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戏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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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兰迪压根就没张嘴。
当然不是邀歌的事，而是他心中的纠结。
首先他知道这个事情肯定不能跟‘他’提起，那样会让‘他’直面侯锦文不说，自己几乎也很难得到什么好处。
以‘他’眼里只有欧阳雪一人的性子，若是知道侯锦文那里有门路，还不得被人敲骨吸髓、吃干抹净。
自己不也正是看中这点才如此费心竭力的奔波周旋么。
其次，也没什么其次了，他也想明白了，自己出于为欧阳雪治病的目的去求他侯锦文。就即便是白姐她再生气，他麦哲也不至于知恩不报而为了她背弃了与自己的兄弟之谊。
说到底，自己靠的还得是自己这位兄弟，白优学姐......自己本就不怎么招她喜欢，再小小得罪一下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下飞机，莫兰迪便找机会拨通了侯锦文的电话。
“侯总您好，我是莫兰迪......对，就是咱们闻艺公司的......是的，New Start乐队，有幸登上春晚唱了一首《海阔天空》……”
“您说笑了侯总，您是前辈，我是后进，您多多指点小子的工作才是......”
“她是她，我是我，总不能因为她是我的管理人，就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干涉我交朋友吧？公事力有未逮，私事鄙人不才还是能给自己做主的......”
“也没啥事，就是想请您吃个便饭，您说的吗，多多指点指点我这个后进的工作，免得有什么疏漏害人又损己......”
一番周旋，少不得又被对方一通讥讽挖苦，不过莫兰迪已经习惯了，唾面自干的本领虽还没练就却也不远了。
“你们先回家吧，我有点事，完了打电话咱们直接公司汇合。”
“我也……”郝芸跃跃欲试。
“听话，”莫兰迪帮她整理了被风吹散的刘海，“帮我把东西带回去。”
独自一人打车来到离公司不远的一家西餐厅，莫兰迪看了下时间上午十点半。
约的是午餐，离下班时间还早，叫了一杯咖啡安坐刷着手机等待。
《美丽的神话》依旧在榜首待着，而自己的《海阔天空》依旧在它后面。
要知道自家的歌可是已经发行将近三个月了，现如今还能如此坚挺、有如此热度……
“嘿嘿……”莫兰迪嘴上笑出了朵花，“等着吧，等到五月，再给你们来一次New Start风潮！”
做着自己的白日美梦，莫兰迪继续往下看。
“咦？《传奇》！这首歌竟然给爬到第五了？”
一副见了鬼了的表情往下翻，“还好还好，《白桦林》已经掉到那个犄角旮旯里了。”
就这，夏国公告牌排行榜单前五里有三首歌出自于“他”的手笔，“他”一共才出产了几首歌？
这是什么概念？在莫兰迪看来不会也不可能只有他发现了这一点，想来只是这些“业内人士”都不说，但只看刚完成一波晋升的白优又有底气对更高职位发起新的挑战，就可见一斑。
思虑及此，莫兰迪对此行达成目的的决心更加坚定，对麦哲这根“大粗腿”也更加眼馋热切。
转眼时间来到十一点五十分，这个点公司已经下班，莫兰迪点了几道菜。
十二点四十分，莫兰迪忍耐到极致，终于打过去电话得到的回复是：“抱歉，有点事给耽搁了，稍等，马上就到！”
下午一点半，早上没吃饭的莫兰迪饿的前胸贴后背，等他大快朵颐把一桌子饭菜消灭干净后，再打侯锦文电话无法接通。
下午三点十分，电话依旧不通。
五点，心情激荡耗费了太多精气神的莫兰迪不知何时伏案睡着，被电话铃声叫醒后往窗外一看，夕阳西下。
“喂......没事，刚睡着了......行，我也回去。”
挂了电话看了眼时间，手指在通讯录里候锦文的名字上摩挲片刻，长叹一声起身回家。
被如此戏耍羞辱，谁能不气？
但莫兰迪更气馁的是欧阳雪治病的门路又就此折戟。
魔都一座高级别墅区，New Start乐队加上经纪人郝芸一起租了个独栋，其实按道理乐队四个人理应每个人都该有一个经纪人才对。
只是一来乐队新创，虽有些许薄名，却也还没到各自算计利益的时候，而来跟乐队众人性格也有关，齐可修淡薄，王兴义重义，就只一个有点个性的王大丫也处处被自家哥哥挟制着难以发声只能妥协。
至于麦哲、欧阳雪两人，也早跟白优提过经纪人的事。三人商量后还是听从了白优的建议，她自己把这个工作给兼了。
一来两人不想‘勤勤恳恳’的工作，也不想好好的二人世界被外人影响。当然也有为欧阳雪病情保密的考虑。
二来两人虽然工作不多，但几首歌质量上乘，是以任何经纪人跟他们签约轻松就能收获两人的唱片销售分成，这在熟知这个行业同时又视两人如己出的白优看来实在无法接受。
反正工作又不重，且跟自己日常工作又有重合，再加上兰姐分担一些，如此也就是了。
莫兰迪拖着沉重的身躯回到家把自己扔在床上，没多久就听到开门声，自己的同伴们回来了。
很快郝芸那丫头进来撒娇，莫兰迪实在没有心情跟她打搅，随手打发了出去一个人望着天花板发呆。
现如今两人的关系已经不用多说，相信自己的伙伴们多少也看出些端倪。只是他自己出于心中的顾虑才可以控制着这份感情没有更进一步。
不是不想，只是......或许真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胡思乱想着电话铃再次响起，随手拿出来一瞥，莫兰迪猛然坐起，盯着手机屏幕上候锦文的名字，平复心情后接通了放在耳边。
“喂，莫大明星？在吗，怎么不说话？”
对方戏谑的语气让人听了火气蹭蹭蹭的往上冒。
“侯总，戏耍我一番，很有成就感吗？”莫兰迪耐着性子沉声说道。
“怎么能说戏耍呢？误会！都是误会，莫大明星不要生气哦。”
“误会！？呵呵，”莫兰迪深深呼出一口气来，“我本以为您侯总是个人物，冒着我白优学姐怒火的风险想要跟您结交，却不想......算我看走了眼，行了，就这吧。今日的羞辱能让我看清一个人，一下午的时间花的也不算亏。”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就在莫兰迪不耐想要挂断的时候才正色出声：“莫先生，我不管你是白优给我挖的坑，还是有别的歪脑筋，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候锦文虽然不才，但二十多年来能在闻艺屹立不倒，也不是你小子能小觑的。”
这才刚刚开始接触，就已经是如此风谲云诡了吗？莫兰迪感觉一阵头大，正不知该如何跟他表明只是想找他帮个小忙的心迹时，只听他又道：“你不是想见我吗？行，给你这个机会！淮河路糖果KTV，我等你！倒要看看你小子能给我玩出个什么花来！”
“那，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峰回路转，挂断电话后莫兰迪“呀呼......”一声，匆匆收拾停当出门，撂下句：“我出去一趟。”便跑出门外。
里面或正在准备晚餐或看电视闲聊的几人扭头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刚跑出了别墅大门，郝芸穿着拖鞋追了出来喊道：“你去哪啊？不吃饭了吗？”
无奈缓步，扭头说：“你们吃吧，我去去就回。”
“喂......你去哪啊？我陪你一起吧？”郝芸踮着脚尖满脸期待。
只稍一犹豫，莫兰迪便挥手远去，心中一叹：“刚想要靠近，你便逼我转身。”
只留下郝芸在门口孤零零吹着凉风，一脸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