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七章：作死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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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公公进来禀报：“启禀皇上，皇……”刚想说皇后娘娘，忽然想起来，皇后被废黜了，于是求生欲很强的赵公公改口：“卞妃求见。”

“让她进来。”司凤清把茶杯放下，挑了挑眉，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表现得是淋漓尽致。

而卞紫兰这边，一朝被废黜后位后，现在整个人就是行走的炮仗，愤怒的情绪随时都要爆炸。

虽然，她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拿捏不住司凤明了。但是，他先要除掉衍儿，现在又废黜了自己的后位，就算被说成是疯子，她也要用‘揭穿他真面目’这条来要挟一番，大不了就鱼死网破！

可当卞紫兰看到坐在梧桐树下悠然品茶的男人，双脚就像被人用钉子钉住了，一步都迈不出去。

赵公公在旁边小声提醒：“卞妃娘娘快走吧，别让皇上久等。”

卞紫兰看向赵公公：“公公，你跟你哥之间，有多少人会错认！”

赵公公语塞，摸了摸鼻子，咳嗽了几声，故作不知：“娘娘何出此言！”

“嗯，你不愿说也是极好的，至少说，公公你对他是忠心的，赵子午，你哥哥已经不在了，对吗？”

赵公公自知明人跟前不说暗话，脸上露出一副难为情道：“娘娘，奴才的哥哥早早的去了，不必娘娘关怀，再者，哥哥与老奴之间并不相似，不会被人错人！”

“是吗？那他呢？你觉得本宫也会错认？”卞紫兰朝司凤清那头挪了挪脖子，示意着。。

因为曾经爱过，所以，只需一眼，卞紫兰知道是‘他’回来了。现在又被赵公公催促两次，她才踉踉跄跄地走到司凤清跟前。

卞紫兰直接跪下，行了大礼：“臣妾叩见皇上。”

司凤清也没叫她起来：“你为何事而来？”

卞紫兰心思一转，既然皇上回来了。那么，她给宫嫔侍寝之后下避子药，根本不是断绝皇嗣，而是维护皇室血脉不受玷污。她不但无罪，还是大功一件呢。

卞紫兰道垂着头道：“臣妾想问皇上，为何废黜臣妾的皇后之位？”

“因为，你父亲的意思是，皇后健在，就不能追封晴儿为皇后。”司凤清修长的手指轻抚茶盏，漫不经心道，“所以，在废黜你的后位和直接赐死之间，朕选了前者。如果你不甚满意，朕不介意换后者。”

“……”卞紫兰猛地抬起头，对上了司凤清淡漠的眼眸。

多年不见，还是这般深邃，仿佛能把人一眼看穿。

“你的所作所为，凌迟处死都算占便宜，诛灭九族也绰绰有余。”司凤清的眼眸变得格外幽深，“若是不想连累卞家，就老老实实待在静思宫，不要出现在朕的面前，提醒朕大仇未报。”

“皇上，不是臣妾……都是……”卞紫兰的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

是呀，她该怎么说呢，只是如果不说？她倒下去了，衍儿又该何处何从？

她争了半辈子，无所谓了，但是衍儿如果没有了依靠，那还能有啥前途吗？

只是庆幸的是，对于前陛下来说，衍儿只是他的侄子，甚至是棋子，而对于现眼前的陛下来说，那是亲儿子，是皇室的皇长子，又是最有实力的皇子之一，日后加以培养，一定能有大作为。

所以或许她也不必如此担忧，只是只是未曾知，她的如意算盘还是打错了。

“你也不必推卸责任寻找借口，朕前几了一句话，用在你身上还算贴切，‘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臣妾……”

“你不仅仅是‘雪花’。”司凤清眼中杀意顿现。

卞紫兰被司凤清气势所慑，跌坐在地。

“赵公公，送卞妃回静思宫。”司凤清沉声道。

“是。”赵公公召来来个小太监，将卞妃架出无瑕宫。

司凤清在无瑕宫装病，盛子玥和颜昭白则回到行宫，重设灵堂。之前，苏贵妃那般安排自己的身后事，应该是不愿意与‘假爹’纠缠不清。既然亲爹回来了，那苏贵妃也应该享有属于她的尊荣。

盛子玥让子衿姑姑把母妃生前衣物装殓入棺，方便之后送入皇陵做衣冠冢。

行宫这边刚将一切收拾起来，礼部那边也派了官员前来，安排奠仪之事。皇后薨逝乃是国丧，京城内，凡有诰命在身者，每日辰时末至申时初，入行宫按爵守制。敕谕天下，簪樱之家一月内不许饮宴，勾栏瓦肆两月内不许营业，庶民三月不许婚嫁。

一时间，原本还算清静的青阳山，车驾往来频繁。三品以上的诰命及宗亲，入行宫为淳贤皇后守灵。三品以下的命妇，在青阳观里为淳贤皇后祈祝。

这青阳山虽然离回京城不算远，但这堪比朝九晚五的‘工作时间’，夫人们也折腾不起。自家在附近有庄子的，都住在了庄子上。实在离的远的，只能在青阳观为香客准备的厢房住下。

盛子玥站在明珠阁二楼的窗前，看着山道上往来如织的马车。作为淳贤皇后唯一的嫡女，盛子玥却不能灵堂守着。按照西夏习俗，已经外嫁之女，不可守灵，只早晚上香。灵堂只能由儿媳、未嫁之女和孙辈值守。

在京的几位皇子，陆续携王妃嫡子嫡女前来为淳贤皇后守灵。不在京中的皇子，也都快马加鞭地往回赶，务必要在淳贤皇后下葬之前赶到。

九位公主中，只有卞皇后亲生的大公主和四公主嫁在京中，其余几位，都被司凤明远嫁了，是不可能赶回来的。

此时，四公主同长姐同乘一辆宫车，也往青阳山而来。

四公主眼中满是怨毒：“那小贱妇，不知道给父皇灌了什么迷魂汤……”

大公主已经听她咒骂了一路，只觉得脑壳疼：“你在车里说说便罢了，一会儿到了行宫不要乱说话。”

“我还怕了那窝囊废不成？”四公主根本没把盛子玥放在眼里。

“现下母妃谪居静思宫，你若闯了祸，没人能为你善后。”大公主只觉得心累，母后被废，舅舅大首辅都不敢强出头，这妹妹却如此不识时务。

“朝会都要停三日，这点小事还能惊动了父皇不成？”马车停下，四公主率先下了马车。

见四公主这般无礼，大公主虽然心中不悦，但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由婢女扶着下了马车，故意与四公主拉开了距离。

四公主怒气冲冲闯进正殿，发现只有女官在灵前烧纸，小九不在，便喊道：“盛子玥，你给本宫出来！”

赵公公刚带了皇上的口谕来，在偏殿训诫众皇子和皇子妃，要好好为淳贤皇后守灵，就听到四公主在正殿大呼小叫。刘公公嘴角抽了抽，这四公主作死的能力，真是让人望尘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