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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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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池装作丝毫不紧张的模样,他换来手下执行秘书,本想着让财务部经理过来一趟,却听见那几人说“不用带,我们直接去吧。”于是他只能说把他们几个带到财务部,并且自己也很快跟了过去。

财务部从未见过如此大的镇长,但奇怪的是公司里并没有什么消息传出,但他们也知道这一定是一次突然而来的行动。

财务部经理非常聪明,他和季池对视眼之后等待他的发话,“把今年报税的单子拿过来。”

“好的。”

听见这话,财务部经理立刻转身回了办公室,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本一个信封袋,信封袋上标记着年份,里面放着今年的报税表格,他确信今年的报税没有任何问题,于是他十分自信的走过去将文件袋递给前来暗访的人员。

“好的,请稍等,不介意我们存档留存吧。”

“不介意的。”季池说,几人并没有在这里打开那份报表,反而是很快就告辞离开,在离开之前他们定定扫视了一眼财务部。

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不一样的表情,有些人很高兴,有些人很忧愁,这里面的浑水应当有许多,但当他们把报表拿回去仔细观察后发现他们的报税情况十分合理,并没有任何疏漏。

所以问题出现在哪里呢?

当然报税并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的更重要的是季池和金城的交易,据报案人诉说,季池给了他高达点两千万元财产,以此作为贿赂来换取购置地块的第一优先权。

祁娆密切关注着这件事,很快她的手机就收到一个匿名信息发来的消息,“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很好,金城看来已经有了正确的打算,祁娆很高兴,看来金城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当然如果他不聪明的话,她不介意先他一步将他手上得到的所有信息披露出去。

她拿起手机编辑的信息,信息上没有什么多余的字,只有两个字“等着。”

金城知道他这次实名制举报警察很快会将他逮捕归案,并且立案调查。

所以他回了一趟家,当他拿出钥匙打开房门的时候,妻子和孩子正坐坐在饭桌前等待他吃饭,他们的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显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对不起,是他做错了。

妻子,非常温柔,她看出他有一些话想说,她他并没有问,而是对他说,“老公,你回来了,快来吃饭吧,今天做了你最喜欢吃的排骨。”

他便走到餐桌前,伸出手,摸了摸女儿的头,“爸爸,你今天回来的很早哦。”

他这才想起这些天为了工作,也因为心里那些压力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早回来吃过饭了。

大多数时候都是妻子一个人带着小孩儿。

每次他回来的时候,桌上都会摆着两三道他喜欢吃的菜,有时他会热一热,坐下来一个人吃,有时他视而不见,直接回房间,他这才意识到这阵子他有多么忽视家庭。

脸上的不好意思也变得更多了一些,吃完饭之后给女儿讲了故事,等时间不早后,他洗漱完回到卧室,妻子已经在床上等他。

见他的神色并不太好,妻子试探着问了句,“老公,有什么想说的吗?发生什么事了吗?”

“嗯,”他叹了一口气,坐到床边,拉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是这样的,我...”

他有些局促不知道该如何说自己所做的这些丑陋的事情,他是有理由,他可以说这是为了赚钱,但让人唏嘘的是他赚的工资并不少,这些年其实给他的钱他甚至都没有怎么动用,只是把它堆到那里。

也许是为了满足某种虚荣心,也许是作为储备。

也许又是为了可以证明他不是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人,他也能赚很多的钱。

可是对切身来说,他的身边最亲近的人并没有收到益处,反而要承受他做错事情带来的惩罚,他很抱歉,于是他说了一句,“老婆对不起,如果你想离婚的话,我可以净身出户。”

他查过了,离婚之后他这些不动产都可以转移到他们妻子和孩子的名下,那些脏钱是要还回去的,而且他也要坐牢,也许几十年,也许会有缓释的机会,可这都不要紧,至少他们娘俩还有可以自保的能力。

“你说什么呢?”妻子愣住了,压根没有想到一心爱自己的丈夫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过了很久后她才问了句,“你到底怎么了?”

他这才应了一句,“我做了错事。”

“说吧,我跟着你这么多年,我嫁给你这么久,不要瞒着我。”

“我tw了,”他说。“对不起,我一开始以为只是帮一个小忙于是收受了一些钱财,可不知道为什么我被拿捏住了把柄,但我不想做的时候,对方会再次逼迫我,让我不得不帮他,我被捆绑了。

我自以为这样的方式能够给你们带来更好的生活,可我发现除了压力和惩罚以外,没有办法。给你们带来任何的益处,都是我的错。”

“你tw了,”妻子匪夷所思,望着家里的生存环境,望着自己只有几十块钱的包包。

她疑惑的问了句,“钱呢?钱去哪儿了?你包养情妇了吗?”

“没有都在,储藏的柜子里。你还记得我们十年前买过一个小房子吗?都摆在那里。”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步错,步步错。”金城神情痛苦。

妻子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她顿了顿,然后继续开口。“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瞒着吗?”

“不是的,”他摇了摇头,“我已经我已经向上级写了检讨书和解法书。不久之后,我可能就要郎当入狱了。”

妻子脸上的表情突变,四笑又非笑,是想骂他,却又不知说些什么。最后她伸出手拍了拍丈夫满皱纹的手。“说实话,我是有些高兴的,因为你悬崖勒嘛,因为你及时纠正。我有想过,你今天想跟我说的事情是什么?

你说你tw我很震惊,但我也可以找到一些苗头,这件事发生很久了吧?

我一直觉得你和那个季氏的人来往太密切了些,不该这样的,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体系,如果牵扯太深,那证明是有一些不一样的关系在里面的,但我没有问你,因为你一直是一个不太喜欢跟我聊天的人,也许你觉得我没有什么文化,也许你觉得你的工作不便于跟我说。

所以我没有问,我只负责后方我给孩子做好饭,给你做好饭,无论你会不会来吃。你今天愿意告诉我,证明你心里已经有了决断,我很高兴你没有把我当外人。

没有到所有人把证据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谢谢你给我保存了最后的体面。”

然后她接着说,“不过我们是该做些什么来应对?首先你的自首情节能够给你减判多少年?

其次,我没有什么办法进行补救,比如将钱充公,再比如做一些带罪立功的事情,你可以帮着他们去钓出那条大鱼,不是吗?你只是一个蚂蚱而已,一条绳上有七八个蚂蚱,我不相信他找的人只有你一个。你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职位,不是吗?”

金城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照着你说的做的。”

而后妻子才从被子里钻出,给了她并不年轻的丈夫一个轻轻的拥抱。

“没事的,我和孩子会永远陪着你,我永远等着你。”

谈话并没有持续多久,但来自家庭的支持让他的心里好受了一些。

他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妻子说,“我觉得是有人想弄季氏。”

“为什么季氏不是一家独大吗?”

“正是如此,可只是这个城市一家独大而已,在别的城市或者更远一些的地方。可能会有一些利益的牵扯或者或者存在竞争关系,从而想让对方一败涂地,前些日子有一个人联系了我,他希望我能够自首,因为他手上已经掌握了技术和我的一些咨询,

他说如果我自首,主动协助的话,他可以帮着让他们对我的判决稍微轻一点,但如果我什么都不做,我就会完全和季氏站在一条战线上,我原本不想答应,可那天季池火急火燎的给我打了电话,这样我觉得件事似乎有些过于的严肃了,连他都没有办法处理的一个情况,其实这么大的一条船真的会翻吗?

我想了想,又联系到那通电话,更杜定了一些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谁知道呢?是不是也许那条船说翻就翻,也许认为坐在上面很稳的人说掉水就掉水?”

“是啊。”妻子缩在他怀里说了一句,“咱们呢就别管那些事儿了,做好自己,你呢多多立功。”

第二天一早金城就接到了电话,是调查组打给他的,他们有几个问题要询问他,金城很乐意的就去了。

调查组见到他之后,首先提出了几个的问题,第一,“你为什么要选择在这个时候子上举报?”

“因为我看了季氏的股价波动,包括他公司这段时间的情况都十分的不好,这样我觉得有些惶恐,甚至我觉得这可能并不是既是自己调控的原因。

是有一些人针对他,嗯,我就很害怕,我怕季氏翻船了。因为我什么都没有,他们肯定不会保我,那我就真的是一败涂地了。于是我想着趁一切还没明朗的时候,我先站在对的一面,我先站到光里来,这样你们也许给我的判决会稍微轻一些。”

“你放心,如果你真的给我们提供了很有利的信息在法院,我们会在你的判决书上加上这条,从而减轻你的刑罚。”

“我一定会努力的。”

“好,那我再问你几个问题,第二你和你和那个人是怎么联系的?他一开始就是以他的身份出现吗?”

“不是的,才开始他是让他的副手对接我,而后我猜到了一些事情之后,他才慢慢的把路上真面目揭露出来。”

“那他是怎么给你钱的呢?”

“嗯,现金都是现金。”

“有多少钱?我看你信息里说有两千多万对,那笔钱呢?用掉了没有?”

“那笔钱在家里,在我一个多年前购置的房子里,我的妻子和孩子并不知道这件事。”

“你为什么不花?”

“因为我有囤积癖吧,而且我有点害怕,我虽然拿到了那笔钱,但我不敢用它,我仍旧住着稍微破旧一些的房子,吃着炸酱面,偶尔吃些稍微上档次的菜,总的来说过得比较清贫。”

“也就是说那笔钱你没有用?”

“对,我想如果你们能查到那笔钱的序列号,可能能够做实,他确实跟我交易了一些事情。”

“嗯,那交易的详细呢?”

“我都有写在信里。”

“我们看了,但想你再说更多一些。”

“嗯嗯,交易大约是从三年前开始的,那个时候我刚升职,有根基但不稳他说他可以帮助我,晋升的更快一些。然后会给我很多钱。

才开始让我做的事并不多,只是让我把他们公司的材料放在最上面那一档,我这样做了后,我的领导也看到了这一幕,不知怎么的,季氏就获得了优先权,在拍卖会上,季氏势在必得,砸了很多钱,终于拿到了这块地,然后开发房地产做项目,赚盆满钵满。

我惊讶于他们的利润,我也惊讶于他们的手段。我说了一次钱之后,很快他们又再次找到了我,我知道我不该这样做,可他们威胁我,如果你这次不做的话,我们就把这件事披露出去。

反正他们公司加大也大,不会有人知道的,他们只要把我推出去就行了。

而最该死的是我并没有任何证据,直接说明我和他是捆绑在一起的,我能说什么呢?

我帮他们把信封放到最上面那一层就是我做的事情了吗?人家就给我一大笔钱了吗?这实在是太离谱了。”

金城说的有些口干舌燥,他拿起桌上的纸杯,仰头喝了一大口水,再然后继续说,“最近的一次就是十天前的,那场竞拍是我故意放出去的,原本我们不打算出售这块地,但他想要,于是我就去这里力争,而后我也获得了相应的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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