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买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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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杂粮面？做野菜团？”
厉小刀、卫书、罗盘几人面面相觑。
柳叶儿解释道：“一斤杂粮面加野菜和在一起，至少能蒸十个野菜团子。”
“如果菜放的多，没准能蒸出十一二个，省着点儿能吃很多天。”
柳叶儿的一番话，说的厉小刀、卫书等人怦然心动。
“买吗？”罗盘问。
“买！”“买！”
厉小刀、卫书同时点头。
几人又把目光看向胖喵儿。
“买！”胖喵儿稚嫩的声音格外响亮。
她垂下手摸了摸荷包，里面只剩下四百多文，她还要在入冬前圈地建房子，不能在奢侈了，可得省着点儿花。
一柱香后。
几人来到一家粮食店，这家店铺不大，没雇小伙计，只有一对中年夫妇在此经营。
“几位小客人想买什么？”
店老板打量胖喵儿几人一番，没因为他们年纪小、穿的差而轻视他们。
“我们买面。”
柳叶儿脸一红，声音小的像蚊子。
“买什么？”
店老板抠了抠耳朵，没太听清楚，于是又问了一遍。
“买！面！”胖喵儿稚嫩的声音说的干脆利落。
“哦，买面啊！”这回老板听清了：“是买沉面还是新面，白面还是杂粮面？”
“还有这么多讲究。”
胖喵儿歪了歪头，一脸好奇。
“这边来。”店老板招了招手。
“这是陈面，存了两年以上，价格便宜些，只要六文钱。”
粮店老板说着又指向另一侧：“这是新的，需要七文。还有那边，是杂粮面，杂粮面包括玉米、高粱、黍米，杂豆等等。”
粮店老板一一介绍，末了问道：“你们要哪个？”
“我们要既便宜又抗饿的！”厉小刀提出两条要求，其他人纷纷点头。
“那就来玉米面，一斤只需要四文钱。”粮店老板把玉米面的袋子向上提了提。
“这袋卖的差不多儿了，就剩下这一点，你们要是全买下，我给你们算便宜些。”
玉米面不是新货，压了两年，粮店老板也想尽快出手。
“行吗？你们觉得怎么样？”
厉小刀压低了声音，询问其他几人的意见。
“行！”众人异口同声。
待他们同意后，粮店老板立刻拿来了称。
“十斤三两，就算你们十斤。”
粮店老板抬起头，把称放下。
“十斤，每斤四文，那就是……”罗盘掰起手指头算着钱。
“四十文。”
胖喵儿脱口而出，打断了罗盘的话，继续说道：“我们每人出八文。”
“没错！”粮店老板点点头。
柳叶儿几人依依不舍的拿出还没捂热的铜板，一枚一枚递了过去。
“正好！”
粮店老板收了钱，笑道：“下次买粮食在过来，还给你们算便宜些。”
说着，粮店老板拍了拍胖喵儿的头，机灵的孩子谁都喜欢。
“谢谢大叔！大叔再见！”胖喵儿嘴角一弯，露出灿烂的笑，挥了挥手，便离开了。
走出粮店，罗盘跟在胖喵儿身后一脸崇拜的看着她：“胖喵儿，你真厉害，这么难的算数张口就来。”
“不像我，要算好久，才能算明白。”罗盘掰了掰手指头，有些懊恼，更多的是羡慕。
他继续道：“刚才那是心算吗，算得那么快？”
心算？
胖喵儿挠挠头，眼里露出奇怪之色。
那不就是最普通的算术吗，小学生都……
思绪一顿。
胖喵儿终于想起来，眼前的几人是小乞丐，没上过学堂，只能点点头，淡淡的道：“算是吧。”
“你跟谁学的，是你爹教的吗？你、你……”罗盘少见的红了脸，期期艾艾的道：“胖喵儿，你能不能教教我？”
“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分，可是我真的很想学。”罗盘罕见的激动起来，一双小眼睛恳求的看着胖喵儿。
心想：如果自己学会了算数，就可以去店里做小伙计，有了活计，他就不用在做小乞丐了。
他做梦都想离开破庙，拥有自己的家。
“胖喵儿，如果你教我，我每个月可以给你一文、不，给你两……”
“可以。”
“你说什么？”
“我说可以。”胖喵儿大声重复道：“我可以教你，但我不要你的钱，免费教。”
“你们也可以学。”胖喵儿转头看向厉小刀、卫书、柳叶儿三人。
“真的吗？”
“真的。”胖喵儿重重的点头。
不就是小学生算数吗，这有何难。
“我教你们知识，你们要叫我老、叫我夫子。”胖喵儿背过手，仰起头。
“夫子！”
四个人异口同声，别扭的学着书院学子的模样，给胖喵儿鞠躬作揖。
“嘿～嘿！”胖喵儿头一低，捂住嘴，乐坏了，身上的小肉肉也跟着抖了抖。
“咳、咳!”察觉到失态，她立刻轻咳一声，又连忙把头仰了起来，挺起胸膛，整个人端着。
“走吧，咱们回家。”胖喵儿一招手，迈开腿，甩出六七不认得步伐。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
……
一柱香后。
胖喵儿几人推开破庙的门，厉小刀把玉米面放到捡来的桌子上。
“砰！”轻轻一落，桌子颤颤巍巍的动了动，仿佛随时都要散架，结果又顽强的支撑住。
“书呆子，你和叶儿打水和面，我和算盘去山上挖野菜。”厉小刀擦了擦头上的好汗，歇了好一会儿后，开始分配任务。
“那我呢？”胖喵儿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你休息，不用你动。”柳叶儿笑了笑。
他们几个都比胖喵儿的年纪大，这点儿小事不需要她帮忙。
“那不行！”胖喵儿坚定的摇摇头，她可不是只懒猫。
眼珠子一转：“我也去挖野菜。”
几个呼吸后。
胖喵儿背起她的专属小背篓，跟在厉小刀和罗盘后面，蹦蹦跳跳有说有笑的出了庙门。
山脚下，厉小刀伸手一指：“那边有车轱辘菜和马齿苋，我去那边挖。”
车轱辘菜又名车前草，叶基生呈莲座状，平卧、斜展或直立。
马齿苋枝叶肥厚多汁。
这两种都是常见的野菜，可以食用，一到夏天村民们就会来此采摘。
厉小刀、柳叶儿等人也是一样，常靠野菜充饥。
“胖喵儿，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