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灾祸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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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时之术？是什么东西？
宁栀一脸懵懵地看着闻君，脑子飞快地转动着，努力回忆自己看过的小说里有没有相关内容。
好吧，小说里根本没有相关记载，连这个术式的名字都没有提到过。
“瞬时之术是司家的独门术式，用简单一点的话来说，就是时间传送。”
宁栀秒懂：“先生的意思是，我和你会出现在百年后，是被这个术式从百年前转移过来的。”
“嗯。”闻君颔首，叹息，“和你一起来的还有你母亲的下属……那姑娘叫付音，宁栀，你该感谢她，是她替你承担了瞬时之术的反噬，所以你才能安然无恙地走到现在。”
不然以她当时的婴儿之身，早就在转移的时空之中被撕扯成碎片了。
“付音……”宁栀问道，“她现在人在哪里？”
“她已经死了。”闻君的目光移到窗外，落在距离遥远的后山，“你要去祭拜她吗，宁栀？她就葬在后山，那里现在开满了野百合。”
宁栀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许久后，微微颔首：“好。”
他说，葬在那里的人是她的救命恩人。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先生，我不懂。”宁栀将话题转回到自己父母身上，“你说司家有瞬时之术，为什么最后只有我和你活了下来？”
司家为什么没有用这个术式把其他人传送过来？
闻君想说什么，有风过，他突然呛咳起来。
男人用手帕捂着嘴，剧烈地咳嗽着，微微弯下腰。
宁栀连忙上前，想帮忙，又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么。
等他缓了咳嗽声，宁栀瞟到他捂嘴的手帕上有触目惊心的血迹。
“是瞬时之术的反噬。”合上手帕，闻君神色淡淡，并没有把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这个身体已经开始崩坏了。”
宁栀抿唇，默默把桌子上的水杯递给他。
闻君接过，浅浅喝了一口，抬眼看宁栀：“你应该看到过关于宝藏的记载，也听说过相关的传言——司月一族的宝藏之所以沦为无主之物，是因为司家在百年前的灾祸中败落。”
“嗯。”
“这个传言是真的。”闻君道，“司家除了你，没有人在那场灾祸中活下来。你能活下来，还是你母亲牺牲了自己的生命，为你争取到的一线生机。”
“我的母亲……是为了保护我而死的吗？”
女孩露出茫然的神色，似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所说的事实。
闻君心头一软，低声道：“不能这么说。”
他毫无血色的唇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哑声道：“就算没有你，当时的司家，也走上末路了。”
司鄞一死，司瑶不可能独活——直到最后，他们夫妻所做的决定，都是为了保护年幼无辜的孩子。
宁栀跪坐回原来的位置，恭声道：“先生，当年司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请您如实告诉我。”
传言里的灾祸是什么？司家为什么会招致灾祸？她的亲生父母是怎么死的？司家的宝藏又是什么东西……她有太多太多的疑问，只有眼前这人能为他答疑解惑了。
当年司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闻君轻轻摇头，低声道：“我到司家时，你的父母族人都已经……咳咳咳……司家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至于司家为什么会招来灾祸，我从兄长口中听到过一些因由。”
百年前，狼人血族这些异生物隐藏在人类世界，以人类为食，和人类共同生存。
为了从异生物的魔爪中保护不知情的普通人类，人类世界出现了异生物研究联盟，其中以司家、东方家、闻家、冷家为首，召集培养了大批的能人异士，以此来维系人类和异生物之间的平衡。
司月一族善观星之术，能通古今、探未来，在联盟中颇有威望，东方家和闻家则专注于血猎的培养，唯有冷家，招募了一些据说很厉害的遗传基因方面的科学家，意在通过基因实验来改变人类基因，以此做到和异生物相抗衡。
“为了配合冷家，当时的帝都，也就是现在的朝歌，成立了一个中央实验室，专门进行基因遗传学方面的研究。”
手指搅着一缕头发，宁栀在心里呢喃着实验室的名字：中央实验室？这名字有点熟悉啊，总觉得在哪里听说过。
“你父母以及你们族里的长老都很反对基因实验——人类的进化该通过自然的筛选，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拔苗助长不会有好结果——司家反对，冷家也就没有邀请你父母加入中央实验室。”闻君声音渐小，呢喃道，“最后证明，你父母所言是对的。”
实验室研制的病毒泄露，通过空气迅速传播，人类迎来了灭世的灾难。
末世降临。
“可是这和我们家有什么关系？”宁栀皱眉，“我们家不是没有参加实验室的研究吗？”
“的确没有。”闻君苦笑，“司家为了中央实验室，和联盟决裂了。”
决裂？
宁栀嘴唇动了动，想问什么，被闻君打断：“后面发生的事，你也能猜到一二——联盟排除异己，最先便是从司家下手……你的父母和族人，都成了那场排除异己行动中的牺牲品。”
“就是这么简单的理由？”宁栀觉得很可笑，“灭了司月一族，那么多条人命，紧紧只是因为这么肤浅的理由？”
只是因为没有附和他们的决策，就将整个司月一族屠杀殆尽？
“司月一族背叛联盟，暗中和异族勾结，违背了联盟的规矩——这是当时对外的理由。”闻君道，“不过，我无意中听到我父亲和兄长谈话……你的父亲司鄞曾经去过一次中央实验室，从里面带走了某样东西，那个东西对联盟和实验室来说很重要。”
从实验室带走东西？宁栀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是灾难发生之前吗？”
“是。”闻君道，“司家被灭，也发生在灾难之前。”
司家覆灭不久，灾难发生，人类世界走向崩坏，百年过去，也依然没能恢复昔日的自由和繁华。
宁栀皱紧眉头，沉思。
闻君知道她心里有了猜测：“宁栀。”
“嗯？”
“冷家、东方家、闻家……”闻君低声说出三家姓氏，声音里难掩厌恶，“闻家在灾难发生时已然覆灭，剩下的冷家和东方家，却在末世中传承了下来。”
“东方家……冷家？”宁栀想到一事，脱口道，“不会是被我整垮的冷禅那一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