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丧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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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江面上，笼罩着一层薄雾。
出租车内，周小川心情起伏不能平静，望着熟悉的风景，又想起过往在江陵陪伴皇甫天的日子。
他眼角不知不觉竟落下泪来。
司机见状，问道：
“你要到皇甫家去，也是来奔皇甫老爷子的丧的吧？”
周小川抹去眼泪，说道：
“是啊，这两天来奔丧慰问的人很多吧？”
“怎么不多？皇甫天老爷子何等身份，何等地位，来吊丧的人都快把皇甫家的门槛踏破了。”司机耸动地说道，“光我拉的客人就有十几个呢。”
周小川叹息道：
“皇甫老爷子德高望重，这也是正常的。”
司机附和道：
“谁说不是呢？也多亏他德高望重，才能保持皇甫家二三十江南的龙头地位。”
“你看现在他刚去世，皇甫家就自己先乱了套了，尊客若是要吊丧，最好还是先通融一下关系，否则可能门槛都踏不进去呢。”
周小川连忙问道：
“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这样说？”
司机摇头道：
“他孙女还是太稚嫩了，只会一味躲在灵前哭，迎客的事情全交给了她姑奶的两个儿子，这两人最是不成气，竟然在门口设置障碍，只看礼金大小，才放人进去，你要是礼金少了，怕是进不去的。”
周小川没想到还有如此事情，不禁为皇甫英担心起来。
他倒不是有多关心皇甫英，这个丫头对自己总是时时攻击取笑，他心里其实并不太喜欢她。
但皇甫英毕竟是皇甫天的唯一继承人，如果她不能稳定形势，皇甫家只怕顷刻间就要瓦解。
到时，江陵局势将要陷入不尽的纷争之中，云城也势必会受到波及。
在下了出租车之后，周小川径直来到皇甫家宅邸前。
大门外，车叠车，人堆人，几乎已经是水泄不通。
送来的花圈从门口一直向大街上排开，足足延续有一里多长。
在大门入口，果然设置有一张长桌，桌上坐着两个浮夸的年轻人，正是皇甫娇的两个儿子，潘文潘武。
在长桌前后，都站着七八位西装革履但是看上去凶神恶煞的保镖和打手。
周小川穿过人群，向门口走了过去。
几个保镖瞬间拦住了他。
“有没有进门许可？”
周小川不知道什么是进门许可，也不想知道：
“我以前经常到这里来，从来不用什么进门许可。”
“这是潘经理立下的新规矩，你要想进门去吊丧，就需要进门许可。”
周小川望向倨傲地坐在长桌后的潘文潘武，一脸不屑地说道：
“他算那头葱那颗蒜，皇甫家几时轮到他们说话了。”
“呦呵，你小子是哪里冒出来的？”
潘文潘武不听还罢，一听怒火丛生，向周小川走了过去。
周小川因为赶来的比较匆忙，并没有换上正装，也没有收拾打扮，只是穿着平常普通的衣服。
这给了潘文潘武一种错觉，他们以为周小川只是一名平平无奇的穷小子。
周小川丝毫不畏惧他们倆，根本不拿正眼看他们。
“去把你们大小姐叫出来，她自然会让我进去。”
“大小姐是什么身份的人，岂是你说见就见的？”
潘文指着不远处的另一张长桌，大声说道：
“现在就滚过去乖乖把一万吊丧费给交了，否则别想踏入大门。”
周小川强忍着自己不去动手。
如若现在不是在皇甫家，不是在皇甫天的葬礼上，他一定会冲上前去将两人的眼珠打爆。
葬礼上也敢如此明目张胆得敛财，不是将皇甫天积攒下来的名声都给败光了吗，皇甫家还有何脸面继续做江南的龙头老大。
“穷光蛋，我看你也没有这么多钱，赶紧有多远滚多远，不要想着可以攀皇甫家的高门。”
潘武说完都哈哈大笑起来。
周小川一言不发，走到那张长桌前问道：
“你们还有多少张入门许可？”
长桌前的人懒洋洋的答道：
“管你什么事情，你要是想要，就拿钱来。”
周小川猛地抓住他的衣领，将他往身前一拽，然后把另一只拳头向长桌砸过去。
“皇甫家的人什么时候都如此没有礼貌了？我再问一遍，还有多少张？”
他话没说完，长桌裂成两半，轰然倒地。
那人舌头打结得说道：
“还有一百多张。”
“好，这就对了，给我全部取过来，我全买了。”
那人不敢不从命，战战兢兢得将进门许可拿了过来交到周小川手中。
周小川掏出了自己的银行卡，抵到他的手中。
“刷卡。”
一百万霎时被划走，周小川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提着满箱子的入场许可，重新回到了潘文潘武面前。
他将入场许可向他们脸上撒去，说道：
“怎么样，现在我可以进去了吗？”
潘文潘武已经被他这一番操作给震惊到了，看着散落了一地的入场许可说不出一句话来。
周小川昂首踏进了皇甫家宅邸的大门。
别墅正厅里，哀乐震天。
皇甫英披着孝服，埋头烧纸，时不时得会有人过来祭吊，她也就跟着跪拜，完全担当起了孝子孝孙的职责。
周小川踏入灵堂，一抬眼就瞩目到皇甫天的奢华的棺木，想到平日里皇甫天对自己的好处来，不禁跑着扑到棺木上去，放声痛哭起来。
满堂宾客见到他哭得如此悲切，都纷纷感慨唏嘘起来，一些人也一同跟着痛哭起来。
堂上堂下，哭声一片。
皇甫英更是悲不自胜，随着哭到几乎昏厥。
闻声赶来的管家见状赶紧去拉开了周小川，解劝道：
“周先生不必太过哀戚，还是先慰问一下我家小姐才是。”
周下川听言方才停下悲声，向管家道；
“取孝服来，我与皇甫老爷子情同祖孙，理应为他戴孝守灵。”
待管家将孝服拿来，周小川换上之后，来到皇甫英面前一同烧纸。
皇甫英此时也才慢慢恢复过来，将冥纸和冥币递给周小川，眼中带泪得向她说道：
“感谢你专程赶了过来，我爷爷在天之灵一定会非常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