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苦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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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是宋医生嘛？”电话那头男子礼貌地问道。
“您是？”
“不好意思，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咱们县医院范医生。”
“啊？”
“就是上次您用祖传秘方，给病人结石治好那次我们留的联系方式，您想起来了嘛？”
“啊，您啊范医生。”宋远的啊字，音色转换由质疑变成肯定。
“我想您肯定是有什么事吧，才给我打电话。”
“对，我之前留您电话就是身边有这样一个病人，希望能得到您的帮助。”范医生说道。
“好，我那个祖传秘方，里面的药比较难凑，价格比较贵。”
既然能让这个范医生大费周章联系我，肯定条件也不错，要不县城医院的医生谁给你费这个心力联系人。
宋远在医疗体系里待太久了，知道这帮人，不把病人吸干净不罢休。
“很贵嘛？我这个病人有点特殊。”范医生那边支支吾吾说道。
看这个态度宋远觉得不对劲，便让范医生把这事说得清楚点。
范医生细细解释道：“我这个病人呢，六十多岁了，有两个女儿，全都是先天性残疾，幸好的是都嫁出去了，就相当于没有儿女支持，老人的结石位置特别特殊，弄不好就要开膛，您也是医生，开膛的费用很高，而且患者的年纪，都是问题，那天看到您妙手回春，如果吃药能治好，我希望能为老人谋个生路，如果老人钱不够，我会把药费补上，不过要是太贵就只能算了，老人六十多，种果园太不容易了。”
宋远心想道：“失算了，之前自己太片面了。”
“那行，老人那有多少。”宋远问道。
“6000。”
“行，那我这个药什么时候给你送过去。”宋远问道。
范医生又支支吾吾不好意思说，“没事您说。”宋远催促道。
“上次留您电话后，我就尝试联系他，结果老人留的电话号打不通，这次又疼得不行，现在在医院，您方便现在来一趟嘛？”范医生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害怕被拒绝，毕竟这事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帮忙的。尤其是这药效果这么好，肯定价格不低。
“行，我现在给你送过去。”宋远毫不犹豫的答应道。
“真的嘛，那太感谢您了。”范医生连连感谢道。
挂断电话宋远和父母爷爷说了声，就冒着黑夜出发了。
这事这么说呢，如果不收钱，那么什么人都介绍过来，也不行，只能先把钱收着，到时候在还给老人。两个女儿还都是先天残疾，六十多岁种果园太不容易了，可以说是尝尽人间苦楚。
冬天的夜里，冷风呼呼地刮着玻璃，六十多岁的人，自己来看病，宋远即使坐在车里，这么晚这么冷都不愿意出门，老人在快过年的时候疼得在县医院束手无策，想到这宋远开得更快些。
寒冬腊月，气温骤降，许多老人挨不过冬天，有人说是快过年了，阎王来收人，其实是冬季心脑血管收缩性差，更容易引起破裂和阻塞，老年人体质弱，更容易患病。
很快就来到了县医院，宋远拿出电话准备给范医生打电话，就看到范医生在大厅和他挥手。
“来得真快。”范医生笑笑道。
“嗯，病人呢。”宋远问道。
范医生伸手一指，“在那呢。”宋远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两个老人坐在地上低着头。
“怎么在这呢？
“疼得站不起来，说就在这等你。”范医生补充道。
宋远走进一看，两位老人满头银丝，看到有人接近抬起头来，干枯瘦弱的脸上布满了车辙似的皱纹，深陷的眼睛露出迷茫，无奈，又带着诚恳的目光。
“快起来吧，范医生给找个屋子吧，这药的反应很剧烈，挺住就好了，你给病人家属解释过嘛？”宋远说道。
“好。”范医生把几个人带到一个储物间，“这没人打扰，对了阿姨。”范医生看着老人解释道：“这个药吃完反应会很剧烈，不过我敢保证绝对没事，你们要相信我们。”
宋远拿出碎石花果实，给老人服下没过多久，老人口吐白沫，医生早已经提醒过，老人倒是没什么反应，老太太倒是很着急，宋远紧紧握着老奶奶的手，没事得没事得要等一等。
第一是范医生的医学直觉，这世界上肯定有能化解结石的药，只是现在的工艺提纯度不够，高手在民间，没准这个少年就是高手，第二法治社会，宋远本来就不是这个医院的医生，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是不会这么晚，跑县医院乱来的，那不是没事找事，这是范医生的底气。
范医生是这对老夫妻的底气，大家都在坚持中等待。
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后，老人停止口吐白沫，而且想要去卫生间，老太太扶着老头去卫生间，“老头子，还疼吗有没有什么别的副作用。”
“好多了，不疼了，也没有什么别的感觉，我们要好好谢谢人家医生。”老头握着老太太的手，拍了拍老太太的手背。
“对了老伴，一会回去赶紧把钱给人家医生。”老头叮嘱道。
二人回来后，从兜里掏出用布裹着的六千块钱递给范医生，范医生原封不动地递给宋远。
宋远收下后问道：“你们住哪？一会怎么回去？”
“我们住曙光村，今晚怕是回不去了，就在医院走廊对付一宿吧。”老人说道。
“别啊，住我值班室吧。我去门诊就行。”范医生说道。
“我正好回家顺路，曙光村离我家不远，我顺路给他们带回去吧。”宋远说道。
“那太感谢您了，您怎么称呼。”两位老人问道。
宋远从进来到现在还未透露自己的姓名，所以二人自然不知道。
“没事，不重要，那范医生我送他俩回家了，再见。”宋远说道。
“路上注意安全，谢谢您啊！”范医生感激地喊道。
此时的宋远和二老已经快出医院门。
两位老人坐车一直没有说话，是宋远说话打破了僵局。
“这钱还给你们，但是这事不要让除了咱们三个外第四个知道，范医生也不行。”宋远一脸严肃的说道。
“这不好吧，您的药也是要成本的吧。”
“收下吧，这事不和别人说就行，既然遇上就是缘分，但是如果你们和别人说了，找我免费看病的人多了，也影响我的正常生活。”宋远解释道。
“好，我们老两口一定，守口如瓶，谢谢您，这世界还是好人多。”老头说着说着摸了摸眼角眼泪。
他这一生都没遇到过什么好事，两个孩子都是先天性残疾，看病看不起，种的果园也结不出来果子，自己没有车不能拉到县城去买，靠着脚动的山轮车骑到县里自己这把老骨头也折腾不起，在村子里卖水果，根本卖不出去多少，一是大家自家门口有果树，二是种出来的果子实在味道欠佳，没想到事事不如意的他，今天碰到了好人，不免老泪纵横。
确实曙光村挨着宋家村，宋远把二老送回家后自己开着车就回了家，回家后父母已经睡着了。
宋远洗漱后，回到屋子睡觉，刚钻进被窝，就睡着了。
绿皮蟒衣的男子再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