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追兵先走一步,旅人后脚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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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佛罗多、山姆、皮聘这三个仍保持着旺盛年轻霍比特人心态的三个棒小伙来说：毫无疑问，这种静悄悄的安静氛围并不被他们所喜欢。
或许是出于为自己等人前不久刚刚躲过了看起来阴翳险恶的黑马骑士追踪而感到兴奋，亦或者说这种紧张刺激的追逐战积蓄已久的厚重压力都需要一种特殊的宣泄方式。
反正无论如何，三个霍比特人小伙伴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放声唱歌来表达自己的奇妙情感。
不得不说，在面临四面八方都有可能潜藏着追兵的危机局面下，这并非明智之举。
然而不管是从小听着比尔博讲述的孤山远征故事长大的佛罗多，还是自幼便接自家老爹花匠职业班的山姆还有活跃在夏尔与雄鹿地四周过关了田园日子的皮聘，这三个实际冒险经验几乎为零的冒险小队还是齐刷刷地做出了如此危险的行径。
“啦啦啦！”或许是多日以来为戒指、为那表现凶恶无比的追兵而担心积蓄起来的压力太大，反正就连以往警惕心最高的佛罗多都伴随着歌唱欢乐个不停。
甚至唱着唱着，一旁两个同伴还主动的兴冲冲地站起身来，挑起了流传于夏尔与雄鹿地的一支欢快舞蹈。
突然间，一阵诡异至极的嘶吼声响起，这下吓得三人当即愣在了原地。
那阵吼声听起来既凶恶又令人倍感胆寒，在这片过去无数时光里都沉浸在与世无争、满是田园自然生活为主的土地上，三人可从未听过如此凄凉而邪恶的吼叫声。
与此同时，佛罗多甚至都能从自己两位伙伴紧绷成紫晴色的猪肝脸色中察觉到他们溢于言表的恐惧。
“这声音不对劲！”还不等佛罗多发表他自己的看法，远处森林的另一端便骤然发出另一道令人心生恐惧的吼叫声。从后者饱含愤怒的语气，自然不难看出它似乎是和率先发出嘶吼声的同伴在互相呼应、交流着什么。
然而不管这两个发出嘶吼与爆鸣声的两个奇异生物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愤怒，佛罗多都本能地觉得这一切可能和他有关。
虽然这个想法有些奇怪，但似乎是本能，反正就随着那两声前后脚响起的嘶吼声一同突然出现在他脑海里了。
“那到底是什么声音？听起来可真奇怪”尽管自己双腿已经抖到可以去蹬缝纫机了，但一向乐观的皮聘仍旧试着将嘶吼声的主人身份往好的地方去猜想，“大家也不要太紧张了，说不定那就是两只刚出现在夏尔的陌生鸟叫呢？”
“相信我，那绝非什么鸟叫声。”佛罗多说。“那么古怪的声音，据我所知，放眼整个雄鹿地、夏尔地区，都不会有哪只鸟兽能发出这种声音。同样，那也不会是霍比特人的恶作剧，霍比特人的口腔构造可发不出这种只有怪物才有的嘶吼。依我看，那两声嘶吼一定是敌人发出的召集哨也说不定呢！”
“我认同佛罗多大人的观点，或许我们该加快速度了，刚刚那两声嘶吼声，可是离咱们距离不远哪！”山姆对佛罗多的判断表达了些许支持。
在那之后，没人再愿意提起这个话题了。
他们都想到了黑骑士，但无人愿意将这可怕的猜想亦或者很有可能成真的真相说出口。
但毫无疑问，那种无论前进，还是后退原路返回都很有可能会遭到黑马骑士等邪恶追兵袭击的恐惧笼罩在了所有人头上。
尽管心生恐惧，佛罗多等人都知道他们必须要赶到渡口去。
努力收起内心的迷茫疑惑以及恐惧，众人仅仅在原地歇了半分钟后还是背起背包行囊，重新上路了。
不久之后，他们就走到了森林的尽头。一片平坦开阔的平地草原出现在众人面前。
不得不说，在离开森林之前，佛罗多还在为枝繁叶茂的森林里潜在的野生毒蛇、影子山猫等原始野兽感到担心与不快。
但眼看着离开森林之后，自己等人就要正式踏入这片没有什么高大的自然植物以作遮蔽物，四周放眼望去有一片坦荡荡的平坦草原，佛罗多当即就怀念起了森林的好来了。
毕竟森林就是再不好走，视野再过受阻，那也比极其容易暴漏自己一行人行踪的平坦草地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呀！
倘若那凶恶的黑马骑士，亦或者前不久听到了怪叫嘶吼声的怪物追上来，自己等人在这片一眼就能望到底的平坦草地里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怀揣着这样紧张忧虑的心情，佛罗多只能强打着精神领着两位伙伴战战兢兢地离开森林的庇荫踏上那片平坦的草地。前进时，佛罗多甚至可以用余光瞧见斜背后就是吃他们今早享用早餐时的高地。
佛罗多担心会看见黑骑士的身影站在那块高地上。
万幸的是，一直走完这段毫无遮蔽物的草地路程，佛罗多都没有瞧见一丝一毫黑马骑士出现的动静。
似乎是照顾众人迷茫不安的心情，就连火热温暖的太阳都冲破阴云的遮蔽，重新绽放出了耀眼的光芒。
恐惧慢慢的消褪，但佛罗多仍不敢放轻松对四周的警戒。
过往的经历告诉他，当你放松警惕心时，通常也就是麻烦降临的那一刻！
一直穿过草地尽头处的几块田陇，等待佛罗多等人的是一片划分准确明了、配备着完整沟渠、磨坊的农田耕作区。四周围绕农田搭设好的整齐篱笆，以及霍比特人们彼此确定地盘归属特有的标识牌，都告诉众人他们一定是来到了某个属于霍比特人农夫的地盘了。
他们来到了一大片芜菁田前，被一扇看来十分坚固的门给拦住了。门后是条夹在两边围篱之间的小径，通往远方的树丛。皮聘停了下来。
“我认得这个田和这个门！”他说。“这是老农夫马嘎的土地。咱们刚刚经过的就是他家的田地！”
“说实在的，如果有得选，我可真不想踏进这家庄园！”佛罗多脸上的表情看来跟踏上了恶龙巢穴的道路没什么两样，这也让他的两位伙伴感到惊讶与疑惑。
“马嘎有这么可怕吗？”皮聘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一向都是佛罗多你本家烈酒鹿家族的好朋友。尽管他驯养的几条猎犬对于贸然进入他家地盘的陌生人很是凶狠，但你也不至于这么害怕吧。我们对他来说，可不是陌生人呀！”
“你们不懂，”佛罗多说。“这事说起来都是我的问题。”他有些尴尬的说，“我很怕他和他的狗。我小时候还住在雄鹿地时，很是调皮地喜欢偷偷闯进他的田地里拔蘑孤。因此，我被他抓到偷熘进去拔蘑孤好几次。我印象最深的一次，那位向来严厉的老农夫用他家的猎犬吓唬我，说实在的，我知道他只是吓唬我，但那几只猎犬，实在是太恐怖了！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仍旧一想起来那几头猎犬就害怕的要命！”
皮聘笑了。“好吧，这都是你自己作的，现在过去的债要找上你喽。你反正也要住回雄鹿地，不是吗？老马嘎人真的不错，只要你认个错他一定会原谅你的。如果我们遇到他，交给我来发言。我和他很熟，以前经常和梅里一起来找他玩呢。”
.....
他们沿着小径前进，直到看见前方树丛间的大屋和农舍才放慢脚步。
和夏尔地区霍比特人们偏爱住在半地穴式房子里的习惯不同，雄鹿地的居民们则更喜欢将房屋建在地上。马嘎用砖块建造他坚固的农舍，旁边还围着一圈高墙。高墙面对小径的地方有一扇很宽大的木门。
当他们越来越靠近时，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凶恶的犬吠声。似乎是感应到了来客的身份，一个大嗓门的家伙大叫着制止他驯养的猎犬出动：“利爪！尖牙！小狼！乖！乖！”
听到猎犬的嘶吼声，佛罗多条件反射地就愣在原地，山姆也吓了一条。
唯有皮聘，就像是没听到狗叫声一样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大门一打开，三只壮硕的猎犬就狂吠着冲向一行人。他们先是冲着皮聘摇了摇尾巴，随后飞快地越过他冲向佛罗多以及山姆。被这几只大狗狐疑的嗅闻着，佛罗多和山姆自然是被吓得一动不敢动。
这时，门后才走出一名身材壮硕，有着一张红润圆脸的霍比特人。“各位好，先生们！你们是那里来的，有什么需要吗？”他问。
“午安，马嘎先生！许久不见，您今天过的还好么？我和我的伙伴们一起来登门做客啦！”皮聘说。
农夫开始仔细的打量他。“嘿，皮聘！我就说登门的访客脚步声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么！原来是你这个好小伙来了。欢迎，各位先生中午好！”他的表情迅速从不悦变成朋友登门欢快的神色。“好久没看你到这边来啦。幸好我认识你。我本来准备让这些乖狗料理陌生人的。今天可真是奇怪，没办法，我前不久可是招待了一个举止怪异的怪家伙登门。”他摇着头说。
“你说的是什么人呢？”皮聘说。
“你们来的时候没碰到他么？不过也好，他举止实在是太古怪了，古怪的令人怀疑他一定是不怀好意。”农夫说。“我瞧见他前不久还从岔道离开了。各位快快请进，咱们进屋来，我跟你们说说那个怪家伙到底有多么古怪。”
看起来老农夫如果能在自己家里说话，可能愿意告诉他们更多消息；于是众人都同意跟他一起进屋。
“这些狗怎么办？”佛罗多紧张兮兮的问。
农夫哈哈大笑。“没有我的命令，它们不会动你一根汗毛的。来，利爪！尖牙！过来！”他大喊着。
得到了主人命令，三只训练有素的猎犬飞快地从佛罗多和山姆两人身边跑开了。
看到自己两个同伴如此囧态，皮聘哈哈一笑过后连忙向老农夫介绍起了他们的身份。
“请允许我向您介绍，这位是佛罗多-巴金斯先生，可能您忘记了，但佛罗多搬到夏尔之前，就住在雄鹿地呢！”他说。
从皮聘嘴里听到佛罗多地名字，老农夫看起来吓了一大跳。
看到老农夫紧皱着眉头，死盯着自己不妨，佛罗多一时间以为对方又想起了多年前偷蘑孤的事情，开始担心马上就会被恶犬赶出去。
但出乎意料的时，农夫马嘎反而惊喜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真是好久不见！”他吃惊的说。“您就是巴金斯先生吗？快进来！我们得好好谈谈。”
一伙人走进农夫的厨房，在炉灶前坐了下来。马嘎太太用大酒壶装了满满的啤酒出来飨客，手脚俐落的倒了四大杯。
几杯好酒下肚，众人自然是高高兴兴地打开了话匣子。
在闲聊了几句天气和收成的状况之后，农夫马嘎放下酒杯，看着所有的听众。
“嗯，皮聘先生，请允许我有话直说。”他说，“你和你的同伴，此行究竟是要去哪里呢？您是准备来拜访我的吗？那您没通知我来接您可真是失礼。”
“当然...不是。”皮聘回答道。“我不想欺骗您，那我还是跟您说实话好了。我们是从别的方向走进您家的；我们是从田边抄小路过来的。但我们并不是故意的。我们本来想要走捷径去渡口，但在巨木厅附近的森林中迷了路。”
“如果你们这么赶，那么走大路还是比较快吧，”农夫说。“但我真正担心的不是这个。我家地的大门永远欢迎各位的光临。”他呵呵笑着说。“至于巴金斯先生。我记得你。当年啊，佛罗多小朋友可是雄鹿地一带最顽皮的野孩子。不过，让我担心的不是蘑孤。在你们出现之前，我刚刚才听过有人问起佛罗多·巴金斯这个名字。你们猜猜看，那个骑马的怪家伙问了我什么问题？”
什么怪家伙？不会是....！
听到了和善老农夫的提问，三个刚刚还在为自己等人暗自逃过一劫而倍感庆幸的霍比特人顿时愣住了。
从彼此震惊的表情里，佛罗多相信自己两位同伴一定是跟自己想到一块去了。
怪家伙，还骑马，询问自己的去向...
先前向老农夫问路的，该不会是黑马骑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