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吱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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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书阁，宁栀在梦里曾经去过，了解里面的构造，决定把它留在最后搜查。
她稍一犹豫，走向训练场。
司家的训练场，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的布置，会不会有暗藏的玄机……
所有的猜测，在她推开训练场的大门时，戛然而止。
训练场很空旷，靠南边的墙壁旁摆放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机器，靠北边的墙面则成列着各种武器。
地面上是一个巨大的金色咒印，面积之大几乎布满了整个训练场的地面。
百年过去，咒印的金色已经暗沉，好似浑浊的眼泪，流淌在废墟之中。
法阵的正中心躺着一具白骨，从少许可以看得清的布料花纹可以确定死者是女性。
不用走进，宁栀猜出了白骨的身份。
这就是……当年送走她的让瞬时之术生效的法阵吧。
宁栀在门口停顿片刻，抬脚踏进训练场。
在她脚尖落下的瞬间，地上暗沉的金色陡然亮起，光芒暴涨。
宁栀要退已经来不及。
一股力量卷过她的身体，拉着她的意识沉入最深沉的黑暗之中。
……
“这孩子……”迷迷糊糊中，她听到了女人清脆的声音，带着笑意，“是流口水了吗？”
紧接着有柔软的布料划过她的脸颊，似在擦拭什么。
宁栀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放大的脸。
“咦，她醒了。”司瑶收起手帕，轻轻捏捏她的脸，笑眯眯地说道，“小猪总算醒咯，再不醒太阳就落山啦。”
宁栀：“……现在是什么情况？”
本来的问题，在开口后变成了婴儿咿咿呀呀的嘤嘤声。
宁栀：“……”
难以接受自己变成了小婴儿，她用力挥舞着手臂，想把自己从噩梦中捏醒。
看着婴儿床上手脚乱舞的小家伙，司瑶忍不住笑得更开心。
她俯身把宁栀从婴儿床抱起，笑道：“一睡醒就这么有精神啊，不愧是我的女儿咧，长大以后一定可以一拳干死两个吸血鬼。”
宁栀：“……”
被女人抱在怀里，她放弃挣扎，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吱吱怎么不说话了？”司瑶还在逗她，“来，叫妈妈。”
宁栀：“……呀呀。”你好吵啊，我不想和你说话。
“哎，我们吱吱真聪明。”司瑶笑弯了大眼睛，“吱吱，你是不是和我一样无聊呀？我跟你说，你爸爸……”
宁栀：“……”心好累，我想静静。
正在宁栀被司瑶的碎碎念吵得脑袋嗡嗡时，有人从门外进来，成功解救了她。
“阿瑶，你——”来人顿了顿，惊恐地说道，“孩子不是你这么抱的呀！你想掂死她吗？”
那人从她手里接过宁栀，小心翼翼地调整好抱姿，让宁栀的脑袋有了依靠。
“我生的孩子，哪有那么脆弱。”孩子离了手，司瑶坐到床上，百无聊赖，“大哥还没回来？不就是参观吗，怎么去了这么多天？”
司琳琅哄着宁栀，低头见她睁着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她觉得有趣，不由放软了声音：“吱吱在看什么呢？”
宁栀：“……”直到这一刻，宁栀才陡然明白，吱吱是她的名字。
“看你咯。”司瑶道，“刚才她睡醒，也这么看我——小孩子好奇心旺盛。”
司琳琅忍不住捏了捏宁栀白嫩的小脸。
“琳琅，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那个中央实验室是怎么回事？”说起正事，司瑶敛了玩笑的语气，正色道，“大哥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没有。”司琳琅道，“大哥早上还打过电话回来，你在睡觉，保姆就没有叫醒你。”
“嗯？”司瑶这才想起看自己的手机，嘀嘀咕咕，“都怪吱吱，自从生了她以后，我每天都在犯困，而且越来越健忘了……哎，生孩子真是对女人最大的伤害啊。”
司琳琅：“……所以你给她取名吱吱来报复她？”
“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吗？”司瑶理直气壮，“吱吱多好听，再说了，谁让她到现在还只会吱吱呀呀，连妈妈都不会叫，真嫌弃。”
司琳琅：“……”
听两人聊天，宁栀闲得无聊，打了个哈欠，小短手挥了挥，不小心抓住了司琳琅衣服前襟，也没见怎么用力，刺啦一声把布料撕开一条缝。
宁栀：“……”完了，会被当成流氓打死吗？
司琳琅愣住。
司瑶忙接过宁栀，惊讶：“我的宝儿，你这小小年纪的，怎么喜欢扯人家女孩子衣服？”
当然不会和婴儿一般见识，司琳琅拢好衣领，看着宁栀滴溜溜乱转的眸子，忍不住吐槽：“吱吱这力气也太大了吧。”
司瑶很引以为傲：“那可不是，以后一拳两个洛失。”
司琳琅：“……你这么看不起洛失，当心他下次见面送你一套蝙蝠套餐。”
司瑶和善的笑:“那我就再把他的獠牙拔掉。”
司琳琅:“……”
……
或许因为变成了婴儿，没一会儿宁栀又困了。
她打了个哈欠，挥舞着小短手，咿咿呀呀表示自己想睡觉，希望司瑶把她放回到婴儿床上。
“我们吱吱这么精神呢。”司瑶捏住她肉嘟嘟的小手把玩，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我们吱吱真可爱啊，我最喜欢我们吱吱宝贝啦。”
说着，又在她脸颊上亲了亲。
宁栀:“……”
她挥舞的手顿住。
记忆中，从来没有长辈跟她说过这样的话。
宁辉文静都是内敛的人，平日里偏宠她，却很少把爱说出口，宁珏宁羽两个大男人更不会时时刻刻把爱挂在嘴边。
她睁着大眼睛看司瑶。
这个女人，是她的母亲，是她血脉相连的至亲。
她抱着她，一遍一遍跟她说“我最喜欢你，你是我的宝贝”……
温柔的话就像刀，慢慢地把她的心脏一点一点剖开。
司琳琅告诉她，你的亲生父母比任何人都要爱你，哪怕为了你牺牲性命，他们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吱吱～来，再叫一声妈妈。”司瑶还在逗她，勾着她的手指轻轻晃，“叫妈妈，乖宝～”
宁栀呆呆看着她，不受控制地撇下嘴，忽然开始哇哇大哭。
司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