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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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钧胸有成竹，只等着出去的人回来汇报好消息，他便和等候多时的老友们举杯庆祝。
男人几乎可以畅想没有宁珏的猎人军团会如何拥护程家，到时候程让回来了，程家就会成为第二个宁家，程让会成为比宁珏更加耀眼的存在……
畅想还没结束，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以为是执行任务的人回来了，程钧含笑起身，准备出门迎接喜讯。
“你们不能进去！哎，你们怎么回事？”和他所想的此起彼伏的恭贺声不一样，管家愤怒的叫喊划破黑夜，程钧脚步一顿，意识到不对劲。
“你们是谁啊？谁允许你们随便闯进我家哎哟——！！！”
随着管家一声痛呼，院门被人从外面踢开。
少年慢悠悠走在最前面，慢悠悠地跨过台阶，停下脚步。
他手里拖着一个人，满身是血，看不出生死。
“阿彦！！！”程钧还在辨认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是谁的时候，站在他身后的朱旭一声惊呼，跌跌撞撞冲了出去，“阿彦！阿彦！”
顾不上质问少年，老人夺过自己的儿子，颤巍巍地探了探他的鼻息，确认人是否还活着。
“你是……”程钧盯着少年看了片刻，认出他，“沈慕祁？！”
和宁栀厮混在一起的雇佣兵，紫微军团的王牌杀手，有杀人鬼之称的实验体。
千询不是说在上次的行动中已经除掉他了吗？为了那次行动，程让还受了重伤！
他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么重要的消息，冷小小为什么没有告诉他们！
沈慕祁身后，是带着猎人军团第二大队等候多时的原姻。
女队长走到门口，微微侧身靠在墙边，干净利落的短发被夜风吹动，很是英姿飒爽。
她的声音和她的气质一样干练清澈：“给你五分钟——老大还等着我带人回去汇报战果。”
沈慕祁头也不回：“知道了。”
他看着神色大变的程钧一众人，双手交叠捏得骨节咔咔作响：“放心，我下手很有分寸，不会要你们的命。”
……
沈慕祁说话的时候，朱旭默不作声地抱着自己的儿子，将他拖到了角落里放着。
他年纪大了，短短几米距离，他累得气喘吁吁，干脆坐到昏迷的朱彦身边，冷眼看着眼前的交锋。
有了那群吸血鬼，程均对这次的行动胸有成竹，将手下的势力全部派了出去，此时面对沈慕祁的攻击，程家的守卫就像软泥一样，被少年三两招利落地糊到墙上。
看着那群惊慌失措的家主们，朱旭冷冷笑了。
这群人，真以为有了吸血鬼就万无一失吗？眼下局势反转，一个个都成了缩头乌龟，把责任往程均身上推。
……
自从被冷禅算计进了一次禁闭室，陈老爷子身体大不如从前，这段时间更是病情加重，卧床不起。
这次行动，程钧提前跟他打过招呼，但以不打扰他静养为由，没有告诉他具体计划。
知道程钧将行动定在今晚，陈勉没有休息，靠在床头看书等消息。
“老爷子。”接到程家的消息，老管家走进房间，低声道，“程家那边传来消息，今晚的行动……失败了。”
陈勉合上书，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他转向管家，问道:“他人呢？”
知道他在问程钧，老管家道:“被原姻带去了地牢。”
陈勉取下老花镜，叹息:“他为了让儿，什么事都可以做……上次囚禁地下城的那个女人，还有和暮云基地那些人合作……我早就知道，程家会走到这一步。”
老人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老管家把另一个信息咽了回去，道:“老爷子，您还是早点歇息吧，先生那边的事，我们现在也插不上手。”
陈勉咳嗽几声，苦笑道:“对啊，我现在这个情况，管不住他，也帮不了他，哎，不中用了啊。”
眼下，只能希望程让能顺利回来，不然程家真的会在程钧手里走上末路。
等陈勉睡下，老管家关上灯退出房间。
他站在走廊里，想起来报信的男人哆哆嗦嗦说出的话:“那个雇佣兵说，丧尸王先是借用了千询的皮囊，逃出暮云基地后又用了……用了大少爷的！”
老管家抬头看着明亮的灯光，长长呼出一口气。
“家主听到这话，一开始不信，后来，后来，直接就疯掉了……”
程钧被儿子的死打击得失了理智，跟着他的那群人自然立刻倒戈。
基地纷争结束，有人自从走向末路，有人还心怀希望在等待一个转机。
老管家抹了抹眼睛，更加坚信不能把程让的死讯告知陈勉。
……
在被原姻的人带走时，程钧只是冷着脸，一言不发。
知道这人是程让的父亲，沈慕祁无视了其他被抓的人，直接走到他面前，颇为同情地看他两眼：“你不会还在指望那些吸血鬼吧？实话告诉你，你派去刺杀宁珏的那些吸血鬼全部都被打成了灰，现在只怕随风飘了几里路了。”
程钧冷冷瞥他，嗤笑一声，并不回话。
“哦，还有一件事，应该没人告诉你。”沈慕祁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和宁栀刚出暮云基地没多久，就在距离大路不远的湖泊水草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不知道沈慕祁为何突然开始讲完全不相关的事，原姻挑起眉，示意押着程钧的下属稍等片刻。
程钧看也不看沈慕祁，只垂着眸，一副漠不关心的状态。
沈慕祁不理会男人的冷漠，继续分享自己的故事：“那具尸体死状非常凄惨，外皮被凶手剥下，因为温度很高，尸体已经腐烂，不过简单的检查以后，我们发现，那具尸体的右眼受伤，还没痊愈就被杀了。”
程钧身体一僵，缓慢地转动脖子，朝向沈慕祁。
“为了确定尸体的身份，宁栀在水草里打捞了很久，找到了一个皮夹，里面没有钱，只有一张照片。”沈慕祁压低声音，“程让和冷青娥的照片。”
“你胡说！”程钧全身颤抖着，怒道，“你休想骗我！让儿他……他……”他和冷小小在一起，就要回到基地了！马上就要回来了！
“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这么着急要控制空月基地的局面？你不会真觉得是因为你们这些老人家对宁珏产生了威胁，他才急着控制你们吧？”沈慕祁轻笑，“是因为真正的危机就要来了，我们必须在此之前，解决掉你们这些小麻烦，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