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三章：药买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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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墨在用晚膳时才回来，将一只青瓷瓶子放到桌上：“夫人，这是您让买的药。”
“排队要这么久吗？”想想他们离开前的队伍，应该不至于吧。
盛子玥还是没心没肺的问，坚持此刻不尴尬，尬尴的就是别人的道理。
“无尘宫那里早就卖完了，属下是从别人手里买的。”玄墨说‘买’的时候有点点心虚。
“那是不是多加了银子？一百两不够吧？”盛子玥取出荷包，总不能让跑腿小弟贴钱呢。
“属下塞了一百两银票，对方也没多说什么……”玄墨挠挠头。
玄墨是找排在他前面的人去买药了，可是人家都不卖。最后，为了不耽误主子的事，找了个看着傻呵呵的二世祖，直接从对方身上顺走了药，然后塞了银票就算是买了。咳咳，反正他把药拿走，对方是没反对。
“哦。”盛子玥可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反正跑腿小弟没贴钱进去，她就不管了。
戴上手套，取了只小碟子出来，将那雄风散倒出来一小撮，用药匙拨弄了几下。
“这雄风散里面，应该没有那种膏脂。”燕卿尘看这药粉是红褐色的，质地很松散，也没闻出什么怪味。
“嗯。”盛子玥点点头，燕卿尘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到小丫头说，“剃去肉，骨头也没浪费。”
小九儿和燕卿尘虽然没明说，那香膏里用了什么膏脂。但司凤君脑子够用，能从话里话外地猜出个大概。此时听了小九儿的话，他只觉得头皮发麻。
盛子玥很快就分析出了雄风散的成分，药效跟美颜霜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走‘药不能停’的套路。盛子玥把倒出来的药粉装回瓶子里，然后用一只密封袋将小药瓶子装起来放到一边。
是夜，一行人都换上黑衣劲装，盛子玥给每人都发了一只防护级别极高黑色口罩。轮到燕卿尘的时候，盛子玥的手顿了一下：“五哥。”
“少废话，拿来。”司凤君从盛子玥手里抽出那口罩，学着玄墨他们的样子戴好，“你去我就去，你不去，我就陪你待在客栈。”
盛子玥是真的担心司凤君，所谓术业有专攻。他或许是个出色的将军，但未必是出色的隐卫呀。事实胜于雄辩，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司凤君的武功虽然不及燕卿尘，但跟玄墨他们还是不相上下的。翻墙、潜行、给人打闷棍，每项业务都很熟练。
这庄子建在山脚下，离周围的村子有些远，四周很空旷。而且，巡逻的人手密集，潜进庄子着实费了些功夫。
原本以为进个庄子就这么费劲，要进去那作坊会更难。却不想，越是靠近那作坊，反而是没什么人在附近巡逻了。
只不过，盛子玥早就发现，小院子四周布了类似于‘毒瘴’的东西。不服用解药，一靠近这里，就会中招。盛子玥打发紫蝶去扫清障碍，燕卿尘打了个手势，让大家先停下来。
来到作坊所在的院墙外，隐隐就能闻到一阵腥臭，那味道像是在烧坏掉的猪肉。
这味道已经让盛子玥这吃货，厌恶上好几了。
片刻，燕卿尘带着盛子玥跃到小院子里的一颗榕树上，这棵树极大，其他几人都藏过来也完全没有问题。
今夜月色不错，借着作坊窗子里流泻出的灯光，可以清楚地看到院子里的动静。
小院里停着一辆马车，那车上装了三口上好的棺木。五六个大汉上前‘搬运货物’，需要四人合力才能抬起一口来。这些大汉腰上系着红腰带，头上帮着红发带，在黑夜里看着有些诡异。
“干嘛每次都弄这种厚实的棺木回来，搬起来死沉死沉的……”
“薄棺里装的都是穷人，一个个瘦得跟细竹竿似的，身上能有二两油？”另一个大汉道。
“也是。”
“但这日子长了，这气味越发难闻了……”
几人很快就‘卸好了货’，开始乒乒乓乓地拆钉在棺盖上的长钉。棺椁打开后，直接将尸体抬去作坊里。之后是一阵砍瓜切菜的动静，不一会儿，作坊里飘出的腥臭味道更重了……
确定这就是他们炼制膏脂的地方，就没必要久留。燕卿尘刚用手势下达了‘撤离’此处的命令，就有十几人点着灯笼火把进到小院。
为首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身上穿着青色道袍，外面罩一件杏子黄滚蓝色云海纹的大氅。他的眼眸在院子里四处打量：“来者是客，不出来坐一坐就走，是嫌弃贫道招待不周吗？”
额……盛子玥心下一惊，他们的行踪这是暴露了？她转头看向燕卿尘，只见他微微摇头。
“你这妖道，居然着人挖坟掘墓，损毁他人尸身，按照天慕律例，当处以极刑！”只见一位身着劲装的男子，手持长剑从阴影中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护卫。
盛子玥倒是有些佩服这男人，这都被人家包围了，还一身正气地讲道理呢……
燕卿尘剑眉微挑，这种时候还能讲‘律例’，应该不是江湖中人，应该是世家子弟，在此事上，倒是可以一用。
“呵呵，西夏律例……那也得你有命去报官抓贫道！”那穿着道袍的人眯起三角眼，“把这三副好皮囊送去油坊单另起锅，贫道最爱炼新鲜的皮肉了，能省不少香料呢。”
劲装男子脸色发白，显然从前没受过现实毒打，也不知江湖险恶。只见妖道毁人尸身炼油，并没想到他连活人都不放过。
这种时候当然不可能束手就擒，劲装男子和两名护卫瞬间同妖道带来的人打在一处。没过几招，三人就被擒住——他们动起手来才发现，身子像是一下被卸了力气，打出去的招式绵软无力，没有任何攻击性。
劲装男子怒目瞪着妖道：“卑鄙，你竟然使毒？！”
“一点点化功香而已，不足挂齿。”妖道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公子这皮子也不错，好好剥下来，应该能做一面自鸣鼓……”
劲装男子一声不吭，看向妖道的眼神满是厌恶。
燕卿尘打了个手势，玄墨等人下去救人。那妖道面上一惊，显然没想到还有另一波人潜伏在暗处。
惊慌只是一瞬，他对自己的化功香很有自信，来再多人的人，都是来送炼油的皮肉罢了：“再支两口锅来，这两日的膏脂都有着落了！”
他话音刚落，才发现情况不对，他制的化功香似乎对后来这些黑衣人无用，带来的打手已经现出败迹。他惊恐地看向身后的蒙面护卫，只见那人摇摇头，表示他们这边没有胜算。
只见那妖道从怀里取出了什么，往地上一掷，瞬间腾起一片黄色烟雾。
盛子玥瞳孔微缩，大声喝道：“迅速回撤，不要吸入那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