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新秩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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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格雷森是错愕，那钱德勒绝对是狂喜。
虽说李非和他打听过几次菲罗斯家族的事，他也暗中猜测过，李非有什么秘密。
但他实在想不到，李非居然突然把菲罗斯家族给干了！
李非找到他，和他说起时，他还不相信。但当他跟着去了一趟钟楼后，他的思想立刻转变了。
对李非的称呼，也第一时间从“老弟”变为“老哥”。
他知道，这绝对是他的机遇！而且是大机遇！
本来他在家族中的地位一般，和大哥没法比。但这次和他关系不错的李非一跃成为双城最大的新贵，那他岂不是也能一步登天？
了解李非找他的意图后，钱德勒二话不说就拍着胸脯答应下来，一定会全力帮李非来理清楚皮城的商业运作体系，并将其抓在手中。
现在钱德勒面对议员们，感觉非常爽。
平时他面对这些人只能点头哈腰赔笑脸，现在虽然动作什么的一如既往，但心态却完全变了。
他知道，这些曾经高高在上的议员，现在对李非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这就是力量！
钱德勒心想，他当初在德码西亚，看到李非手撕龙禽时，就觉得这老弟将来一定非同凡响，要好好拉拢。
所以才在回来后，给了李非那么一大笔酬金。
只是他没想到，他的看好竟然换回了这么大的回报。
“这下老头子一定得乐开花了吧。”
钱德勒内心想，说不定已经定了许多年的家族接班人，都要动一动了。
这么一想，他嘴上就更加卖力地劝说几名议员。
他所有劝说的话语都可以用三个字来概括，“识时务”。
几个议员虽然生气，但也没什么办法。
只有黑默丁格，脸上没有什么惧色，认真地对李非说：“如果你要在这座城市胡作非为，我绝对不答应，而且我也不害怕什么威胁。”
李非闻言并不生气，他知道大头是担心他故意搞破坏。
“放心吧，院长。”他说，“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
“……最好是这样。”
黑默丁格离开议会，李非没有干预。
但其他议员出了议会大厅，就看到很多执法官在外面拦路。
葡萄酒议员瞥了李非一眼，忽然跑出去，指着李非对那些执法官大喊：“我以议员的身份命令你们，抓住那个丧心病狂的罪犯！！”
“……”
执法官们一个动弹的都没有。
议员又惊又怒：“你们这群混蛋！我可是议员，有权利调动你们！！！”
执法官们依然没反应，这时格雷森道：“抓起来。”
执法官们这才动了，但抓的不是李非，而是葡萄酒议员。
“放开！放开我！”葡萄酒议员挣扎着。
其他议员看到这一幕，难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假如那家伙调不动执法官，那他们只会是同样的结果。
只是他们想不明白，对他们忠心耿耿的执法官们，怎么会突然就完全不受控制，转而去听一个警监，去听一个底城人的话。
“送他去执法厅禁闭室冷静一下。”李非说。
格雷森微微点头，挥挥手，几个执法官立刻把人押了下去。
接下来的半天时间，李非和格雷森一起，以执法官的力量为主，将菲罗斯家族的大部分人都控制起来。
当然也有漏网之鱼，脑子比较快的，家族一出事立刻就乘坐私家船逃离皮城，前往其他城邦避难。
但对于这种丧家之犬，李非也懒得追赶。
这些仓促间离开的，根本带不走什么资产，而没了资产，菲罗斯家族也就不值一提。
李非只要他们家族中最珍贵的东西不流失就行……
最珍贵的是什么？
自然是这个家族崛起的基石，海克斯水晶。
“咚隆隆……”
菲罗斯家族的秘密冰库大门，此时在李非插入几把钥匙后开启。
他在高天原中读取了卡密尔的记忆，对于这个家族的重要隐秘全部了然于胸。
步入仓库中，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
里面是一排排的“冰柜”，冷冻存放在其中的，全都是海克斯宝石。
准确来说，是原初水晶。
李非走到一个冰柜前，打开，取出一块拳头大小的原初水晶。
“从壳人族身上挖下来的东西……”
根据卡密尔的记忆，对于这东西的来源，他已经知悉。
原初水晶，来源于恕瑞玛的水晶之痕峡谷，其中生存着一种外形酷似蝎子的生物，名为壳人族。
这个种族的每个个体身上，都寄宿有一块水晶，即原初水晶。
而菲罗斯家族，卡密尔的曾姑祖母就曾经踏足这片土地，并发现了壳人族身上水晶的奥妙。
这种水晶中蕴含着强大的能量，如果得到，就将让菲罗斯家族在一众家族中脱颖而出、崛起。
于是在那一段时间，菲罗斯家族一直在秘密派遣人手、雇佣恕瑞玛当地的雇佣兵，掠夺壳人族的水晶。
但后来发生了一件事，一个强大的壳人在一次人类的掠夺中出手，将掠夺者尽数灭杀。
菲罗斯家族数人死伤惨重，卡密尔的曾姑祖母也损失了一条手臂，在那之后，菲罗斯家族就放弃了对壳人族的掠夺。
并不是因为良心发现，而是因为恐惧。
那个强大的壳人给家族造成了巨大伤痛，菲罗斯家族高层一致决定，不再踏入那片名为水晶之痕的峡谷。
这无关紧要，因为掠夺来的原初水晶已经足够多。
至少在当时是绝对够用的……也正是凭借这些水晶，卡密尔家族顺利崛起，以碾压态势击败了当时其他大家族，成为双城的幕后掌控者。
但水晶毕竟是有限的，坐吃山空，再多存量都有消耗完的一天。
为了将这一天的到来推迟，菲罗斯家族开始尝试制造劣品、仿品。
杰斯的海克斯水晶，便是其中一种。
它以原初水晶的部分碎片为基石研究而成，虽然也拥有魔力，但和正版还是相差太多。
“不知道我将这些原初水晶吸收后，海克斯模式会变得多强？持续多长时间？”
李非看着冰库内存储的数十块原初水晶，心头微动。
他没有立刻尝试，眼下不是时候。
到了晚上，李非带上克莱格、钱德勒、格雷森，一同去了吉拉曼恩庄园。
大门打开后，凯特琳看到李非，表情十分复杂。
李非见她这副模样，就知道她母亲应该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了她。
原本她的目标还打算抓他，结果现在……好像有点不太可能了。
李非没和她说什么，吉拉曼恩夫妇倒是笑脸相迎，把一行人带进会客室。
凯特琳父亲作为一名政治家，白天听妻子讲述李非的事后，现在也是十分的“识时务”。
“李非先生。”他说，“您需要帮忙的话就尽管说吧，我们吉拉曼恩家一定会全力以赴。我妻子和我说，您和她说过，咱们都是一家人，都是同胞，关系自然比那些外来的议员要亲近得多。”
李非倒没想到凯特琳父亲会这么说，不过确实，他曾经请吉拉曼恩夫人帮忙时，就用“本地议员”“外地议员”论来拉近关系。
“这也是我来找二位的原因。”
李非自然是愿意拉这个关系的。
具体原因，其实和梅尔白天的话有关。
她说皮城少了她们这些议员，会立刻陷入瘫痪状态。
当时李非虽然怼了她一句，但她的话并不是无的放矢……这些议员，每个人都代表着一个大家族。
而每个大家族，都有着许多的业务，有着许多的贸易关系。
如果一次性把这些都排除掉，皮城瘫痪不至于，但一定会陷入到一个为期不短的混乱期。
李非并不想如此。
他把克莱格介绍给吉拉曼恩夫妇，钱德勒倒是不用，他们家族和吉拉曼恩家关系本来就不错。
吉拉曼恩夫妇也是人精，知道李非介绍的用意是什么，无非就是安插一个心腹到商业合作中。
“吉拉曼恩家在皮城有足够的号召力，新秩序的建立，离不开你们夫妇二人的帮助。”李非说着，又看向格雷森，“还有我们新的警视厅厅长，这个新秩序将由我们共同建立。”
格雷森挑了挑眉，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厅长了。但转念一想，李非说她是，她自然就会是了。
她心中倒也不排斥，反而很心安理得。
这就是豪赌的代价，赌赢了得到高额回报也是理所应当。
“我们夫妇绝无二话。”
凯特琳父亲立刻代表家族给出回应。
几人倒酒碰杯喝下，一个不需要落下文字的口头契约就达成了。
克莱格微微有些兴奋，握着酒杯的手都在发颤。
他知道自己一个底城小混混能参与到这种场面，完全是得益于李非的提携。心中也暗暗决定，一定要好好替李非把皮城商业这一块运营好。
契约达成后，吉拉曼恩夫人也立刻为这个“利益集团”出谋划策。
“李非。”她说，“我强烈建议你，把梅尔·米达尔达议员、黑默丁格议员拉入到你所说的新秩序中。”
“哦？”
“梅尔议员，出身于诺克萨斯的强大家族。”吉拉曼恩夫人认真分析着，“他们家族在皮城投入了不少，如果梅尔失去地位，那就代表他们的投资全都打了水漂……这是他们无法接受的。李非，你不想无谓多出一群来自诺克萨斯的敌人吧？”
“嗯……”
“至于黑默丁格议员就更不用说。先进科技是皮城的代表，而黑默丁格议员就是先进科技的代表……有他在，‘新秩序’才能运行得更加平稳。至于其他议员……”吉拉曼恩夫人耸耸肩，不言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