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权利是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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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间，忙碌了一天的江蔚晚准备回王府，惠仁堂却没有停息风波。

朦胧的夜色之中，身穿便服的葛大人疾步而来，神色匆匆，谨慎甚微。

他是朝中的重臣，是京城的父母官，向来不喜怒不形于色，怎么今夜如此紧张？江蔚晚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他肯定调查出了背后的凶手。

葛大人到了大堂之中，见到江蔚晚，徐徐开口道：“能否借一步说话。”

他的态度很明显了，她心领神会，带他到后宅一处偏僻地方。

光线有些暗，江蔚晚看不清他的神色，可从他说话的语气之中，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老夫本不想再参与此事，但郁江大夫救人无数，是好大夫，更是好人，老夫今夜就提醒你一点，凡事你都要注意点。”

“葛大人是查到什么线索？”她微微皱眉，一脸严肃地追问他。

“今夜就当老夫不曾来过，郁大夫你好自为之吧。”葛大人说着就要走。

“慢着。”江蔚晚沉声叫住他。

“葛大人好不容易来一趟，即便你什么都不说，旁人也会误会我与你之间的关系，既然来了，不妨好人做到底告诉我真相。”

“一来我好有防备，二来葛大人也尽到了自己的职责，父母官本就要替民伸冤，你若是无法做主，那你可以告诉我对方是谁。”

夜光下葛大人脸色凝重，他似乎很纠结，心里在做抉择。

江蔚晚也不逼他，只是云淡风轻地笑道：“只要告诉我一条线索便行，其他事情我可以自己查。”

语罢，她静静地站着，等着他的答案。

良久良久，葛大人微微叹了一口气道：“郁江大夫是否有恩重如山的人。”

恩重如山？

一时她在心里搜索着葛大人的人际关系，古代的官员都有门生故吏，关系网极大。

难道是葛大人的恩师，亦或者同门的师兄弟？

在她思忖间，葛大人权衡利弊一番，才下定决心相告。

“老夫今日查清楚了，张卫身上的线出自同治堂。”

同治堂。

就是开在对面的医馆嘛！

难怪了！

同行相争嘛！

惠仁堂自从打了声誉，京城之中的医馆已经没了生存之路了。

她很明白同行相争的残忍。

可是同治堂杀人行凶，太过恶劣。

难道同治堂杀了人，还不能惩办吗？

那还有王法吗？

明明张卫就不该死的，他还有妻儿老小，本来可以过上幸福的生活。

结果因为同治堂想打压惠仁堂，就牺牲了张卫？

古代的小人物就没人权吗？

想到这些，江蔚晚多少有些痛心，清亮的眸子闪着水光，郑重地看向葛大人，一字一字地问道。

“那同治堂怎么处置，就让他们逍遥法外吗？”

面对激动的江蔚晚，葛大人心中也是气愤的，可是同治堂背后的人，是他的挚友，更是陛下的宠臣，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敢动。

他努力地克制内心波动的情绪，在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正色道。

“郁大夫，此事你莫要在过问，老夫当官之后立下过重誓，此生绝对无愧于百姓，不管如何此事老夫会解决。”

“解决？”江蔚晚冷笑，有些失望地凝视他，“息事宁人吗？”

“同治堂犯得可是杀人的罪名，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身为百姓的父母官，不是抓同治堂的人，只是跑来劝我不要在追究，你不觉得可笑吗？”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陡然提高了几个分贝。

葛大人顿时感觉自己不如一个平民百姓，也许平民百姓不用担心那么多事情，更不会在乎周遭的变故吧！

吞咽了一口唾沫，他才开口道：“这件事情老夫会让同治堂赔偿张家，至于其他的事情，你就当做不知道。”

“我怎么能当做不知道？”江蔚晚神色严厉地反问他，“同治堂的人要害我，我还能无动于衷，若无其事吗？”

“郁江大夫，天子脚下不是意气用事，而是用脑子。”葛大人神色暗淡，“你的冲动会害了张家人，更会害了惠仁堂，老夫夜访到此，用心良苦，就是不想你这么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消失。”

“哦？”江蔚晚嘲讽道：“那你的意思，我还要感谢你舍命告之真相吗？”

“你！”葛大人气结，他自我感觉无脸在待下去了。

他转身要走，临走前留下一句话给她。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最好的办法，平民百姓无法与朝堂玩弄权术的人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