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祭奠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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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放了不到十秒，宁栀关掉视频，舔了下后槽牙：好啊，沈慕祁那个小兔崽子竟然又跑去实验室嚯嚯去了！
宁珏把视频发给她，显然也发现闯进实验室的人是沈慕祁。
有宁珏处理，宁栀不担心这件事被其他人发现，她给宁珏回消息：“大哥放心，我会好好教训他。”
“不是教训。”宁珏回，“问清楚，他去实验室见十七说了些什么，有什么目的。”
宁珏不是好脾气的，沈慕祁三番四次闯实验室，若不是因为他和宁栀亲近，他早就出手教育他。
这次他虽没惹出大麻烦，但若被外人发现，宁栀和宁家都会受牵连。
“问清楚沈慕祁的目的，要是他只是想玩，那我就把他赶出空月基地，你们以后也不用再见面了。”
看到这行字，宁栀知道自家兄长这次是真的怒了。
她果断回：“好，我一定问清楚！”
宁珏：“你今天怎么没和沈慕祁在一起？”
“今天清明节，我陪爸妈扫墓呢。”
“注意安全。”
“知道咧！”
……
承星基地，女人抱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百合花站在一座无碑的坟茔前，看着坟茔上的荒草，她眼底流露出一抹黯然。
抚裙蹲下身轻轻把花放在坟墓前，千思柔声道：“付音，我来看你了。”
没有人回答。
千饶站在远处，他听不见千思的声音，只能远远看到她的背影。
女人很少流露出悲伤的情绪，从他跟着她那日起，她最多的表情就是微笑，即便如此，他也能感觉到，她是不开心的。
此刻站在这里，她身上悲伤的情绪愈发浓烈，可他却觉得她好像放松了很多，就像异地偶遇故友，有一种难掩的欢喜。
这个坟茔中躺着的是谁呢？是她的那位故友吗？
“闻君告诉我，你是为了保护阿瑶和哥哥的孩子，耗尽了生命……”说起好友和兄长，女人的神色温柔而纯澈，心头涌上无尽的怀念，喃喃，“我找到那个孩子了——付音，你的眼光很好，你托付的那一家人将她养得很好，等所有的事情平息了，我带她来祭拜你……我会告诉她，你是她的救命恩人。”
一阵风过，吹得杂草簌簌作响，好似笑声。
“我带来了你最喜欢的百合花，这个世界，百合难找，这是我在野外找了很久的野百合，你看喜不喜欢。”女人慢慢站起身，苦笑，“付音，实话跟你说，我一点也不喜欢这个世界——到处都是丧尸、异兽，吸血鬼和狼人也可以正大光明地出现在人类的世界……为了保护人类的延续，他们修建了高高的城墙，把活着的人圈养在里面……和畜生没有什么区别。”
身后有脚步声走近，女人没有回头。
“付音，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当初活下来的那个人是阿瑶，如果是阿瑶的话，小栀……对了，那孩子叫宁栀，你说巧不巧，刚好用了阿瑶最喜欢的栀子来给她取名……如果阿瑶还活着，也会开心的吧。”
青年停在千思身后一米外，目光长久地落在女人的身上——是她吗？多年不见，她好像变了很多。
“你来了，闻君弟弟。”
千思回身看走近的青年，声音温柔，一如百年前，两人第一次见面。
“你来啦，闻钦哥。”她站在桃花树下，笑得温柔，胜似三月的风，“还有……闻君弟弟？”
司月族长有两女一子，长子司鄞，长女司瑶，小女司琳琅，都是圈里鼎鼎有名的厉害角色。
听多了司月一族的故事，他自幼对司家充满钦慕之意，那次见面，他看到桃花树下温柔恬静的少女，看她笑颜如花，笑声似泉水叮咚，一时间春光失色，开得正艳的桃花都不及她千分之一的惊艳。
转眼百年，故人纷纷逝去，司家和闻家早已经湮没在时间洪流之中。
而他们两人，跨越百年时空，在此地重逢，竟似回到了当年的初见。
只不过，笑颜如花的少女和紧张温顺的少年都已不见，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除了容貌的变化，还有似海的仇恨。
青年微微弯腰，咳嗽两声，温声道：“琳琅姐姐，好久不见。”
……
因为下了雨，他们去的时间比较早，公墓人不多，宁辉夫妇很快祭拜完，带着宁栀回到基地。
两人还有工作，宁栀独自一人带着扫墓的工具回家。
看她回来，汪管家立刻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拿了毛巾递给她：“头发衣服都湿了，快擦擦，别感冒。”
“谢谢汪叔。”宁栀接过毛巾，道了谢，上楼回房间，“汪叔，我待会儿要出去一趟，不用帮我准备中饭啦。”
“又出门啊？”
“嗯，去见一位朋友。”
“行，出门注意安全。”
“嗯，我知道的。”
“……”
管家去收拾东西，宁栀回到房间，打开房门的瞬间，她看到坐在沙发上看书的少年，停在门口。
见她回来，少年欢喜起身，扑过来想抱她：“姐姐，你回来啦！”
不似平日里纵容他，宁栀躲开少年，避开他的手，冷着脸走进房间关上房门。
“姐姐~”知道她心情不好，也知道她为什么心情不好，少年握住她的衣角，眨巴着撩人的桃花眼，紧紧跟着她，“姐姐，你不开心吗？”
宁栀微笑反问：“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他明知故问：“姐姐为什么不开心？”
“你说呢？”
“……”
“嗯？”
“姐姐，我错了。”见势不对，沈慕祁火速认错，“我再也不敢了。”
宁栀笑的温柔：“哦？你哪里错了？”
“我不该趁着姐姐不在，独自一个人去实验室。”他认错态度良好，一五一十地交代自己的所作所为，“我去见了十七，惊动警报，要姐姐帮我善后。”
“我没帮你善后，我还没这么大的本事。”宁栀瞪他一眼，“是大哥替你抹了行迹，没让更多的人看到视频。”
“嗷。”沈慕祁嘀嘀咕咕，“看到了也没关系，谁敢找你麻烦，我就让他永远开不来口~”
宁栀：“……”
她一把拽过少年，用力推到沙发上，用胳膊压着他的肩膀把人紧紧按住，怒道：“沈慕祁，你不觉得你现在这个态度很容易惹人生气吗？”
任她压着，沈慕祁再次认错：“对不起，我错了。”
他低垂眼帘，桃花眼里落了光，委屈巴巴。
宁栀：“……”
她没有松手的意思：“解释。”
“什么？”
“解释——你去见十七的原因。”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恶狠狠，“要是不能让我满意，我就把你赶出空月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