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旧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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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苏，紫草，你们去找人帮忙，咱们把他送到医……”不能说医院，那应该是，“那个……医馆去。”
“他这半死不活的，恐怕没人愿意帮的。”紫苏紫草从小生活在楚王府，整个王府都不受待见，深知落魄之人，不应该管闲事，倒不是说她们冷漠，只是汴京城多皇亲贵胄，一不小心就会摊上大事。
“多给点钱，总会有人愿意的。”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条定律在哪个时代都适用的吧。”翠环提醒道。
盛子玥自然的又给了翠环点赞，不愧是自己带出来的人，明显的聪明了许多。
“哦。”紫苏紫草俩人觉得她们真蠢，怎么就没想到花钱雇人呢。
看到紫苏紫草离开，盛子玥让翠环和楚耀天到巷子的两头把风，而她自己连忙从医疗实验室里取出抗蛇毒血清，先给这人做了皮试。
紫苏紫草很快就带着个粗壮汉子回来，那人很轻松就背起了男子：“公子，往哪儿走？”
“去医馆就行。”盛子玥回答。
“好嘞。”汉子轻车熟路地穿进另一条巷子。
盛子玥打量着四周，这条街上也有店铺，明显不如刚才逛过的那些光鲜亮丽。汉子快步走进一家铺子，盛子玥抬头看了看，觉得这店的主人跟自己一样，是个起名废，破旧的木匾上写着——人间疾苦。
盛子玥也跟进店铺，闻到了熟悉的中药味，到觉得那牌匾上的字蛮亲切的。汉子把人放到一张用来看诊的木板床上，憨厚地冲盛子玥笑笑：“公子医馆到了。”
“多谢。”盛子玥点点头，翠环马上拿了一百文钱给那汉子。
这时从柜台后面跑出来一个小药童，看了看木板床上的人，一边往后面跑一边喊：“师傅……师傅，有病人来了……”
由于没人招呼，盛子玥仔细观察了一番这医馆。陈设挺旧的，胜在干净整洁，放在架子上的药材品质也还不错。
不多时小药童带着一个老头回来，那老头看起来五十多岁，头发花白面色红润，身上穿着灰色的裋褐，看起来不像大夫更像是个老农。
盛子玥瞧着这大夫的打扮，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好一阵熟悉感，盛子玥不由的多看了几眼。
大夫也同样打量了一番，突然惊喜着激动了起来：“公子，是你？是你吗？公子！”
盛子玥转向翠环，很好奇的小声问道：“咱认识？”
翠环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发髻，随声道：“可能吧？但娘娘咱都装扮成男子了，这大夫总不至于喜欢男子吧？”
盛子玥记了一刀子眼白：“这么俊俏的公子哥不配人惦记？”
俩人眉来眼去的交流了一番，还是没有想起。
倒是小药童开口点名了：“师傅，徒儿想起来了，是沈柱国公府上见到的那俩为公子，上次是他们为我们开脱，搭救了我们一命的。”
老大夫突然拍了一下小药童的头：“不知道就别乱说话。”
药童委屈，挠着头低声嘀咕：“难道不是吗？凤鸣关简要简公子。”
什么？这师徒二人竟然是上次救治沈清洛烧伤的脸疾碰到的那个大夫。
当时看着他们就要被沈明邺杀人灭口，是盛子玥故意说成是靖王府派过来的大夫，以此震慑沈明邺，他们二人才勉强保住了命。
老大夫捋了捋胡须，不接话，似乎是在审视着，怀疑着。
也难怪的，上次盛子玥是以医者身份与他们相识，此刻又送了人过来。
说明要么这俩人的医术不行，要么就是他的小药童认错人。
再说上次俩人的衣服可寒暄多了，这回的衣服一看就是皇亲贵族的，而且旁边还有三个粉雕玉啄的小姑娘跟着一旁伺候。
寒酸如他们般的大夫又岂会是眼前的这几个人。
既然是有病人送上门了，还是在这几个非富即贵人面前。
还是要装作医术高超一点。
于是，老头咳嗽了一声，上前把了脉，又解开男子的衣裳看了看：“救不活了，回去准备后事吧。”
“啊？”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盛子玥也没指望他能医好这人，但也要象征性地清理伤口上点药吧？
“啊什么啊，单是这么长伤口就很难愈合，何况他和中了蛇毒，你若是有本事弄到百草丹，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老头摇摇头，“反正老夫是没那百草丹。”
翠环有些诧异，没想到救人居然要用上百草丹。
百草丹向来都是皇室的解毒圣药，只有皇上和白家手里有几颗。靖王爷应该也有，但靖王爷应该不会拿出来救这来历不明的陌生人。
“身为医者，怎么能在人没死的时候就放弃，就算医不好，也要在病患活着的时候，尽量减轻痛苦。”盛子玥觉得这是医生的基本操守。
“将死之人想要减轻痛苦，一刀了结便是。”老头瞟了盛子玥一眼，他对自己的医术很自信，“要是谁能医好这人，老夫马上拜他为师。”
盛子玥翻了个白眼，你想拜我为师，我还看不上呢！
“赶紧打发他们走。”经历了上次沈清洛一事，老头破有戒心，没好气地喝了一声，转身回了后院。
“公子，要不您去别家医馆试试吧。”小药童一脸为难，“我师傅虽然说话不中听，但如果有的救，他一定不会说救不活的。”
“麻烦小哥儿帮我弄点儿热水，我先给他处理下伤口把血止住，要不还没到别的医馆，血都流干了呢。”盛子玥语气十分恳切。
“这……”小药童挠挠头，不知道是该听师傅的话赶他们走，还是让他们先处理伤口。终归不忍心看着一人活人死在自己面前，“行吧。”
“你们都去给小哥儿打个下手，动作快一点。”盛子玥把其他人支走。
盛子玥检查了刚才蛇毒血清的皮试结果没有问题，调出血清用衣袖遮挡，快速完成了注射。当翠环和小药童她们端了热水来时，盛子玥已经施针止住了血。
小药童显然对清洗伤口十分熟练，很快处理好了：“我去拿些药散给这位公子敷上吧。”
“不必。”盛子玥做了消毒，在小药童震惊的注视下，用缝合针把伤口一层层地缝合起来。缝完最后一针，打了一个完美的结。涂上药膏，用绑带将伤处包扎紧实。
“公子，这伤口可以像布料一样缝起来的吗？”小药童虽然不知道这个方法可不可行，但这公子娴熟的手法，就令人钦佩。
“有何不可？”盛子玥将银针和绷带整理好收进袖袋里，“你们这里可留重伤患者养病？”
“不能移动的病人是会留下的。”小药童回道。
“按这个方子，早晚各一剂药，七天后我来拆线。”盛子玥将写好的药方递给小药童，偏头看向翠环，“留五两银子给这小哥儿。”
翠环取出五两银子放到小药童手里，便跟着盛子玥走了。
可怜小药童有些懵地看看左手的银子，又看看右手的药方，再看看躺在那里的公子，师傅说让他们走的，这可怎么办：“师傅……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