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块神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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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首领大人，将军大人上次给你的印信哪里去了。”海寇首领身边的一个小兵卒看着海寇腰上空空如也，不禁发问。
海寇扭头过来，原来是将军大人派下来做监军的。
海寇将军非常了解这些海寇的德行，一个不注意就去打家劫舍，整个一流氓一般。
但是这在海寇之中也不是不允许，毕竟也是一个削弱秦燕人的方法，但是因为打家劫舍而耽误战机，那就是大事了。
所以将军给每支军队的首领都配备一个印信，证明每个首领的权力，也是最直接的权力下方，凭此物可以掌控惩处大权。
不过，海寇将军也知道，这些海寇首领自己有时候都不能约束自己，所以作为双重保险，每支军队也配了一个只有首领才知道的监军。
虽然避免不了相互勾结的情况，但是相对来说要受控一点。
首领大人心下想着，不能让这个小子知道印信其实是被他弄丢的，便开口编到：“啊，你还记得上次遇到秦燕人嘛！”
小兵卒，也就是隐藏起来的监军点点头。
“上次那么凶险，那个骑着马的将军很是无情啊；来回冲杀，大家当时不都是在逃命嘛，那还死了不少人呢。就在那时候遗失了，哎，也是怪我啊。”
海寇首领一脸懊悔的模样，不过是装出来的。
不过这个小卒并没有相信他的鬼话，而是一副我看穿了的表情。
“不对啊，之后我还见过那个印信，首领大人，你不会再骗我吧。”
“没没没，我骗谁也不能骗你啊。”
“哦？那你的意思是，可以骗将军大人了？”
“没没没，我的大人，你是我的大人，我怎么敢的啊，借我八个胆子我也不敢欺骗将军大人啊。”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计较了，不过，这，我这……”小卒没有再说下去了，只是将手伸了过去。
首领怎么能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呢。
前段时间，他们扫荡的时候，在一个秦燕人家找到了一块玉佩，那玉佩做工可谓是巧夺天工了，做工精细上面雕刻着应该是秦燕本地供奉的神仙。
秦燕许多人有自己的信仰，尤其是秦燕本身战乱多，许多百姓自己没有办法改变自己的悲剧只能寄托于神明。
而在这种情况下，就产生了一批宗教，虽然很多都是滥竽充数的，但是不乏有真让人信服的宗教。
就比如这个神仙，就是秦燕海边百姓信服最多的“成教”的“定海安世大仙”，然后这个神仙也有自己的一个成仙故事。
传说是这个大仙本来就是一个渔民，出海遭遇了风浪，和自己出海的伙伴都死了，然后恨海的波涛汹涌，反复无常。
尝尝在海边暴雨是举着自己划船用的桨骂天无道，然后骂到云开雾散，拨云见日，传说是天都惧怕他，然后一天他在帮助海边渔民守网的时候，晴天霹雳，天罚降临。
但是他一丝恐惧没有，拿着自己的船桨独斗老天，最后让天地害怕，成为了护海和平的大仙。
而海边村子都会在出海前祭拜一下，保佑平安。当然了，这个故事虽然口口相传，海边的小儿皆知。
不过很有可能是“成教”杜撰出来的，人是可能存在，但是天地惧怕，就不可能了。神话故事嘛，真实性有待考究。
但是为什么这么多人信，不仅教徒信服，甚至于百姓不入教都信服呢，那是因为有时候是真的很准啊，拜一拜果真是暴雨骤停，云开雾散。
一次两次是巧合，多了就真觉得是大仙显灵了，人们口口相传影响力就大了起来。
人们就爱把不能解释的事情归功于鬼神，所以成教也就发展起来。
成教的影响力在沿海边很大，是当之无愧的东部第一大教，甚至于霁林家都有尊“定海安世大仙”的像。
每到节日他的母亲总会带着他拜一拜，弄点贡品，小时候他还偷吃过。
不过再说这个玉佩，做工之精细让人惊叹，据这个首领自己说，就是他在和手下人说的时候，说这个玉佩夜晚能发光，俨然是一个圣物的模样。
但是他们也有自己的信仰，所以这个首领就说是他们的神赐给他的神物，虽然不给别人看，但是时常炫耀。
财不外露的道理他不懂，这就造成了其他海寇都眼红他这个宝物，变着法的想要得到它。
这个小卒，也就是隐藏的监军就是其中之一。
看着自己监军大人伸出的手，他开始为难了。
这个东西他可是视若珍宝啊，不，应该说就是他的珍宝，怎么能轻易给人呢。
“那个，大人，我的大人，我家里还有一箱金子，回去，回国给大人搬过去。”
海寇首领还要尝试是否有回旋的余地。
“金子啊，很多吗？”
听到这个监军大人这么说，看起来是有戏，便大力的点头，喜不自胜。
“多，很多，大人我都给你，都给你。”
“哼，这么爱财如命的首领大人都能舍财而不舍那块东西，看起来真是神物了。”
“啊？”海寇首领一愣。
小卒笑了笑，摊开手掌，挑了一下眉毛，说：“首领大人，我只要神物，不然，呵呵。将军大人可是说过，非战斗的印信遗失，作为监军可以直接取而代之的，我还可以治你一个统军不严的罪名。”
“你！”首领大人瞪大了眼睛，一句话说不出来。心里却暗恨这监军的贪心。
小卒头伸到首领大人的耳边。
“大人，我的首领大人，咱们在埋伏秦燕人，你这种举棋不定的做法可是在延误战机啊，如果说统军不严已经可以要你一颗头了，那延误战机而要杀的头，你从哪里找啊。”
小卒轻笑一声，笑得是那样让首领背脊发凉。
“首领大人，你觉得，人要没命了，要钱有什么用啊，而且这神物是不是我们应该呈上给将军大人啊，你说，对不对。”
赤裸裸的威胁，首领咽了一下口水，他一瞬间就想自己是不是应该鱼死网破。但是，突然在部队杀人，手下这群人还听他的吗？
他们本身在成为军队之前就是各地的海盗，骨子里散漫，是改变不了的。
所以他不能轻举妄动。
“我，我给将军呈上去。”
“可是依照将军之前行为来看，我不太信任你。”
“这，那，我，我，我……”
“首领大人啊，别犹豫了，我呈上给将军大人，你想啊，这神物你自己驾驭得了嘛，那是属于我们神在国全国的，你这就是私藏神物了，那罪名可大了。再者说，你呈上去，将军一高兴给你升个官，将军再给国主，国主一高兴，你再升个官，那以后兄弟我还不得靠你呀。”
“好，好吧。”看起来首领是答应了，但是那只是面子上的事情。
其实心里，这个海寇首领想的是。
“暂时给你小子，既然你这么激我，这么想要，就先给你，等这次行动结束，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而且，呈上将军？你小子能给将军，屁！不过你说的对，我无福消受这个神物，你以为你有？我的确应该用它换个名头，但是私藏神物的罪名，是你的，不是我的。”
海寇首领一脸坚决的样子，像是做出什么重大决定的样子，很痛苦的大声说了一句。
“给你吧，神物你替我保管，要给将军大人！”
海寇首领用颤抖的手从怀里拿出那块玉佩。而他那个声音也让周围的海寇听到了，都往这边看。
周围的海寇第一次看到他们的首领拿出那个神物，都围了过来。
海寇首领故意放慢了动作，故意拖延，做出一副不舍得样子。
而周围的海寇要也因为得以多多欣赏，嘴上赞美之词不断涌出，没人质疑真实性。
可是那个小卒却大惊失色，他立刻明白自己被摆了一道，这么多人知道他拿到了神物，怎么能轻易偷偷留下呢。
“失算了。”那个小卒看着首领不舍的眼神中的得意，咬着后槽牙想着。
“这不就是块玉佩嘛，刻着定海安世大仙，他们这群海寇一脸崇拜，一脸热切是怎么回事？
海寇这么穷吗，没见过玉？”总有和大家格格不入的人，他就是霁林。
是的，霁林混了进去，他混进了海寇的埋伏的山坡上。
至于怎么混进来的，很简单，但也很有运气。
原本霁林在一棵树上观察，一边观察一边想招数，怎么才能避免梦境的发生，想的头都秃了，果然不能轻易说大话，容易闪着舌头。
可是碰巧，一个海寇从埋伏的地方离开了，去小解。
霁林当时还很鄙视，埋伏居然还能去小解，这个部队一点纪律没有，万一你小解错过埋伏的时候怎么办，或者你小解被发现然后满盘皆输。
海寇如此，离败不远了。
他便偷偷拿着自己的刀，从背后一刀劈死了海寇。很幸运，海寇没有发出声音。
换上他的衣服，偷偷的潜入海寇的埋伏地。
霁林乔装打扮，混入敌人的部队，他缓慢行走，装作镇定自若，霁林生怕自己被发现，所以每迈出一步，便增加了一份心虚，突然有人在他的背后推了他一把，霁林打了一个激灵。
那个人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霁林一句没听懂，只是点着头，嗯，嗯，嗯，他只在说这一个字。
但是最最最幸运的是，那个人居然没怀疑他，就走了！霁林大叹谢天谢地，老天爷果然是眷顾自己的。
可是潜伏进来霁林就后悔了，以前没干过这种事情，现在那种害怕被发现的情绪突然就来了。
霁林害怕被发现都不敢靠太近，有人往他那个地方看就是趴下，露出海寇的衣服，装作自己人的样子。
他心突突的，都感觉到了自己手脚已经冰凉的了。
有个海寇哥们向霁林打了个招呼，招了招手，嘴里说了两句海寇语，霁林也听不懂，只能点头笑笑，当做回应。
也是巧那个海寇就扭过去了，不看他了。
那这也吓得霁林脚都是软的，手也不停在抖。
又幸运的是，不一会，海寇都围到了一个地方。霁林深吸了一口气，他想着自己来到这里的原因，仗着胆子，他也跟着围了过去，见到有人朝他点头，他也跟着点头，反正对面说的话他也听不懂。
不过，霁林一直纳闷一个问题，就是这些海寇少了一个同伴居然看不出来？
然后霁林就见到了众海寇对着那块玉佩露出了疯狂崇拜的眼神，然后那个类似于首领的人似乎有意给大家多看一会。
海寇首领好很好认，穿的衣服比底下的好太多了，至少有盔有甲。
霁林最后看着那块玉被首领身边的人拿在了手上，放进了自己的怀里。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发生后，霁林却笑了。
“你们都欠老子一条命，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