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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思考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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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娘也是感叹道:「小姐这话说得好,当年我遭逢变故之时无数次想一死了之,却是见到这些孩子为了活下去要承受那些苦而心有所感,我常自问,人生在世那么苦,为何还要活着呢」

人为什么活着,这是一个很少有人会去思考的话题,活着本身就是一种天经地义的事情,生于富贵之家的人是幸运的,生下来就衣食无忧,于是有的人想的是如何过得更好,踏上追求功名利禄之路,有的人则贪图享乐,花天酒地;而生于贫困之家的人呢,似乎注定要苦苦挣扎,为了活下去而不懈努力。

温婉珍以前也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若是以前有人问她,她可能直觉地笑答「大家不都活着呢吗,好死不如赖活着呀」,如今望着玉娘却是在深思这个问题,这个让人看不起,甚至在世俗的认知里属于下九流的女子,却没有自悲自惭于自己的不幸遭遇,而是看到了他人的困苦,向那些渴求活下去的人伸出了援手。

若是易地而处,让她也经历一番玉娘的遭遇,她会如何?或许早就不活在这个世上了吧。玉娘确实是位奇女子,她不如她,也难怪爹爹和大先生如此尊重她,甚至帮扶于她。

大先生和玉娘聊起了彼此之间的近况,也谈了些京中趣事,时间已到下午,玉娘已经在催几人离开了,若是只有大先生一人在这里谈天说地到深夜也无妨,可带着女人和孩子就多有不便了,于是大先生带着几人来到与妓院隔了条街的一处残破的客栈落下了脚。

进入了伙计所谓的上房,温子昂扇着手挥去空中的灰尘,有些不满地道:「老师,你已看望过玉姨了,我们为何不到前方的城中落脚,那里的客栈肯定比这里强。」

大先生的笑容微冷,勾起一边嘴角道:「不急,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温子昂直觉不会是什么好事,转了下眼珠拉着温婉珍就向外走去。两人来到大堂坐下,叫来伙计给那四个女孩吃了些东西,见她们狼吞虎咽的样子,温婉珍更觉心酸,不住地让她们慢些,别呛着。一个女孩儿吃着吃着突然停了下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温婉珍见到门外站着一个抱孩子的妇人,望着女孩儿不住地流泪。

温婉珍让人把妇人请进来,那女孩儿哭着叫了声娘,女母俩便抱在一起痛哭起来。而她们这一哭,边上那三个小女孩儿也不吃饭了,悲从中来跟着嚎啕大哭,温婉珍刚开始还劝着,最后竟被气氛渲染,也流起泪来。

温子昂看得头大,眼睛都快翻上了天,这些女人是想怎么样啊,有事说事别就知道哭啊。

过了好一会,妇人推开女孩儿给温婉珍跪了下来,哭道:「这位贵人,我家女儿是个能吃苦的孩子,跟了您总归是有吃有穿饿不死的,只求您能好好待她,我定来世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温婉珍早已看得心酸,闻言从怀中拿出这女孩儿的卖身契交给妇人道:「这位嫂子,看得出你舍不得这孩子,我也不忍心让你们母女分离,不如你把孩子带回去吧,我再给你们些银子,你们一家人回去好好过日子。」

结果妇人却是惊恐地不断摇头,磕头磕得更凶了,直呼「我错了,贵人不要怪我,都是我不好」等,让温婉珍一时摸不着头脑,她没说她们做错了啊,自己只是好心让她们一家团圆,不用骨肉分离,她是没有把这一番好意表达清楚吗,怎地让她误会自己生气了呢。

边上温子昂终于忍不住道:「姐,你就收下这个孩子吧,咱们家也不缺那一口饭吃。」而后又对那妇人道:「大婶儿,你放心,我姐心善,定会好好对待你女儿的。她现在还小,不能伺候我姐,所以我姐会把她养在边关的康乐庄上,那里离这里差不多两天的路程,你想她了也可以去看看她。还有,她虽然小,但过个也能做事了,只要当差就有月钱领,你们可以给她攒着,

等到她成年拿一百两银子就可赎身。」篳趣閣

妇人惊喜地望着温子昂道:「你们是西南王府的少爷和小姐?」

温子昂酷酷地点了点头,妇人喜极而泣,拉着女儿庆幸道:「丫头,你这里遇到了贵人啊,你好好做事,等娘攒够了钱给你赎身。」

温子昂告诉妇人,转告其余三个女孩的家人,以后可以去康乐庄看女儿,妇人终于放下心来欢喜离去。

温婉珍纳闷问温子昂,为何她的好心无人领会,温子昂小大人般叹气道:「姐,你让这丫头回去,她家里不还是要养着她,可她家实在养不起啊,所以她娘虽不舍她,却也不会接她回去的。而且这丫头跟着我们也好,至少有吃有喝,不用再担心被卖来卖去的,边关的庄子离这里不远,只要她父母有心,还是可以时常看望她的。」

温婉珍长叹一声,是她想得简单了,摸了下小弟的头,温婉珍赞赏道:「是我考虑不周了,反倒不如你心细想得透彻。」

温子昂不好意思道:「这也不是我想的,我看我姐经常这样做,我也是现学现卖而已。」

温婉珍一愣,心道温婉儿确实厉害,什么事都处理得明明白白,确实要强过自己许多。正在她发呆的时间,却见两个壮汉用麻袋套着一个人走了进来,为首的大胡子冲着温子昂一笑道:「小少爷吃饭呢,正巧我也没吃,等办完事儿帮我叫一桌!」

温子昂机灵地把人拉了过来,笑道:「欧叔叔,你怎么在这里啊,是有什么事儿,你给我说说呗。」

大胡子挥手让另一人带着人先进去,自己在桌边坐下,笑道:「小少爷,这事儿说来话长,我简单点说,这人是玉娘的夫君,玉娘是你爹让罩着的人,这个你可能不知道。」

温子昂瞪了大胡子一眼道:「玉娘她爹是我爹的战友,玉娘的事我都知道,而且人我也见过了,你可能接着说了。」

大胡子愣了一下,嘿嘿笑道:「你知道,那我就不啰嗦了,这吴书生真不是个东西,他见玉娘有了些钱了,就总去找玉娘要钱,还赖在楼子里白吃白喝白…咳,总之就赖上玉娘不走了,最可恨的他还以玉娘的相公自居,说玉娘的一切都是他的,让那些赌坊和高利贷找玉娘讨账,讨不到钱就拿东西顶,再不行就让人抓走楼里的姑娘,过年前可是闹了一场。」

「好在我回家过年给碰上了,这哪能不管啊,这不,拉了我兄弟就把人捆了,不过你爹不让我们杀人,说是先关着等他抽空再说,这不前两天大先生带了话过来,我就把人给押来了。」

温子昂点了点头,明白大先生的火气原来是冲着这吴书生的,自己处境十分安全,于是好奇心也上来了,拉着姐姐就向屋内走去,很怕晚了就看不到好戏,那多亏啊。

大胡子笑着也跟进了大先生房内,只见大先生正冷眼看着吴书生,而吴书生却在跳着脚的骂人,骂欧家兄弟是强盗,骂玉娘下践勾引男人害他,骂大先生是玉娘的姘头…污言秽语满口,哪里还像是个读书人。

温婉珍听得俏脸发红,一半是羞的,一半是气的。对玉娘她早无开始的不屑,反而觉得玉娘很伟大,对这吴书生的谩骂自是十分气愤。

不过温婉珍也听明白了,吴书生之所以敢这样理直气壮的骂人,那是因为他与玉娘还是夫妻,虽然他曾把玉娘押上赌桌,但自始至终也未曾与玉娘合离,玉娘虽入青楼,但时日不久,也一直没入贱籍,后来温亦辉把她赎出来,为她日后着想也就没让官府改了她的户籍,所以在理法上,玉娘还真是这吴书生的妻子。

温婉珍看着眼前这个长相白静秀气,还有丝文弱的男子,不知为何竟似看到了赵修文的影子,曾几何时,赵修文也曾这样站在她面前大骂,骂她善妒,骂她无子,骂她不为夫君着想,和

眼前的吴书生一样,觉得妻子万般对不起他,一切的索取都是那么的理直气壮。

不知过了多久,吴书生终于骂累了,冷眼望着面前几人,终于问道:「你们把我抓来,倒底想做些什么?」

大先生拿起桌上的一纸文书给吴书生看,吴书生扫了两眼,突然哈哈大笑道:「和离书,你们想让我与玉娘合离,你们想得真美,我如今已是家破人亡,孑然一身,我这下半辈子都要靠着她吃喝呢,和离,没门。」

大先生把合离书丢在地上,冷冷道:「要么你们合离,要么玉娘做寡妇,我给你一盏茶的时间思考选哪个,过了这个时辰就由不得你了。」

谁知吴书生竟是一点都不害怕,拿起合离书撕得粉碎,恨声道:「让我死容易,让我合离想都不要想,玉娘这辈子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此生绝不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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