然想起了已经好久没有联系的‘梦想家系统’，带着一丝嘲弄意味跟它开了个玩笑。
“麦先生，这是误会，完全是巧合，真的，”梦想家系统却有点当真了，很人性化的解释，“之前完全没有这样的先例，出现这样的情况是连我也始料未及的。”
见麦哲没有搭理它，它接着表态，“说实话，如果不是您提醒，我都没想到这茬。”
“那你之前就没有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吗？比如说宿主的亲人，甚至是宿主自己。也是跟现在一般的束手无策吗？”
“这个问题咱们之前已经交流过了，”梦想家系统在麦哲脑海中的交流，这会儿才趋于淡定，或者说带着些无奈，“我是梦想家系统，也只是梦想家系统，并不是万能的，一个凡人，能够拥有一项可以站在世界巅峰的超能力就已经足够妖孽了，麦先生，恕我直言，您不该奢求更多，说句不好听的，如果换个人来恐怕他做梦就要笑醒了。”
“哈哈哈......”
麦哲大笑，狂笑不止！笑着笑着流出了眼泪，“这可真是讽刺，你的出现打破了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让我以为自己似乎拥有了无所不能的力量或者说资本，然而摆在我面前的事实却是，在我的爱人即将离我而去的时候我却仍旧是毫无办法，你除了让我在照顾她时手头不至于那么窘困还给我带来了什么？这就是你所谓的梦想？还没开始做梦，梦就已经行了？”
梦想家：“我......”
“够了，别再说了。我不想再听了。”
麦哲暴力打断它，重拾心情，开始考虑兰姐登门这一趟之事。
看的出来兰姐这一趟应该是得了白姐的授意，最起码也是默许。
她这撒谎的本事可实在算不上高明。
不过也无所谓了，白姐恩重，能帮忙自己无论如何是不能躲开的，更何况这对自己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抄几首歌而已吗那还不是手到擒来，自己也就是没有心情去回忆那些音乐的细节和录制罢了。
也许白姐要是知道这些事对自己来说这么简单的话她大概早让自己给办了吧？那样的话她如今面临的局面会不会好上很多？
那候锦文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几次三番行那下作之事，真特么欠揍。
对了，还有莫兰迪，他......虽说自己对他做出这样的事不觉得惊讶，但也着实想不通他会为了什么而做出这般不智之举。
以他那利益至上的性子，非是大诱惑绝不至于做此决定，难道他不知道这么做很有可能会失去我的帮助吗？
不，他绝对知道！那会是什么样的‘大诱惑’能比自己的友谊更加吸引他？要知道自己前前后后可是已经给了他五首经典好歌了！
麦哲想不明白，索性直接拿出手机拨了过去，“为什么？”
电话一通，没有任何寒暄直接是这冷冰冰的三个字，给莫兰迪惊得一个错愕，愣了下才缓缓说道：“看来你都知道了麦哥。”
“为什么！”麦哲重复强调。
“其实......”莫兰迪被噎了一下，见他这么强势到底还是直接答了他的问题，“那张纸条。”
“纸条？”麦哲一时有点莫名其妙，自己是问他为什么转投，他是不是理解错了？
“是的，就是那三个电话，我转投候锦文门下就是交换条件。”
一句话宛如晴天霹雳，雷的麦哲脑壳炸裂一般一时间怔怔无言。
电话那头的莫兰迪见他久未开口，尝试着缓和聊天的气氛，“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着这事儿，都没来得及问您，这趟漂亮国之行怎么样？收获大吗？小雪的病情好些了没？”
听到他提欧阳雪的名字，麦哲才心中猛地揪痛一下回过神来，闭目仰头深呼吸，只觉得鼻尖一阵酸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带着确定的语气低沉着嗓音重复了一遍他说过得话，“你是说，那三个电话号码，那张写着三个漂亮国顶尖医疗机构医务人员电话号码的纸条，是你，以转投候锦文门下为代价，换来的？”
“是的。”莫兰迪一样的低沉说道：“我也没想到候锦文后面会做出那么下作的事，对白姐那般恶意编排，但......”
他本想说‘但现在后悔也晚了’，话到嘴边临时改口，“但，要是因此能让小雪的病情有所好转，也算是值了。”
麦哲哑口无言，欲哭无泪，觉得自己似乎有一身的力气，面前却连一团可供他发泄一番的棉花都没有。
心中悲叹：“兄弟啊兄弟，你为了这三个屁用没有的电话号码差点把我们的兄弟情义葬送了，值吗？”
回想这趟漂亮国之行，除了听说了个传奇人物‘焦树德’的大名外还有什么收获吗？难道是认识了人生悲剧的华裔医生郑少翀？还是那个黑人小伙杰瑞？
或者说是那个恬不知耻问自己索要红包的医生？还是说是哪位公然调戏欧阳雪的肥猪警员？
而换来这一切你所付出的代价又是什么?
你用它‘粗暴’的交换了三首歌曲，让我们的友谊走近陌路；你为了它突然袭击改换门庭，彻底背弃了学姐的情谊；你......
麦哲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感动，也想不明白自己应不应该被感动，他只是觉得以现在的结局来看，这样的选择实在是太过愚蠢，蠢得让人欲哭无泪，蠢得让人哑口无言。
但他又能怎么办呢？责骂他？还是告诉他你那三个电话号码除了负面收益我们一无所获？
都不行，自己这群外行人连自家夏国医疗等各行业领先全世界都不知道，空有宝山而不自知，还能怪得谁来？
麦哲只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任由老天爷恣意玩弄，前有‘梦想家系统’能理直气壮的一无所用，后有兄弟‘贴心’不惜代价的帮助。
他欲吐无门，忍着恶心回了句“还算有些收获”算把这个话题草草揭过，同时他以为莫兰迪做出如此傻事的根由是候锦文的阴谋诡计，又不忘提醒，“以后小心着点候锦文。他不比白姐。”
莫兰迪听他这么说当然是明白他已经不怪罪自己‘叛投’了，欣喜之余大倒苦水，“我知道麦哥，您不知道那候锦文真不是个东西，给我们签的合同处处挖坑不说，现在还限制我们的通告和商演，说什么准备让我们去海东省发展，还说我们出道的春晚舞台就是在那里，歌迷基础好等等，其实说白了还不是他在国内没什么资源，比白姐差远了，我现在后......哎，白姐估计要恨死我了，您见了他可得帮我好好说说，我也不求她能原谅我，也没脸再回去，只要她别恨我我就很心满意足了......”
“知道了，我会跟白姐说的。”乌拉拉一大通，麦哲无心看他吃后悔药，早干嘛了，草草应了完事。
这结果虽然差强人意，但他终究是为了自己才出此下策，麦哲虽然无奈，却也只能接受这个结局，撂下不提，回头准备自己的歌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