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一波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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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晨醒来，莫兰迪竟然看到了侯锦文发来的短信：“明天早上，来我办公室谈吧。”
前后两次戏耍已经让他看清了现实，他岂会再次上当，心里毫无波澜的回复：“别尼玛幼稚了行吗？”
“或者，时间地点你定？认真的。”
莫兰迪终于正色坐起，想了想回到：“还是那间西餐厅，半小时后。”
抱着且看他如何的心态起床洗漱，跟同伴打招呼一起吃早餐，“郝芸，待会儿你们先去公司排练着，我晚过去一会儿。”
“知道了。”回答的是王兴义。
只听她“哼......”了一声莫兰迪就皱起了眉，本来自己是好心缓和关系的，直接被她给闹了个没趣。
这还没怎么样呢，这要是确定了关系岂不是要把人给栓死？莫兰迪在心里衡量，觉得需要重新考虑两人的关系了。
还好，之前出于种种顾虑始终没有捅破那张窗户纸。自己也从未有过逾越的行为。
他不是不知道女孩子是需要哄的，只是自己这两天跑的事情没办法宣之于人，也就无从解释，这时候他觉得只能是她多理解一些，多信任一点了。但，很显然，两人并不合适。
独自出门来到约定地点，时间刚刚好半小时，隔着玻璃正看到侯锦文笑着跟自己招手。
两经戏弄，莫兰迪已经淡定许多。
开门进去，哟……那‘狗腿子’也在呢。莫兰迪走过去静静坐下。
没人急着言语，莫兰迪是等着看他怎么说，而候锦文两人却是想到了昨夜的局面，一时间尴尬在了那里。
“侯总......”
莫兰迪刚开口，感觉到桌下候锦文踢了‘狗腿子’一脚，那人瘦瘦弱弱的便开口，“对不起，莫先生，都是我猪油蒙了心，以为您是那白优安排过来的探子，想要对我们侯总不利......巴拉巴拉......”
听他又是‘我该死。’‘我混蛋。’的一大通鬼扯，莫兰迪直翻白眼，心里对这位侯总的观感再次降低，伸手打断，“侯总，我找您只是想请您帮个小忙。”
“小莫啊，不忙，听我说，”候锦文笑着接过服务员端过来的咖啡放在莫兰迪面前，“之前算我对不住老弟了，不过昨晚......咱们这算是扯平了？”
说着又咖啡推了推，莫兰迪略一想便端起来，点点头喝了口。
“很好，误会解除，看来咱们还是有做朋友的机会的，是不是这个理？”
莫兰迪心里咒骂：“鬼特么才想跟你做朋友呢！”无奈有求于人只得再次点头。
又听他鬼扯了半天毫无营养的闲篇，无非就是些什么以和为贵，彼此交情与公司争斗无干等等，直到最后两人都兄弟相称了他才说回正题：“听说莫老弟有小麻烦？你放心，只要是你侯哥能帮的，绝不推辞！”
“是这么回事，我有个朋友生病了，这不是知道您有海外知名医疗机构比如梅奥啊、麻省啦......的人脉吗，所以就想请您行个方便。”
终于！忙活了这么久，费了老劲了，终于到了这最关键的时候了，由不得他不紧张，见候锦文不言语，又自以为淡定的说：“多少钱侯哥您砍个价，老弟我绝无二话。”
见他依旧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莫兰迪也没犹豫，直接报了个数，“十万？”在他想来，这交情又不是一次性的，虽然对自己很重要，十万已经不是个小数目了。
但他完全错了，大错特错。
“莫老弟，别别别，谈钱多伤感情啊，咱们兄弟俩是不是？”候锦文亲热的拉住了莫兰迪的手，“你侯哥的人脉那就是你的人脉，想用就直说！以后可千万不要再谈钱这种，这种俗物了啊！”
“你干嘛？”候锦文突又对坐他对面的‘狗腿子’说道：“有话就说，在我莫兄弟面前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莫兰迪扭头正看到这货脸憋得通红，得令急道：“侯总，那人脉......是您花大代价从人家手里换来，那是为老爷子将来考虑的啊，而且人家早有明言是一次性的，用过就完，您不能......不能这么轻易就送人啊！”
“我意已决！”候锦文赞许地微微一笑，“莫老弟求到我这里了，我岂能让他失望而归？”
莫兰迪感激涕零，真就差点没流下泪来，“谢谢，侯大哥，谢谢您，以后您就是我亲大哥！这杯我干了！”
说着端起面前的咖啡一口给闷了。
‘狗腿子’又待再言，候锦文挥手打断，“不要再说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以后你就看好我们兄弟俩怎么驰骋闻艺吧！总有一天闻艺将会是我们兄弟二人的天下！到那时候还有什么人脉得不来？你说是不是莫老弟？”
“是是是！”
“哎呀，还是莫老弟痛快，真是......真是恨不得跟莫老弟你喝两杯。服务员，有酒吗？”
“等一下！”莫兰迪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不是，侯大哥，您......您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我有点不明白，能给小弟我解释一下吗？”
候锦文似乎也愣了，“这，这很难理解吗？难道......还是说你我都兄弟相称了你还想呆在白优那娘们手下受气？”
莫兰迪这回是真的愣了，“不是，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您，您这是让我叛投到您的门下？”
“说什么叛投，那么难听！改投！改投到我门下，你我哥俩称霸闻艺他不香吗？你侯哥我都规划好了，以后我就负责捧你！你就负责唱歌出名！咱们早晚会把白优那娘们干趴下！”
“不是，我，我没想......”莫兰迪语无伦次，他想不明白怎么就成了现在的局面。这特么绝不是他想要的。
“你是想骑墙吗？天底下哪有两不得罪这样的好事！”候锦文语气冷了下来。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事太严重了，得容我好好考虑考虑。”一时间莫兰迪思绪紊乱，言不达意。
“那行，老弟你在这慢慢考虑，我们走。”后面一句是跟‘狗腿子’说的。
等到两人走到了门口，莫兰迪才追了上去喊道：“候锦文，简简单单，我拿十万买你几封推荐信，或者哪怕就几个电话号码不行吗？”
对方连理都没理他，径直离去。
莫兰迪浑浑噩噩回去又要了杯咖啡独自坐在那里开始反思。
错了，一开始就错了！回想起他那灼灼盯着自己的目光，莫兰迪明白过来，从那时起人家就看破了自己的虚实，知道自己捉紧，能不漫天要价吗？
可笑自己竟然还被人家感动的差点哭了出来，竟就没想过这是人家的手段吗？
还有，再想起自己先前对他们这帮人的轻视，不由面红耳赤，人无完人，自己只盯着人家‘白痴’的一面看，能不被坑吗？
从见面开始自己说了一句话后，后面谈话的主动权就完全掌握在了人家手里，兄弟！呵呵......莫兰迪苦笑，恨不得给自己俩耳光。
人家在闻艺娱乐这大型公司职场里摸爬滚打几十年，这些个伎俩想必是玩熟用透了的，此刻想来，就连‘狗腿子’说的那些关于人脉是一次性的话，是不是真的都很难说。
说到底，他从没有过‘叛投’的想法，如今这局面，自己已经是被人家拿捏的死死的，对他来说再次陷入僵局，形如坐蜡。
莫兰迪不是笨人，情商也不算低，所欠缺的无非就是经验，而恰恰是这经验，让他几乎走进了死胡同，让他不得不考虑自己这种‘走捷径’的想法是否是错误的。
生平第一次与人谈判是跟白优学姐关于自己等人签约事宜。白优看在校友的份上，在合同上面一点没跟他玩虚的，这在一定程度上给他制造了一个错觉，一个认为‘现实很美好’的错觉。
经此一波三折，莫兰迪自认成长了许多，关于下一步行止，还未有定论，只是他也不慌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再不强求。
他不相信，凭借自己的本领就不能取得一番成就，他不相信，离开了‘他’的‘大粗腿’自己就会一事无成。
事情虽没有完结，但心中再也不那么牵挂纠结，轻松许多的莫兰迪回到公司，却愕然发现，事情没他想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