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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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进。”迅牙推开门，发现杜聿雷他们六个人都在，见是迅牙，杜聿雷露出了意外之色，问道：“伤势怎么样了？”
“基本没事了，谢谢关心。”
“那就好。啸阳那一场赢了，我们下一场的对手是落雨。”
四号，落雨城城代表主队。
“比赛我可以参加。”迅牙神色坚定，半决赛，赢了就争夺第一名，输了会和另外一支输了的队伍争夺第三名。迅牙不想输。
经过这一战，迅牙才真正对实力有了认识。定频境远非他想的那么简单，杜聿雷只能算个定频初期，经验上不够丰富。
可攻击他的那个人不一样。那人已进入定频不知多少年，再加上年纪摆在那里，其实战经验之丰富要远超杜聿雷，那一连串的攻击让迅牙感受到了战斗以来最大的威胁。
这才是真正的定频。以迅牙现在的实力，遇上真正的定频境天资出众之辈，绝不可能赢。
以前迅牙一直认为，定频境不算什么，定频、散频、双频什么的差距只在频技和频力上，自己的速度足以应付。现在才发现他太天真，根本不是一回事。
离尘之境与入化之境，既然被分为两个境界，就有着极大的差异之处。
还差很多呢，他需要努力的地方还有很多很多。
迅牙跟着听了不少杜聿雷他们的分析，同时也在学习杜聿雷当队长的方式，等他回房时已经是黄昏了。
看着火红的夕阳，迅牙想到了之前那一指，想到了那时对火的调控，可是现在任他如何尝试，都无法找回那种感觉。
好像是一种被动不肯出现的神秘力量，上一次就是那种明明不知原理不能体悟却能调动的感觉，而这一次，同样的感觉，不同的属性。
那到底是什么力量？迅牙好奇，不过没去多想，与其空想不如做些实际的。他拿起几日未碰的长切，凝视半晌挥舞起来。
有天分也好，没有天分也罢；会失控也好，不会失控也罢，都不是他现在要考虑的。现在，他只要竭尽全力就可以了，未来，那是未来的事。
至于绝望，他已经比很多人幸福了，就算将来真的没有希望，那么拼尽全力之后，即使不甘心，也不至于遗憾，不会后悔。
……
喻抒云通过放散确定了学生们都在楼层之中，正准备静下心来修炼，一点频率波动突然闯入他的感知。
是引导师的一种示意。
“怀诚，有人来了。”
宗政怀诚闻言，披上外衣开门出去，在门口猛的一顿，似僵硬了一下。
喻抒云心念一动，一种预感在心底扩大，忙披上外衣赶到门口。
宗政怀诚他们的房间为了更好的保护学生，是正对楼梯方向的，此刻打开门便能看到楼梯口缓缓走来的那人，素白黑纹的长袍清雅脱俗，自有一番出尘气质。
宗政怀诚待他走到近前，方才从震惊中缓神，侧移一步，避开其正面行了一礼。
“冒昧打扰，不必多礼，臣月此来是想看看迅牙。”颜臣月语气平淡，半接受半拒绝了宗政怀诚这一礼，目光落在了喻抒云身上。
喻抒云神色复杂。就是这个人，所有引导师的信仰，所有引导师的崇拜，就是他创造了引导师的神话，他的境界甚至被掩藏，只为不打击后辈。
而喻抒云，正是除他之外的引导师记录创造者。
是的，除他之外。无论喻抒云多为人所赞叹传道，怎么被人说是引导师天才，都有一个除颜臣月外的前提条件。
可是在喻抒云成长的那个时段，颜臣月的境界被人所传颂，几乎是人尽皆知，那时他的一切，都被用来当做和颜臣月对比的背景。
在颜臣月的奇迹被人们意识到无人可比时，他才获得了认同，或者说，他成了人们怜悯的对象。
宗政怀诚有些担忧的看着喻抒云握紧的双拳。他知道喻抒云在想什么，那份对比讽刺带来的伤害，那份人们意识到之后怜悯的施舍，都是喻抒云永远无法释怀的伤。
因为离得近，所以更容易受到对比，但凡他在引导师方面有所成就，都是苍白无力的。
这是这两人之间的首次碰面，宗政怀诚却曾设想过许多次。
想过所有喻抒云可能的爆发，也想自己过被世人厌弃指责、甚至恩将仇报，只为替他争这一回。
“臣月为影响导师一事深感抱歉，得罪之处，希望喻导师谅解。”说着，颜臣月已向喻抒云深行歉礼。
并非做作，而是真的在道歉。
喻抒云因为过于震惊而愣在当场，忘了躲避。虽然知道这一切都因眼前这人而起，但实际上与颜臣月本人无关，他根本没有道歉的必要。
喻抒云自己也知晓，对比什么的，不是颜臣月的希望，隐瞒他的修为记录才是他的意见。可知道是一回事，不在意是另一回事，喻抒云依然忍不住产生了恨，恨为什么有他的出现，如果没有他就好了。
这是迁怒，而颜臣月在为这不属于他的过错道歉。
“不，与你……无关的……”喻抒云缓缓松开手，向侧方移出半步，张口还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他又何尝不崇拜眼前的人，只是那份崇拜被不该有的恨压下去了。
该道歉的，是迁责于他的自己吧，这个人，想必也在为他给别人带来的麻烦而自责吧。
迅牙训练总是心神不宁的，平静不下来，说不出原因。他自知这状态今晚是不可能练刀了，索性将刀放下，准备下楼去泡个澡，然后出门拐过走道就看见了正在向喻抒云道歉的颜臣月。
迅牙有一瞬间不知道自己想了什么，所有的想法似乎都在下一刻被遗忘了，那种莫名其妙的烦躁也就此消失，内心平静下来，随之涌上的是欣喜，对颜臣月前来的欣喜。
他真的很喜欢颜臣月，只是总害怕自己的举止粗野冒犯了他，不敢去接近，但那份喜欢是怎么也掩藏不住的。
颜臣月没有再说什么，喻抒云也让开了。
颜臣月礼貌性的点了一下头，朝迅牙走了过去。
迅牙让开，恭敬的跟在他身后，进了自己的房间。
“可以吗？”
“没事。”喻抒云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担，松懈下来，正准备回房，脚步突然一顿，似眩晕般晃了一下。
“抒云！”宗政怀诚吓了一跳，伸手去扶，却被什么无形的屏障荡开，接着肉眼可见的频率光芒亮起，将宗政怀诚逼退几步。
这频率仿佛乱流般破坏着周围的一切，然而仅仅几秒钟之后就受到牵引般分流、梳理，最后爆发出柔和却耀眼的白光，光芒足足凝聚了五分钟才有了减弱的趋势。
正在这时，另一种无形的波纹扩散开来。如果说刚刚喻抒云身上的频率波动引起了无数人的关注，那么这道无形的波纹只被少数几个人感知到了，并且还是其主人有意为之才感知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