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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嘉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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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雨天的夜晚,对翩翩来说总是最难忍受的,尤其昨儿晚上雨就没停过,周嬷嬷就猜想翩翩肯定睡不安稳。

赵清明点点头,也压低声音跟周嬷嬷道:“才睡不久,药先端下去温着吧,等她睡醒了再端来。”

“是,奴婢告退。”周嬷嬷点头答应,随即就轻手轻脚端着汤药回了厨房,对着手里的那碗黑黢黢的汤药,周嬷嬷忍不住又是一番长吁短叹。

“老姐姐,怎么大清早的叹气?”恰好福伯进来,顺嘴问了一句。

“福伯,你今天再去打听打听附近可有善医腿疾的郎中,”周嬷嬷闻言忙得将药碗给放下,然后转身跟福伯道,“最好多找几个。”

福伯自然听明白了,一边忙不迭点头答应,一边小声询问:“前天找来的郎中医术不佳?王妃还是……没有缓解?”

周嬷嬷点点头,忍不住又是一声叹息:“是啊,一点儿起色都没有,我看这药是一点儿用都没有,嘉善这边的郎中医术真是不行。”

福伯闻言不由眉头紧皱,瞥了一眼药罐又看了看外头淅淅沥沥的小雨,忍不住埋怨道:“都怪嘉善这鬼天气,从前王妃在京师的时候明明都没有复发过的。”

刚知道万岁爷竟然给主子赐了嘉善这块富庶之地的时候,福伯那叫一个欣喜若狂,可是等到地儿了,福伯便就对嘉善再没一丝好感了,实在是总是下雨害得王妃不得安生,他这个做奴才的自然心急如焚。

“这才哪儿到哪儿呢,还没入梅呢。”周嬷嬷盯着外头淅淅沥沥的小雨,又是一声叹息。

“入梅?什么入梅?”福伯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从前都没有听说过“入梅”这个词儿。

当下周嬷嬷给福伯解释了一通什么叫入梅,只把福伯听得脸都白了:“什么?这雨要陆陆续续下一个月?”

福伯一脸震惊。

周嬷嬷还是叹气:“从前在扬州住了大半辈子,也没觉得南方的天儿有什么不好,如今可真是叫人烦透了。”

福伯已经彻底说不出话了,默默站了一会儿,然后就起身要走,打定主意这一次非要把城里的医馆药堂都跑一遍不可,还没走出厨房却又被周嬷嬷给叫住了。

“福伯,你这是准备出门寻摸郎中?”周嬷嬷问。

福伯点头道:“是,我早点儿出门就能多跑几家医馆。”

“要不……你还是叫上个侍卫跟着吧,”周嬷嬷看着外头泥泞的地跟福伯道,“路肯定不好走,且雨还下个不停,没得你这老骨头跌跤,还是叫个人跟着的好。”

福伯觉得周嬷嬷说的有道理,他不怕跌跤,但是他要适当跌跤了就不能伺候主子了,可是那几个侍卫……

福伯还是对他们不放心,周嬷嬷看出来了,小声劝道:“求医问药又不是了不得的隐秘,就算他们偷偷摸摸禀报给万岁爷,也不会给主子招徕麻烦,难道万岁爷还不许王妃治病?而且就算你不带上他们,难道他们就不知道你出门是做什么的了?”

福伯一想也是,点点头:“还是老姐姐想的周到。”

话虽如此,不过福伯还是打定主意,要给他们宁王府重新挑一批可靠的下人,反正这几个万岁爷赏赐的侍卫他到底是不放心的,再说了,也不能一味儿地使唤人家侍卫东奔西走啊,到底是御林军里出来的,又是万岁爷赐的,的确是不合适。

……

福伯忙着去寻医问药,周嬷嬷忙着准备早膳,翩翩在忍受了一整晚的腿疼之后,将将昏昏睡去,赵清明搂着怀里瘦削的姑娘,陷入了沉思。

没离开京师的时候,他跟翩翩都翘首以盼,盼着能早点离开那块腌臜地儿,可真等离开了,这日子却并没有因此变得好过。

嘉善固然富庶,父皇对他的态度有着令人震惊的转变,甚至里头可能还掺杂着弥补的意味儿,但是这些赵清明都没有心思理会或是感慨,他现在满心想的都是翩翩的腿,当然还有自责,要是在京师的时候,他能入宫求父皇重新给他赐一块北方的封地就好了。

他明知道南方多雨潮湿,不适宜翩翩长居,但是他却因为心里的顾虑,到底没有找父皇商量重新赐封地的事儿。

当时万岁爷给三位皇子同时赐封地,而且还是相对保密的,这里头自然有万岁爷的考量在,故而,赵清明倒是不好打乱万岁爷的一番考量计划了,没得引起万岁爷无端的猜疑。

说来说去,其实还是他怯懦,生怕惹怒了父皇,招来惩罚,若是万岁爷认定他是不领情故意让自己难堪的话,那他跟翩翩这辈子都别想离开京师了。

赵清明一直都是这样瞻前顾后的性子,这也没办法,跟他的成长环境有关,后来迎娶翩翩,这毛病非但没有好转,反倒似乎更加严重了。

要是他能有大哥一半的魄力就好了,赵清明这样想。

搁在他腿上的、姑娘的腿动了动,赵清明随即拉回思绪,轻声唤道:“囡囡?”

翩翩没有回应,兀自睡得沉,赵清明看不到她紧蹙的眉头,却听得到她口中溢出的痛呼:“疼……腿疼……”

姑娘带着微微哽咽的声音,简直像是一把戳心刀,每个字儿都狠狠戳在赵清明的心上,赵清明不再吭声,一手拍着姑娘的后背,另一只手轻轻揉着姑娘小腿,揉了半晌,直把姑娘的小腿都给揉热了,姑娘的痛呼才渐渐停歇,人又再度睡沉了。

赵清明的手却没有停下来,继续一下下轻轻揉着姑娘的腿,越揉,赵清明就越是心疼越是内疚,从京师到嘉善,这才过去多久,翩翩就瘦了这许多,真真是骨瘦嶙峋。

他们刚刚离京的时候,翩翩别提多开心了,简直像是出笼的鸟,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好心情并不能持续多久。

“赵清明,从前我跟娘就是从这条路来的京师,不过那时候心情却不能跟现在比!”

马车上,姑娘撩着窗帘,一边看着外头的春景,一边不停的跟他描述,什么野花野草,什么耕牛田间,又什么流云飞鸟,但凡是她见到的就一定会说给赵清明听。

聒噪得很。

也暖心得很。

“为什么呢?那时候是不高兴入京?”赵清明问。

“是啊,特别不高兴,那时候我才不高兴来京师呢,不过却也没有办法,”翩翩扁了扁嘴,靠在他身上跟他絮叨,“自出了祖母的孝期,爹的信就没断过,一直催我跟娘入京,起先我跟娘都不想入京,没得跟梅姨娘他们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烦得很,但是外祖父还有外祖母却说,必须得入京,要为我的……终身大事着想,非说什么让我在扬州嫁人定然委屈,只有嫁到京师才算是嫁得好。”

赵清明闻言,不由笑了:“那翩翩觉得外祖父外祖母这想法可对吗?”

翩翩扁扁嘴,才不想搭理赵清明,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没好气儿地道:“你就是变相想听我夸你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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