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 约成天雨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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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倾给程发轫的感觉很奇怪。
就仿佛他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只是突兀的出现，和自己讨论了些不知所谓的话，也不知要说给谁听。
夜色深沉，一直到后半夜，苏因才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来。
“讨论好了？”程发轫迎上去关心到。
“怎么可能。”苏因有气无力的回到“就才确定了个名字。一大堆的细则还得继续讨论了，少说都得三五天。早知道是这样的聚会，就让我哥来得了。太枯燥了。”
“现在也不晚。”
“唉，我就是抱怨下，不行的。”俩人走在回住处的路上，苏因继续说道“既然号称觉醒者聚会，自然只能由觉醒者参加，我哥不是，所以不行。这其实也是为了防备某些老家伙。一个个老谋深算的，要让他们聚会，怕是三五个月都完不了事儿。”
“觉醒者都是年轻人？”程发轫从中听到了一个关键信息。
“是啊。目前为止年龄最大的一名觉醒者，是四十岁。还是因为遭受了常人难以承受的多重打击。其余的，几乎都在三十五岁以下。”
“那人造神呢？”
“人造神多大岁数都有，一些老家伙为了活的更久些，也接受了改造。有些家长丧心病狂，为了给孩子一个所谓的美好未来，才出生也给改造了。不过这次聚会虽然有人造神来，会议讨论却不允许参与。”
“这么说来，虽然现在看起来还是以各大家族为主，未来这会是一股新生的庞大力量。”
“那必然的。据人工智能算法推测，或许未来世界，以此为主都有可能。类似于中世纪的基督地位。帝王加冕都由教皇决定。”
“这是在缔造未来新世界啊。理想很远大，就怕过程太过于曲折呀。”
“这是必须经历的。没办法。”
“唉我忽然有点好奇，你参加这次聚会是为了什么？”
“你觉得呢？”苏因歪头看向程发轫，反问道。
“不知道。我就是刚才接连碰到俩怪人，突然有点神经过敏了。”程发轫随后把崖山遗老和笠倾都告诉了苏因。
“我去，竟然还有如此身手的高人。果然这个世界卧虎藏龙啊。”苏因听闻崖山遗老的事感慨到，只是对于笠倾却有点不以为意。“那家伙不过是给自己偷懒懈怠找点借口罢了。别人能做到的，你为什么就做不到。说什么随心所欲，追求个人爱好。话没错，但请还清社会责任后再去。父母养育，社会培养，都是为了让你做个废人的吗。那还不如养头猪呢，至少还能养肥了卖肉。不想入世，也算不得出世，这不就是那什么，混子吗。”
“……你反应怎么比我还大。”程发轫吃惊的看着苏因。
“社会发展到现在，想活成废人很容易。”苏因感慨到，“但自己想当废人还要创造一套理论让更多的人跟他一样当废人，这就可恶了。这就是典型的读书读偏了，还不如不识字。”
“额，到了，你早点休息吧。”不知不觉到了小院，程发轫刚才虽然和笠倾辩驳，但其实也是认可笠倾的部分说法的，没想到被苏因驳斥的一文不值。不由得有些尴尬。
“嗯明天还要继续，你就不用和我一起了，随便溜达溜达吧。这里暂时没有危险的。”苏因确实很累了，说完就进门了。
只是刚迈步又停下了，看着程发轫说道“刚才这一打岔给忘了。你问我为什么参加这次聚会。说起来可能有些伟光正，显得虚伪。但是我发自内心的想法。我是为了那些普通人。”
程发轫稍微一想就明白苏因的意思，“你是觉得未来觉醒者越来越多，但终归对比普通人来说是少数。却又能够造成巨大的破坏力，所以你是想借这次聚会给所有觉醒者立规矩，不能无辜欺凌甚至杀害普通人。”
“你果然懂我。晚安，早点睡。”苏因甜甜一笑，便转身进屋了。
程发轫却深有感触。
这一天之中，他看到了谦谦君子之怒，见识了社会生活之慨，领略了大公无私之心，再算上昨晚杨大亮的铁汉柔情之决绝。
程发轫有些迷茫，他不知道自己未来的路是什么，在哪里。
一开始被复活，他只想着逃出实验室活着；被苏因拯救后，为了自保不断修炼，机缘巧合习得聃经。梨园遭遇，让他对唐时事有了模糊的印象，明悟自己复活是带着任务的，似寻人又似为事。
但寻何人，为何事，他一概不知。
两千多年前的前世因果，这一世他程发轫怎么了结，又或者要去主动找寻？
那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为爱为情还是为义为忠为孝？
迷惘到最后，往往是没有结果。
接下来的三四天，程发轫每日里无所事事的四处闲逛，倒也认识了几个新朋友。
而且出乎意料，这些人里，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复活的古人。
之前所谓的他是独一份，只不过是因为他是被官方考古出来的，现场有人给意外报道了出去，才导致了大众知晓。
但其实，在他之前，已经有了很多成功的案例，没报道而已。
这几日，杨大亮过的逍遥自在，程发轫运转聃经，帮他治好了伤，也检查了他的身体，没有隐藏的异物。更是问询了山本西子，山本西子也说，那日都是故意诈他的。
在杨大亮的威逼利诱下，特别是杨大亮阐述了山本若玉碎后，她的家族还有她现在的地位等等会怎样，以及她若是合作，也不算是妥协，就只是利益互换之后，山本终于同意了用她来交换樱子的家人。
樱子欢喜的与杨大亮恩爱了一晚上，害的第二天起来，程发轫、苏因包括山本西子都顶着个大大的熊猫眼。
在程发轫陪着苏因来此处第六天的时候，会议终于有了结果。
这一天，所有人都汇聚草场。
神说教也莫撒贡献了一块星核，比北六区神火教教堂供奉的还要大许多。
九星联盟则拿出了一块太阳金，据传是类太阳恒星熄灭后，浓缩而成。
霍尔斯基家族联合天神集团，送出了一滴据传说是血族圣器雪杯流淌出的鲜血。
海王国和扳倒家族以及高武联盟贡献了一块残破的金属块，据说是自旧星发掘出来的，具有数万年历史的飞船残骸上提取出来的。
其他势力也大多有所表示，拿出来的都是星海间都异常珍贵的材料。
在场所有人，以古代祭祀的程序，跪倒在摆放这些材料的供桌前。
万人一心，虔诚的诵读，已达成的约定。
《觉醒之黎明契约》
契约第一条，所有觉醒者（涵盖人造神），自愿接受觉醒者唯一组织——觉醒黎明的统治。
契约第二条，觉醒者有义务有责任上报个人信息到觉醒黎明，并自觉接受监督。
契约第三条，觉醒者不得以任何形式，逼迫、伤害、杀戮普通人。一经发现，将受到全体觉醒者的追杀。
……
契约第十九条，觉醒者等级划分采用九品分段制，从低到高依次为觉醒者（九品、八品、七品）；超凡者（从六品、正六品、从五品、正五品、从四品、正四品）；封爵者（从三品、正三品、从二品、正二品、从一品、正一品）。
……
契约第三百四十五条，本契约愿受天督，得天佑，若有违之，必受天谴。
我等愿以性命守护之，此誓，约成。
草场上数千人一同呐喊，声震山河。
当所有条约宣读完成，所有觉醒者，人造神全都释放自身能量去冲击祭桌上的材料。
没什么章法，但以大数据推算，以玄之又玄的感应，若能成事，该契约当被铭刻，传颂万古。
所有人在能量输出时，都在观想一物，是在这之前已经达成共识的。
当所有能量都汇聚祭桌，那里仿佛变成了太阳，耀眼夺目。
开始是人们自发的输送能量，但很快，变成了那“太阳”自主吸收能量。
很快就有人能量耗尽，昏倒在地。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耗尽体力，昏迷。
在场的人们都想停下来，却发现根本不受控制。
逐渐的，那“太阳”处冒出了一点形状。
那似乎是一块碑，犹如黑曜石一般，在其上，《觉醒之黎明契约》条款正在一一浮现。
在契约碑出现的刹那，一股磅礴的能量冲天而起，那防护小岛的能量罩以及保护这处胜地的防护罩竟然被瞬间冲破，甚至外面那漫天的黄沙烟尘都被冲散，刹那间有星光自遥远星空出现。
星河倒挂，有星辰之力汇聚下来，让契约碑越来越清晰。
还清醒着的人们欣喜若狂。
成了！
此契约得天地认可，必将影响未来世界走向。
只是，星光之力不足以支撑碑文全部浮现，对在场众人的能量吸收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人昏迷倒地。
到最后，只剩下数十人在苦苦支撑。
但这其中，却并没有多少是诸如神说教、九星联盟等大势力之人。
苏因都早已昏迷，程发轫却没太多感觉。
在能量吸收的一开始，聃经似乎有感，直接沟通了程发轫的丹田处。
于是，程发轫身体犹如被扒开了口的水沟，源源不断的能量水流从他身体里流出，流向那“太阳。”
到最后十人时，程发轫记下了这几人的样貌，然后假装体力不支也晕倒了。
一直到所有人都彻底晕倒后，契约碑只显现出来一半。
此时因星光的出现，现场的所有机械设备都早已被破坏，程发轫更是机警的将能量导入地下，然后顺着地面传送到契约碑上。
没人能发现异常，所有人都以为草场上的人全都昏迷了，是星光之力在自主的塑造契约碑。
只有程发轫知道，随着他体内能量输出的越来越多，他与那契约碑之间建立了一种联系。
并非契约，也非炼化，而是一种相互依存，互为助力的联系。
当契约碑终于完整的显现出来，星光之力刹那消失。
能量罩自动恢复，契约碑悬浮半空，有能量涟漪自碑文扩散。
凡被涟漪扫中的人，疲惫一扫而空，人也瞬间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当人们清醒过来，全都看到了悬浮半空的契约碑。
不仅如此，还有洁白带着光芒的羽毛自虚空飘落，纷纷扬扬若大雪若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