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年少时的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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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苍苍这么说了，宁栀也转头盯着小七瞧。
两个女人审视的目光看得少年浑身不自在。
他做贼心虚似地别开脸。瓮声瓮气地回答：“我是闻君的远房亲戚，当然和闻君有三分像。”
“起码五分！”聂苍苍深处一只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又重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们小七不用担心啦，你看先生现在的模样，你长大了肯定也是个大帅哥！”
扑面而来的酒气熏得人头晕，小七双手扣住她的腰，把人挪到平整的地方放下，避免她一激动从楼顶滚下去。
被人为挪动了位置，聂苍苍干脆直接躺下来，异色的眸子注视着漫天星辰，喃喃：“我小时候也喜欢这样躺在地上看星星。”
她心绪万千，忽然有了倾诉的欲望：“小时候的记忆已经模糊了，不过我记得夏天天气热的时候，妈妈会在门口放一个躺椅，然后抱着我坐在门口纳凉……”
这是她关于父母的仅有的记忆。
到了夏天，屋子后面的香草叶长到最茂盛的时候，即使坐在家门口也可以闻到清幽的香气。
爸爸说，那些香草叶可以驱蚊安眠，所以经常会摘几株回来放在她的房间内。
“我小时候可能睡了，也不会失眠。”
“哪有小孩子会失眠的？”小七看了她一眼，神色温柔，“不都说吗，少年不知愁滋味啊。”
“我现在也还年少啊。”聂苍苍说着，撇撇嘴，似乎委屈，“为什么我现在……每天都那么难过呢？”
女孩的声音轻飘飘地砸落，小七嘴角的弧度慢慢收敛。
他喝了一口酒，屈膝而坐，胳膊撑膝盖上，托着下巴，歪头看着聂苍苍：“那是因为你还没完全长大啊，苍苍，等你长大了，就不会有现在的烦恼了。”
她还年轻，正是青春，有着小女孩的愁思和情思，等她完全成熟，站到普通人穷极一生也不可能到达的顶峰，就会发现，感情是人这一生里最不值钱的东西。
权力、金钱、香车宝马……她的人生中会出现各种各样的诱惑，她的内心也会生出其它的欲望，到了那时，再回忆起现在，说不定她自己都会嘲笑自己的幼稚。
“那可不一定哦。”宁栀端着酒杯，轻轻晃悠了两下，接下小七的话，“有人穷极一生追求权力，追求金钱，追求美人，自然也会有人一生一世一双人，即使白发苍苍，也不会改变初心。”
她顿了顿，见小七垂下眼帘，似有所思，她慢悠悠地说道：“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年少时的爱情最是刻骨铭心，因为其中没有掺杂任何虚假和利益，只有少年人的一腔热血和给出后再难收回的真心。”
她抬起手，一根手指点了点少年：“你啊，千万不要小看女人的真心哦。”
压低声音笑了笑，郑重道：“千金难换的。”
“就是！”聂苍苍嗤他，“你们男人永远都不会明白女孩的真心有多珍贵，渣男！”
忽然成了两个女人的攻击对象，小七笑了笑，低头喝酒，没应两人的话。
聂苍苍醉得一塌糊涂，在不甚平坦的楼顶翻滚了一圈，滚到了小七身边。
她轻轻扯了下少年的衬衣衣摆，好奇：“小七啊，你有过喜欢的人吗？”
小七抿唇：“有。”
有，而不是有过。
宁栀抓住其中的关键，凑上前，一脸八卦：“真的吗？那女孩是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少年的酒量显然也不是特别好，此刻有些微醺。
说起心上人，他白皙的耳朵尖尖染上一层桃花色：“是个很可爱的姑娘。”
他用可爱来形容，宁栀更好奇了：“具体说说，姐姐给你参考参考，看看人家姑娘对你有没有意思。”
“她不喜欢我。”顿了顿，少年神色黯然，叹气，“她有喜欢的人了。”
“啊。”聂苍苍眨巴眨巴眼睛，感同身受，“你真可怜，和我一样可怜。”
“你哪里可怜了？”小七调侃她，“闻君还不够喜欢你吗？他……”他在临死前，为你铺好了所有的路。
“先生不喜欢我。”喝了酒，聂苍苍的反应慢了半拍，“先生对我的喜欢又不是那种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她比小七更加黯然神伤：“在先生眼里，我就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子……”
“你——”宁栀结巴了一下，“苍苍啊，你喜欢闻君先生？”
“可不是嘛。”聂苍苍委屈巴巴，“可是先生一点也不喜欢我……”她撇撇嘴，眼看要哭，“我是个胆小鬼，先生都要死了，我还不敢告白……”
宁栀：“……”
小七：“……”
她哭得惨兮兮，小七看不下去了，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手帕递给她：“别哭了。”
他轻轻拍拍女孩的脑袋，低声道：“闻君是喜欢你的……他最喜欢你了……”
聂苍苍接过手帕，毫不客气地把鼻涕眼泪全抹在上面，更声：“先生当然最喜欢我！我是他所有学生中最聪明最厉害的！”
小七笑了声：“是啊，最厉害的。”
聂苍苍哼哼两声，推了推少年：“来，说说你喜欢的那姑娘，人家为什么不喜欢你？”
小七叹气：“她有喜欢的人呐。”
“原来是单相思？”宁栀一手托腮，一手端着酒杯喝酒，“那你为什么还要喜欢她呢？”
“因为……”小七看了眼泪眼汪汪的聂苍苍，道，“我对她一见钟情。”
宁栀：“……小小年纪，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么？”
被嫌弃了，小七不怒反笑：“我马上成年了。”
“那就是还没成年。”宁栀嫌弃地点点他，“不专心学习，学着别人搞早恋，还是暗恋，暗恋对象还有喜欢的人，真惨，啧啧，真惨呀。”
小七摸了摸鼻尖：“我也觉得自己挺惨的。”
聂苍苍专心听八卦：“一见钟情啊？为什么会一见钟情呢？”
宁栀：“一见钟情不就是见色起意？哪来的为什么？”
聂苍苍：“你对沈慕祁是不是也是一见钟情？”
宁栀：“……”
聂苍苍：“说实话，沈慕祁除了那张脸，还有什么地方能吸引女孩子？毒舌、脾气暴躁、喜怒无常、心狠手辣、毫无绅士风度、一点也不怜香惜玉、一拳能打两个我……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宁栀没好气：“你喝醉了——我们家小朋友优点可多了，你不了解他别乱说。”
“那你说，他有什么优点？”
宁栀一口气说道：“乖巧懂事、冷静独立、细心体贴、孝顺听话，可狼可奶，关键是长得好看~”
聂苍苍：“……”你说的沈慕祁是我认识的那个沈慕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