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回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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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戍言将后果说的清清楚楚,望着重浮时间他表情一点一点的阴沉下去,心中一沉,难道自己说错话了?
顿了顿,许戍言的眼神中满是坚定,继续道:“至于我要的……我要王爷一年内护将军府周全,解毒后给我一纸和离书,我许戍言不做下堂妻。”
直到说到最后时两人眼神对视。
重浮只觉得此刻的许戍言光彩夺目,不似往常。
“和离?”
重浮神色一怔,在听到许戍言所说的和离时,眼神骤然一顿,这世间还有女子敢如此与他说话吗?
“没错,重王爷既然不愿娶我,我也不愿嫁王爷,你我二人皆因皇命,不如把话说开了,各取所需,我只要将军府周全。”许戍言镇定点头,眉目如画,眼底深沉的意味令人深思。
重浮轻启薄唇,清冷的嗓音中传出一声质问:“好,不过若一年后你未能解毒呢?”
许戍言会医术是不假,可她是否当真有本事解他身上毒,却未可知。
许戍言眉梢轻挑,眼神中闪过一抹戏谑的笑意,半真半假说道:“那就以死谢罪如何?”
女人骤然间的靠近,两人眼神交汇的瞬间令重浮心中闪过了一丝异样。
却也只是一瞬,他掩饰住了,别过头去不悦道:“这就不必了,本王对你的命没兴趣,若一年后不能解毒,本王要你的血。”
“好,到时别说是血了,王爷要什么戍言都给。”许戍言点头答应,站定在重浮跟前,朝他伸出手掌。
“做什么?”重浮蹙眉,心中斥责许戍言轻浮的同时,对她面上的动作表示不解。
许戍言理所当然的说道:“自然是击掌盟誓,歃血为盟就算了,王爷千金贵体戍言不敢造次。”
重浮还未反应过来时,手腕已被一把拉扯过来。
“啪——”
“啪——”
“啪——”
三声清脆的把掌声传遍整个书房,自此之后两人荣辱皆系于一身,不知原因重浮对她竟无比相信,甚至有着期望,眼前这个许戍言定能给他惊喜。
许戍言见他一言不发,只当他是因为懒得与自己多纠缠,也直奔主题道:“好了,该说的说完了,现在就烦请王爷高抬贵脚,跟妾身走一趟吧?”
重浮这才反应过来许戍言找自己的缘故,今日是新婚第二日回门的日子,他把这事儿给忘记了,若新妇自己回门便说明夫君不满意妻子。
“阿进,备车马。”
重浮未曾回答她,只对门外大喊了一声。
阿进是重浮近身伺候的人,重浮不喜女子靠近自己,故此伺候他的一直都是阿进一人。
两人上车前往将军府,路人一旁看着热闹,更有议论纷纷的声音,一直到马车停在了将军府门口。
许将军与建宁公主率将军府众人站定在府门口迎接。
见许将军,重浮忙上前规矩俯身抱拳道:“师父。”
将军府与其他府邸不同,在将军府有一处主院,两处偏院,共住三房,许将军有两个弟弟,徐二老爷和三老爷,均在朝为官,三家住在一起,却不曾有想象中的亲厚,更多时候女人们聚在一起,便是是非的所在。
“起来吧。”许将军抬了抬手,随后又嘱托道,“戍言顽劣,日后你多担待一些,若她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便来说与我听,我帮你教导她。”
这话听起来好似是在揭许戍言的短,可凡听得懂的都明白许将军是在告诫重浮,不要欺负了他的女儿。
重浮皱眉,正要说什么的时候感受到手肘被许戍言碰了碰,心中闪过了一个念头,开口对许将军宽慰道:“师父放心,戍言乖巧懂事,徒儿不敢辜负。”
正在此时,突然想起了一道尖锐的女子声音。
“如今三姐总算嫁给重王爷了,许府上下也可以不必跟着三姐丢脸了,过去三姐为了重王爷可是什么都不顾了。”
几人抬头看去,原来是许家三房的六小姐许迎,原本许迎取名许宁,可因为犯了建宁公主的封号,长到了八岁的时候这名字生生被改掉了。
许戍言眸光一变,原主的记忆中,许迎与她一直不对付,暗地里抢了许多她应得的东西,不过原主好欺负,可不代表她好欺负,如今正好撞个正着,她又怎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只见她上前一步,佯作笑意道:“六妹不必为我担忧,重王爷带我极好,别看他面上冷,实际上只是见了你们这些外人不好意思,若只有父亲还有母亲在的话,他不是这样的。”
许迎吃了瘪,脸上顿时挂不住了,“按理来说一家和气才是最重要的,不过如今看三姐这个意思,似乎是不把我们三房看在眼里,何必以外人做托词?”
许戍言轻笑了一声,语气中明显的咄咄逼人,“我与王爷如今既已是夫妻,那我都是外人,更何况是王爷,妹妹说你不是外人,难不成想做我夫君的内人?”
这话一出,令众人均是一愣,过去许戍言嚣张跋扈,对许迎却极好,两人好似亲姐妹一般,如今怎么倒像是仇人?
“你……”
许迎想要辩驳,却无话可说,气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指着许戍言你了半天却没了下文。
重浮眼神淡扫过许戍言,这女人和传闻中差别好大,与他印象中差别也很大,印象中许戍言听不出好坏话,更没脑子,也正因如此重浮厌倦许戍言得寸进尺,不知好歹。
感受到重浮目光在自己身上游走,许戍言骤然转过头来看着他道:“夫君,咱们进去吧?”
将军府内正厅便是主院,为许将军与建宁公主住处,后院是许老太君与老太爷的住处,许府一门忠烈,老太爷曾先后为离国三代帝王立下汗马功劳,若非如此,尚公主这种荣耀,也绝对轮不到寒门许家。
许戍言与重浮穿过小路去后院给老太君与老太爷请安,佛堂外已站满了小辈,见许戍言来此多伸头往脑。
“祖父,祖母。”
许戍言上前叫了一声,心中却多少有些害怕,自来此出她从未见过这两个人。
见两人端坐在太师椅上,老脸上不见任何表情,假寐后骤然睁开双眼,不怒自威。
“戍言,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