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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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间道》首映礼那次，在电话里我跟伯父伯母说有空去看看他们，所以……”
等麦母小声跟自己说她出去买菜而后二老一道出门，听到电梯关门的声音后，白优这才轻声说道。
“谢谢。”经历了母亲这一番搅和后，麦哲这会儿也恢复了平静。
“昨晚我在你的床上睡的，很香。今天早上我们看到了洛杉矶暴动的新闻，还有你的歌《Where Is The Love》，角色定位完美，再加上应景，很棒！恭喜你再次获得成功。”坦然受了他的感谢，白优把自己舒服地陷在柔软的沙发中，很是享受这种勿需多言的交流方式。
“哦，你昨天就到了？”麦哲这才明白，原来这边的新闻大事件已经传回国内了，或许那些身边人的未接来电都是一样的原因，或是关心自己的安危，或是恭喜《Where Is The Love》所取得的成就。
其实罗德尼金案发生后次日新闻就已经传回了国内，但当时并未引起波澜，直到最近事件升级至洛杉矶暴动，国内的吃瓜群众才多了起来。及至后来CNN报道出麦哲那场音乐活动及时阻止了纽约一场骚乱的发生，彻底引爆了夏国内麦哲歌迷粉丝们的感官。
“麦哲大佬竟然跑美国去了？”
“我的天，歌神这是要用歌声征服美国吗？”
“他这是背叛！”
“我也想问，我们这些歌迷是被他遗弃了吗？”
“你懂个屁！音乐无国界，这叫做大爱无疆！”
“音乐无国界，但音乐家有国界！”
“但他去美国发展能证明什么吗？他是移民了还是办绿卡了你说！？据我所知他父母还在国内老家好吗？”
“别的我不关心，也不感兴趣，我只知道麦哲大神不愧‘麦哲出品必属精品’之名，看到他用自己的歌声征服了美洲那片土地，我爽的一批这就够了！”
网络上充斥着大量类似各执己见的言论，想不看到都难！于是夏国国民被这些人裹挟着，也对万里之外的这场人为的灾难关注起来，乍一看还让人以为国人有多在乎他美国国情似的，其实他们要么就是纯粹吃瓜，要么在乎的是麦哲以及以他救下来的唐人街同胞为代表的华裔们。
所以他们打电话来过问一下也就不奇怪。
“嗯，伯父伯母带我去了始祖山，今天下午返程的飞机。”
平时总会可以维持谈话气氛的白优今天话也不多，这句话说完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有彼此的呼吸声，通过话筒传到耳朵里，清晰可闻。
就在麦哲遭不住想要提出挂断的时候，白优似乎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主动提出了一个新的话题，“知道吗？《无间道》的最新票房已经突破了六十八亿，照这个势头下去等到月底这一轮播放周期结束突破八十亿不是问题。甚至下个月可能还会延长放映时间。”
“嗯，”虽然知道她看不见，麦哲还是本能的点点头，坐在飘窗上，目视纽约街头远方的云和偶尔划过的飞鸟，“不过我听程哥说时昊晟并不打算老老实实地跟我结算分红。就连罗永军也推三阻四，对替我奔走的程哥不闻不问，似乎也包藏着祸心。把程哥给急得上火。”
“哈哈哈”白优捧腹娇笑，只听麦哲私下里还对程阿伦一口一个程哥的叫得尊敬，就知道自家这个便宜弟弟是被感动了，自己要是再不说，被人忽悠瘸了恐怕还不自知，“别听程阿伦瞎说，他之所以这么卖力是因为我警告他如果不帮你奔走就不让你给他第二部的剧本不是，你没扒我门槛吧？”
麦哲这才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自己还纳闷呢，以他程阿伦的性格，即便是在着紧第二部的剧本，也不该会这般卖力啊！？还道他是真心把自己当兄弟了，不忍自己辛辛苦苦却为他人做嫁，谁承想这一切竟是被自家白姐给逼的。亏自己还心里过意不去反过来安慰他
“没有，”回想了下之前自己跟他的通话，麦哲回答，“不过我已经把剧本给他了。”
“没关系，现在的情况有他没他都一样，给了就给了吧。没到那个高度就一定不会有那么广阔的视野，”白优嗯了一声，把闻艺娱乐公司眼下的局势一一道来，“罗永军并不是像程阿伦想的那样跟时昊晟沆瀣一气，他现在的作为只是在试探，试探你的底线和”说到这里她顿了下，不过没犹豫多久还是直言相告，“和我能为你做到什么程度。至于时昊晟吗，他的态度应该是最清楚的”
听了白优的解释麦哲才明白，今年的董事会时昊晟险些被他的副手，也就是程阿伦选择站边的影视副总裁周磊给拱下闻艺影视部总裁的宝座。
如今《无间道》大卖至此，一个半月的放映时间狂砍六十八亿，将近七十亿票房，未来成绩只可能比这更高。
这对身份地位岌岌可危的时昊晟来说不啻于苦口良药、救命稻草，他要是再不知道抓住这个机会那么他就不是他了，也坐不上闻艺影视总裁的宝座！
七十亿票房！就算是刨去制作成本、演员片酬、宣发费用六十多亿利润那肯定是有的。哪怕是再狠狠心去了零头，凑个整数六十亿！有这一大笔现金流在闻艺影视的账上，无论如何明年的董事会和股东大会，他的职位一定会稳稳当当的。
所以对他来说，把这一大笔钱留在公司以保大位正是他的核心诉求。至于给不给麦哲分红，反倒是微末之事，不过就是分红，也要到明年董事会过后了。毕竟六十亿砍掉一半，三十亿可不能保住他闻艺影视总裁的宝座，毕竟赚到这笔热钱的电影可是他的直接竞争对手的手下，力主投资拍摄并亲自执导的。
三十亿不行，但六十亿绝对可以，复杂的局面下他有的是办法闪转腾挪，在那么多独立董事面前为自己搏出一线生机。所以，明年董事会后再给麦哲分红是他能接受的底线。当然，能不分最好，至于他麦哲爽不爽、亏不亏，才不是他关心的事。如果博弈结果允许，他不会有丝毫心慈手软。
对于周磊来说，当然是希望麦哲能够拿到分红好把公司的年度利润降下来，进而把时昊晟为公司做出的贡献、功劳摊薄，再加上他手握《无间道》2的剧本，不愁明年抢不到早该属于自己的位置，甚至连明年的业绩也大概率不用发愁了。
这也是程阿伦为什么急于从麦哲手中拿到剧本抢占坑位，却并没有急着开工的原因。明年董事会后周磊坐上总裁的位置才是最佳时机。当然，这是出于他程阿伦本心，还是人在屋檐下的不得已之举，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周磊自认为自己局面大优稳操胜券，其实在白优看来不然。
虽然时、周二人职务的差别就只是少一个多一个‘副’字，但这一点很关键。
虽然《无间道》大卖是他周磊的手下办出来的漂亮事，但时为总裁，这份功劳怎么说也绕不过他那一份。
时要卡麦哲分红，虽然都知道他是为了自己的职位，但还是占尽了为公司谋利的‘大义’，周没所以相对于看起来形势一片大好的周磊，白优还是更看好无论人品还是处境更低下的时昊晟能最后胜出。有任何立场可以站出来反驳。不要讲什么信义、什么麦哲的才华，那些董事们才不吃那一套，他们眼里就只有利润，只有公司股价。谁能为公司挣得利润，谁能提高公司股价，谁就是他们心目中的总裁，管他吃人吐没吐骨头！
当然这并不是说他周磊真就是个大善人，易位而处他是总裁他也卡，他又不傻！每个人做什么抉择总是跟他所处的位置息息相关的，换个位置做出迥然不同的选择再正常不过。
而《无间道》2的剧本其实也没他想象中的那么香，现在拍是为时昊晟做嫁衣。
用它当做明年董事会的筹码就更想当然了，毕竟公司在跟麦哲签合同的时候就已经把《无间道》的影视版权拿到手了，不但是他手里的2，就连未来可能的3都是。
所以相对于看起来形势一片大好的周磊，白优还是更看好无论人品还是处境更低下的时昊晟能最后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