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九章：没有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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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子玥诊断过不少落水的患者，伤成这样的，要说是从悬崖堕海，是有的。但是，掉湖里就能这样的，还真没见过。不过，她是大夫，又不是捕快，查案不归她管。
之后，盛子玥就医药费和治疗方案达成一致——诊金药费一共十万两，后天进行手术。明天得陪夫君出席弘扬帝的寿宴，可没时间做手术。
司凤君听到小九儿这诊金，差点从屋顶上掉下来——这是真黑啊。反观平王听到这个价钱，倒是一脸平静，半点没有要抓狂的征兆。司凤君揉揉鼻子，难道是自己太穷了？
看在十万两的面子上，临走前，盛子玥让老沈去找棵五十年的人参出来，这两日每天切三钱，给平王煎独参汤喝。
“先给平王补补身子，方便后天做手术。”盛子玥把写好的病历递给老沈。
“徒弟记下了。”沈季连连点头。心下却盘算，用百年山参不是药效更好吗？难道是平王虚不受补？从脉象上看，也不至于啊……（盛子玥扒拉着小算盘：对，他就是虚不受补！）
在回府的路上，司凤君开始吐槽：“小九儿，你那徒弟是不是太老了一些？”
“老是有点老，但是得用啊。”盛子玥早已接受徒弟不是俊男美女的现实，“我每天这么忙，哪有时间教导小徒弟。”
“……”听着是有些道理，“你这诊金也不低。”
“物以稀为贵嘛。”盛子玥笑得童叟无欺，“皇都之中，只我有这手艺呢。
收这么多银子，主要也是为了彰显平王殿下高贵的身份。比如说，贺公子也伤的差不多，我医治就只收一千两。”
“咳咳。”合着这还是为了顾全平王的颜面！
司凤君听到诊金十万两，只觉得‘黑’。这经过一番解释……真是黑得发亮啊。
盛子玥笑眯眯地拍了拍司凤君的背：“五哥，你怎么又咳嗽了，赶紧吃颗润喉糖呦。”
“好……”司凤君十分配合地吃下一颗润喉糖，清清凉凉也不很甜，还挺好吃的。
宫宴当日，盛子玥换上华丽丽的宫装，秀发绾成云顶髻，立春选了一套女子阁出品的紫水晶头面，给王妃装扮起来。
盛子玥挽着沁素纱披帛，缓缓走出寝殿。穿这种繁复的宫装，必定仪态端淑，因为‘装备’太沉走不动。燕卿尘扶着盛子玥坐上辇轿，盛子玥倒是想起一件事。
“玄阡。”盛子玥轻唤。
“主子。”玄阡单膝跪地听命。
“过来。”盛子玥冲玄阡招招手，如此这般地交代一番，顺便把小青给玄阡带上，作为保镖的保镖。
玄阡领命而去。
“何必如此麻烦，直接让小青咬她一口岂不省事……”燕卿尘不赞成地摇摇头。
“一**打死了多没意思，你得给人家做坏事的机会不是？”盛子玥摊摊手。
“噗。”燕卿尘捏了捏盛子玥的脸颊，“你倒是有闲心。”
“反正我有夫君和表哥做靠山，就算搞砸了也有人收拾烂摊子。”盛子玥冲燕卿尘做了个鬼脸。
“嗯。”燕卿尘唇角微勾，对自己的地位相当满意。
两人坐上靖王殿下的专属座驾，不紧不慢地往皇宫而去。盛子玥总觉得忘了什么，五哥要同使臣一起从驿馆出发，用过早膳就离开了……其他的，应该也没什么了吧？
到了宫门口，盛子玥才想起来：“对了，贺礼！咱们的金龙鱼呢？”
“已经送进宫了。”燕卿尘给了盛子玥一个安心的眼神。
“让人盯紧些，可别没送就被害死了呀。”盛子玥脑袋里，瞬间冒出八百个宫斗小剧情。
“本王办事，爱妃放心。”燕卿尘扶着盛子玥下了马车，又坐上肩舆。
“嗯嗯。”盛子玥点点头。
今日的皇宫张灯结彩，宫道两边装饰看不少盆景花灯。这样的场景太过相似，让盛子玥想起去年，她也是与燕卿尘并肩坐在肩舆上。
经年之后，心情却是完全不同的。
一年前的盛子玥，对皇宫乃至这个世界，最多的感受是陌生和惶恐。现在，不是独自一人面对这世界，多了许多淡定从容。
肩舆停到千秋殿前，盛子玥和燕卿尘下了肩舆，步入殿中，官员勋贵纷纷行礼。
盛子玥刚在位置上坐下，八公主就来了。
八公主捧了一只锦盒，恭恭敬敬地说：“这是姐姐精心挑选的赔罪礼，还请皇婶收下。”
一句称呼说得乱得不成样了。藏满了委屈和不屑。
“平王妃有心了，本宫却之不恭。”盛子玥也好奇八公主给太后准备了什么礼物，冲张嬷嬷使了个眼色。
张嬷嬷从八公主手中接过锦盒，默默回到盛子玥身后。
盛子玥这么轻易就接受了礼物，八公主有些意外的。不过她也没多想，送完‘大礼’就坐回了她的位置上。
盛子玥四下看了看，外祖父没有来，只有三舅舅带着三舅母和七表哥来了。目光扫过端泽亲王府那桌时，明阳郡主还冲盛子玥做了个鬼脸。
之后，弘扬帝同皇后、太妃一起入席，勋贵百官又是一番叩拜。
盛子玥挑挑眉，太妃跟皇后不对付，就连除夕、月夕这种团圆宴，也是‘有她没我’‘有我没她’的节奏，太后早早离京，依的是行宫养病的名目，倒也不给新帝抓住了什么把柄。
今天这是吃错药了？
帝王帝后都到位后，李公公奉命宣他国使臣觐见。
司凤君带着两名文官和一位武将走进千秋殿，行礼之后，由小太监引入坐席。司凤君今日穿一件青灰色蟒袍，头束紫金冠，看着器宇轩昂又矜贵无双，引得席间一众贵女芳心萌动。
尤其是坐在沁妃边上的白梦盈嫡，眼睛都看直了。
盛子玥脑中警铃大作——没脑壳的猪想拱自家地里最精神的白菜！
燕卿尘只觉得好笑，偏头轻语：“嘴巴噘这么高，是要让为夫拴马？”
“哼！你前女友她妹的想拱我哥。”
燕卿尘：“……”
“那也得她能拱得到才算。”燕卿尘倒了一杯茶放到盛子玥面前。
“弘扬帝很可能会遂了白梦盈的心愿。”西夏已经有两位公主嫁入天慕皇室，礼尚往来，这弘扬帝倒是很有可能送一个贵女过去。
燕卿尘幽幽开口，“就算弘扬愿意，你写封信回去，就说不喜白梦盈，把国主的身份搬出来，国主同意，大臣们也不会同意啊。”
“啊，把我国主这张王牌忘了。”盛子玥拍拍脑袋，“惦记着五哥是陛下一事。还要特意写上白梦盈伙同他人设计陷害我！”
“你这么写……你五哥可能真会把白梦盈娶到西夏，折磨得死去活来只为给你报仇……”燕卿尘早就看明白了，他们西夏皇室对皇位都不在乎，每一任皇帝当的跟玩儿似的，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盛子玥眨巴眨巴大眼睛，虽然觉得燕卿尘说的不对，却很有道理。
只要白梦盈拱不到自家五哥，盛子玥就放心了，坐等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